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正有四颗脑袋紧紧的贴在门上,侧耳倾听着里面的声音,见到房门忽然打开,四颗脑袋又连忙缩了回去,一脸尴尬的看着左旸。
这四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步崖、步崖的父亲、姑姑、还有那个男护工。
他们在听过步崖的描述之后,全都对左旸充满了好奇,也对屋子里面的事情充满了好奇,因此不约而同的就都凑到了门边偷听,在偷听的过程中,自然也就没了儿子、父亲、姑姑、老板、雇员这样的身份之分,全都变成了平等的偷听者。
“听到什么了?”
左旸也不与他们计较这些小事,只是笑了笑问道。
“那个……大哥,我爷爷的事似乎有点棘手……是吧?”
步崖干笑着挠了挠后脑勺,略微有些担心的凑上前来问道,左旸与“魑”之间的对话他虽然没有全部听到,但是也听出了一个大概。
“还好。”
左旸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却是直接看向了步崖的父亲,正色问道,“你这里能不能找到铃铛,最好是铜铃,如果实在不行,普通的铃铛也可以试一试。”
这就是他想到的办法,当然,主要还是因为左旸一开始错误的将在这里作怪的元凶当做了“黄大仙”,因此才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否则这样的法器他来的时候自己就带上了。
“这种东西好像没有吧?不然我现在就叫人去买了送来?”
步崖的父亲皱眉想了一下,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微风吹过。
“叮铃铃!”
一阵脆响传来,几人扭头看去,只见二楼另外一间屋子的窗户上,正有一个被涂成了彩色的风铃在风中轻轻摇曳。
这个风铃由9根中空的长短不一的长条状金属管组成,9根金属管围成一圈,中间却还挂着一个白色布料制成的画上了五官的晴天娃娃,显得不伦不类。
风铃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是一种装饰品,但是据左旸所知,风铃也是一种改变建筑风水的道具,将风铃挂在不同的方位,便能够产生不同的效果。
而晴天娃娃则也是一种祈福道具,民间有人用它来求雨,用它来求子,还有人来为远走他乡的亲人祈求平安,不过它的悬挂方位也是有所讲究的。
但是这两者组合在一起悬挂的情况,左旸倒是第一次见到。
“小兄弟,你看这个风铃行么?如果不行的话,我还是叫人去买了送来吧?”
步崖的父亲下意识的问道。
“可以,摘下来我看看吧。”
左旸点了点头。
“我来我来。”
步崖连忙特别积极的跑过去,一把将这个风铃拽了下来拿到左旸面前,顺便还介绍了一下,“这是我小时候的玩具,我早就忘了,想不到我爷爷居然留到了现在,这次回来还把它挂了出来。”
“嗯,你们先在外面等着吧。”
左旸接过风铃,单独拎住其中一根晃了晃,发现这风铃单独也能发出声响,便满意一笑,回头又要像屋内走去。
“稍微等一下,小兄弟。”
步崖的父亲却在这时候叫住了他,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们现在都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不过你接下来要对我家老爷子做什么,能不能先跟我们透个风,也好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
“没必要,等老爷子恢复了意识,他会亲自告诉你们发生了什么。”
左旸笑了笑,便又推门走了进去。
这点左旸很确定,他一定会在保证老爷子不被这只“魑”成功“欺尸诈骨”的前提之下,再去考虑是否能够收服这只“魑”的事情,因此,老爷子即使阳寿将近,也一定还有机会与自己的儿孙交代遗言,现在说这些都是在浪费时间。
更何况,老爷子现在正在经历的事情,对于普通人而言太过玄乎,就算他说了他们也未必能够相信,就算相信也未必能够听得懂,何须浪费口舌。
“咣当!”
门再一次关上,只剩下步崖等人面面相觑。
……
“你这臭家伙怎么又回来了,你真的以为我不会拿你怎么样么?”
见左旸这么快就又跑了回来,“醉在花甲年”立刻又十分愤怒的叫嚷了起来,语气之中已经变得咬牙切齿起来。
“……”
左旸并不搭理它,只是安静的将自己身后的背包取了下来,从里面取出一团红色的棉线,又一层一层的打开一个黄色的小布包,露出了包在里面的那三枚从水墨画眉父亲那里得来的铜钱。
这三枚铜钱中的玄机已经被他占破,其中的大部分力量也已经被他归为己用,但依旧蕴含着一些天道法力,用来做法器还是具有一些效果的。
“你……你到底在干什么,回答我!?”
看到左旸这个阵势,“醉在花甲年”不由得产生了一丝不安,忍不住大声问道。
“呵呵……”
左旸依旧不搭理它,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他先是将那个风铃拆开,只拿出其中的6根金属管用红色的棉线串联起来,分别挂在了屋子的“开、休、生”三吉门和“死、惊、伤”三凶门的方位。
做完了这些,左旸也不再取那个装的只是他进阶“天阶相师”之前精血的小瓷瓶,而是直接咬破舌尖,一滴真正的天阶相师的精血立即自口中射出。
随后一分为六,分别射向了那6个风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