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没回包间, 去了楼下停车场的车里, 她又给闵瑜发了条信息,让闵瑜下楼。
司机见状, 借口买烟去了外面。
闵瑜几乎是小跑着下来,到了停车场已经喘吁吁, 平复了下,她才上车。
她看着盛夏:“怎么了?聊崩了?”
盛夏摇摇头,没法用崩不崩形容。
就是这一刻,说不出的难过。
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想找个人说说话, 却一下子又不知从何说起。
车窗开着, 寒风刺骨,却吹不醒那颗已经迷失的心。
爱情到底是什么?
是劫。
但她没度过去。
闵瑜把盛夏散下来的长发拢到肩后,“要是方便,你就跟我说说你和任彦东这一年半的相处, 不然光凭着我主观臆断,给你的建议肯定有失偏颇, 你也知道, 我对他本来就有意见。”
之前她对盛夏和任彦东之间的相处,了解的并不多, 盛夏不喜欢说感情里的事情,她就更没那个八卦的心。
论感情, 她跟任彦东的发小情, 谁都比不上。
可是盛夏对她来说, 不一样。
她感情最低谷,陪着她的,是盛夏。
她自己经历了那种撕心裂肺,最恨的,莫过于渣男,任彦东没碰触底线,算不上最渣的那种,可以前,他对待感情的凉薄,她看不惯。
在任彦东和盛夏的这段感情,她也一直站盛夏。
然而这一刻,她做不到劝分,还是想他们俩能好好的。
闵瑜:“任彦东今晚能来,说实话,我没想到,他一向自我惯了,也不想去为谁改变什么。”
所以她从小就想打死他...
她接着道:“他来了,肯定就想解决问题。”
不过从盛夏的表情看,问题非但没解决,还又加深了矛盾。
盛夏这才说话,“我也不知道我们怎么了。”
到了现在,内心深处,她还是不愿承认,他对她其实一点爱情都没有的。
闵瑜:“因为夏沐那件事?”
盛夏望着前挡玻璃上婆娑的树影,下意识的,她就否认了,“不全是。”
关于他暗恋,那是最致她命的。原来他也会爱,不知道面对他喜欢的女人时,他是不是会有很多话?
是不是会自觉找话题?
应该会的吧。
那应该是她没见过的三哥。
沉默了许久。
盛夏侧眸,“其实我跟三哥之间,早就有问题,只是我一直在逃避。”
也可能夏女士说的是对的,她跟任彦东之间,性格不合,长久不了,只是她自己不愿承认而已,因为她爱他,想着的是跟他地老天荒,不想跟他分开。
她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懂他,理解他,爱他。
而她对他的依恋,还有各种各样的小习惯,他都记着,每次都愿意纵容她。
这一年半里,都是他飞过去看她。
可她跟他之间的日子依旧是过得像谭死水,两人没什么交流。
在去小村前,她总是不自觉的就以各种他对好的理由把他们之间存在的根本问题给掩饰了。
直到去了小村,所有的矛盾都集中喷发出来。
所有的矛盾,终究逃不开‘爱不爱’。
它是致命伤。
闵瑜:“我的理解,有时,不是说一句我爱你就真的是爱,有些说不出口的,那也不是不爱。”
她点到为止,说多了适得其反。
她问盛夏:“那你有没有跟他提出,你们之间的问题?有时男人的思维跟女人不一样,他get不到女人的点。”
盛夏:“说了。”
她下意识的用手指缠着包上的丝巾绕,“他觉得没那个共同话题没什么。”
其实她想跟他表达的是,两人之间可以很亲密的说说话,什么都可以聊,而不是单指吃饭、吃冰淇淋。
不过他能下意识给她算卡路里,买包也是主动跟品牌总监联系,这点出乎她的意料。
可他们之间,终究少了那份心动。
闵瑜:“所以就不欢而散了?”
盛夏如实道:“也不是,他说回去再好好反思一下,到底哪里错了。”反思出来又怎么样呢?要是真的知道自己哪里错了,还需要反思吗?
她说起分手那天去别墅搬东西,“三哥后来给我发消息,你都想不到他说了什么。”
闵瑜都不用想,“肯定是任氏经典。”
盛夏:“他只关注了一件事,质问我,怎么把给他的留言条拿走了,语气也不好,还用了感叹号。”
她现在终于承认:“你说的对,就是我哭个三天三夜,三哥只会以为是我泪腺出了问题。如果我在他心里,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说着,她自己终止了这个话题,“算了,不说了,都过去了。”
闵瑜发现盛夏始终在回避所谓的‘导.火索’,除了没话题,任彦东冷冷淡淡的,大概最致命的就是暗恋一事。
她说:“当年任彦东暗恋这事,我只是后来听说,并不是直接见证人,具体怎么回事不是很清楚。”
就连任彦东在小村做慈善,她也知道的不多,就别说其他细节了。
“等你哪天心情平静了,你可以去找沈凌问问,他什么都知道。你只有面对了,才能真的把刺给拔了。”
盛夏心不在焉道:“再说吧。”
周明谦打来电话,说影帝到了,问她们俩人呢。
闵瑜:“这就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