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灯映照她绯红的脸。
他手肘撑在她脸颊边, 尽量抬起自己的身体,克制忍耐着,又哑声说了一遍:“乔乔,我想要你。”他吻吻她的眼睛:“好不好?”
她像是清醒了过来, 睁开的眼底闪过一抹慌乱,被霍希捕捉到。
还是不行,她还是怕。
他撑在她脸边的手捏成拳, 手背青筋几乎都暴起,可声音还是放得又低又轻:“那你乖乖睡觉。”
他亲了下她的唇,撑直身子要离开。
她手臂突然环上来,搂住他脖子, 将他半离的身体又拉了回来, 然后吻上他的唇。
霍希有一丝错愕,她却已经主动,笨拙又小心地触碰他的唇齿。淡淡的酒香像轻纱将人裹住。他无声笑了, 啪嗒一声, 光线消失,整个房间暗下来,只半拉的窗帘透进一缕月光, 又轻又薄,连他的眉眼都看不清。
她闻到属于他的味道, 欲望、悸动、汗意, 裹满令人疯狂的魅力。
脑子里突然走马观花, 闪过每一个舞台上的他。刚出道时不爱说话站在最边上的男孩, 拥有了发光的实力却仍然神情淡漠的少年,挥洒着汗水与泪水最终走上神坛的男人。
每一个他都充满了无尽的魅力,让她深爱到骨子里,就算有一天死在他手上也甘之如饴。而如今,那许多的影像重叠,白光乍尽,只有眼前人,是她心上人。
从未想过有一天,她能拥有他。
他珍重地亲亲她眼睛,嗓音低哑:“乖,我爱你。”
像山风呼啸,海浪交叠。像白光撕裂夜幕,整个世界轰然透亮,却看不见一切。
眼泪流向鬓间,脑间嗡鸣不断,她感觉不到这个世界,只能感觉到他。
她爱他。
……
后半夜,盛乔全身瘫软无力缩在被窝,她听到霍希起身,紧接着啪一声按开了壁灯。她一下用被子捂住头,整个人羞得快哭出来:“不要开灯!”
他低笑,取下衣架上的睡袍穿好,去浴室放了热水,又从衣柜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浴巾,蹲在床边低声哄道:“我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她颤抖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传出来:“我自己洗。”
又是啪嗒一声,光线再次暗下来。
霍希隔着被子摸摸她的头,低声说:“乖,我抱你去,灯关掉了。”
她这才磨磨蹭蹭把被子揭下来,知道这下是怎么都躲不过的,任由霍希掀开被子,用浴巾裹住她,然后抱向浴室。
热水已经放好了。没开灯,浴室更黑,但他熟门熟路,小心翼翼把她放进浴缸,问:“水温合适吗?”
她小声应了,又重复一句:“我自己洗。”
眼睛适应黑暗,渐渐能看清泛动的水纹,还有她露在空气中的上半截身子。
哗啦一声,盛乔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他捞了起来,半抱着抵上了湿滑的墙壁。
只来得及哭喊一句:“霍希你过分!”
唇被封住。
……
盛乔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睁眼的时候,全身的酸疼和不适叫嚣着冲入大脑。她一把用被子捂住头,干嚎了一声。
连翻身都困难,撑着身子坐起来,床边摆了套白色的睡衣,看样子还是新的,跟她以往穿的那套小熊睡衣很像。
她吃力地穿好衣服下床,每走一步腿在都发软,想骂吧,那又是自己的宝贝爱豆,舍不得骂,最后只能自己懊恼。
好不容易走出门,走到楼梯口,就听到楼下霍希在接电话:“对,乔乔她昨晚喝醉了,吐得厉害,还在睡,嗯,伯母放心,已经吃过药了,晚一点吃完饭我送她回来。”
盛乔:…………
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高高在上出尘脱凡的爱豆了。
她把仙子扯到了人间。
霍希挂了电话,回头看到楼上的她,温柔笑道:“醒了?”
盛乔噘着嘴不说话,他走上楼来,俯身亲亲她额头,然后伸手将她打横抱起走下楼梯。他一抱她,属于他的味道又沾满全身,就这么一会儿脸又红透了,慌忙将头看向窗外。
这才发现下雪了。
白雪皑皑覆满枝头,屋内却暖气十足,霍希把她放在沙发上,看了看她脖间被自己种满的草莓印,忍住笑说:“熬了粥,马上就好,坐在这别乱动。”
她发现自己完了。
他一碰她,身子立刻敏感得颤栗,简直要命。
忙将他的手推开:“好!你去吧!”
霍希笑笑,转身去了厨房,没多会儿就端了粥和菜出来放在了茶几上。等碗晾凉了,才端给她,看她小口喝粥,突然问:“还痛吗?”
盛乔差点被粥呛死。
霍希又是抽纸巾又是拍背,一抬头就看见她又羞又恼地控诉:“你说呢?!”
他眼里有笑,嗓音却低:“对不起,下次轻一点。”
盛乔简直羞得想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