还有,她才不是他的东西呢。
……
这件事,让顾怀璧和边边的关系,变得微妙了起来。
那天体育课上,班上所有同学眼睁睁看着顾怀璧将边边扛走,虽然事后不少女生还是猜到了怎么回事,但是她们怎么都想不通,素来高冷、从来不搭理人的顾怀璧,竟然会这么热心地“帮助”边边,为她化解尴尬。
女孩们提到这件事都会害羞,觉得好难为情,但她们心里隐隐地又有些羡慕边边。
或许是因为气味的变化,自那天以后,顾怀璧对边边开始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在班级里,边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哪怕是掩嘴的一声轻笑,都会让他注意到,让他情不自禁地抬头去看。
他的世界里原本充满了丰富的味道和声音,可是那天以后,他鼻息间能嗅到的所有味道,都只有她的味道;他所能听到的声音,经过过滤之后,也只剩下了她的声音...
顾怀璧的全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了一个边边。
对于这样的变化,顾怀璧总是感到无端的愤怒,他越发不搭理边边,看见她对他笑,他便别过头去,冷眼相待,同时手情不自禁地捂住胸口。
天知道,他的心都要融化了。
……
顾怀璧故意不理边边,有时候还会凶巴巴地吼她,但是边边知道顾怀璧是嘴硬心软,其实还是拿她当朋友的。
所以她依旧会对他笑,篮球场上遇到了,她也会停下来为他欢呼加油。
那天下午,边边的自行车刚走出校门,车链条便滑掉了。
边边将自行车停靠在路边,蹲下身查看滑链的地方。
就在这时,边边遇到了正对面一中放学的薛青。薛青长高了,也变瘦了,以前胖乎乎的脸变得锋锐起来,很有少年感。
因为两个学校隔得很近,仅仅一街之隔,所以两人倒是时常会碰到。
薛青见边边在修理自行车,二话没说走过来,蹲下身替她修理。
“以后自行车滑链了,你记得给我打电话,不要自己修。”
边边撑着膝盖,俯身看着他修链条,笑着说:“这也不是复杂的事,我以前自己也修好过啊。”
薛青柔声说:“把手弄脏了。”
“这有什么,弄脏了洗干净就行。”
这时,顾怀璧抱着篮球走出校门,远远望见马路旁,边边和其他不认识的男生讲话。
那男生半跪在地上,替她修车链条,两人有说有笑,似乎聊得很开心。
一股热血涌上头顶,顾怀璧走上前去不由分说,将篮球砸薛青身上。
薛青闷哼着往前一扑,和自行车一起摔倒在地。
少年沉着脸走上前来,抓起他的衣领,将他重重扔出去。
就像被侵占了领地而暴怒的雄狮,他眼色冷沉,居高临下睨着薛青,一字一顿道:“她是我的,你离她远点。”
边边吓傻了,连忙跑过去,想扶起薛青。顾怀璧眼疾手快,单手掌住她的肩膀,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宛如护食的野兽一般。
“顾怀璧,你干什么!”
“我不准你和这个人接触。”
以前即便班上有男生和边边说话,顾怀璧也没有这般生气,唯独薛青,他靠近边边,令顾怀璧无法忍受。
因为他本能地察觉到了面前这个男孩对他领地的侵犯...
边边是第一次看到顾怀璧发怒的模样,他眼睛好像都变红了,整个人散发着令人畏惧的威慑气息。
“薛青,你快走吧!”
边边察觉到顾怀璧的不对劲,但她又拦不住他,只能对薛青说:“你快走。”
薛青也被顾怀璧给吓到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家伙。他不想惹事,站起身忙不迭地跑掉了。
顾怀璧还想追,还想狠狠揍他,可身后女孩死死攥着他的衣角,尽管他稍一用力就能挣脱,可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冷漠地望着薛青远去。
边边被顾怀璧暴怒的行为吓坏了。
过去的顾怀璧虽然性格恶劣不羁,但大部分时候都是抱持一种疏慢懒散的态度,从来没有真的对谁动过手。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这般野蛮的另一面。
顾怀璧走近了女孩,低头嗅了嗅她的身体:“你靠近他,身上都有他的味道了,我不喜欢。”
边边心里窝着火,退后两步,忿忿地说:“薛青是我朋友。”
“他不是。”
顾怀璧能够嗅到那家伙对边边的心思,那种…躁动的气息,令他愤怒。
边边走到自行车边,勉力将车扶起来,推到路口的修车棚边,请师傅帮她修修车链子。
顾怀璧一言不发地站在她的身边,脸色冷沉。
边边不理他,修好了自行车,骑上去猛踩几脚,飞驰离开。蹬出十几米之后,她回头,看到顾怀璧还站在原地,身影落寞。
新学期都快结束了,他还是没有朋友,上学放学都是孤伶伶一个人。
就是因为脾气这么坏,才交不到朋友吧!
边边心里有点生气,但更多的是难过,她冲他喊了声:“喂!”
少年抬头望她。
夕阳下,女孩单脚落地,撑着自行车。柔和的微风拂过她额前飘散的刘海——
“快来,载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