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气更浓。
白梦魇终于走到夜瘟神面前,突然将身中的花朝着夜瘟神投去,花如阳光般辉煌灿烂朝着夜瘟神的眉睫间刺去。
夜瘟神还是不闻、不见、不动,白光划过,屋外的黄土纷纷断落。
然后白光就忽然不见了。花还在,在白梦魇手里,他双手捧着这支花,捧到夜瘟神面前。
这只嗜尽天下亡魂的花,这枝白梦魇用来对敌的花,此时他却送给夜瘟神。
他远来,狂欢,狂醉。
他取花,挥花,送花。
这究竟为的是什么?
苍白的手,在阳光下看来也仿仍是苍白的,夜瘟神的脸色更苍白。
他终于慢漫地始起头,凝视着夜瘟神手里的这枝花。
他的脸上全无表情瞳孔却在收编。
白梦魇也在凝视着他,发亮的眼睛r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也不知那是种已接近解脱时的欢愉,还是无可奈何的悲伤?
夜瘟神再抬头,凝视着他的眼就仿佛直到此刻才看见他。
两个人助日光接触,仿佛触起了‘连窜看不见的火花。
夜瘟神忽然道:“你来了。”
白梦魇道:“我来了。”
夜瘟神道“我知道你会来的”
白梦魇道“我当然会来,你当然知道,否则一年前你又怎会让我走?”
夜瘟神目光重落,再次凝视着他手里的花,过了很久,才缓缓道:“现在年已过去。”
白梦魇道“整整一年。”
夜瘟神轻轻叹息,道“好长的一年。”
白梦魇也在叹息,道:“好短的一年。”
一年的时光,究竟是长是短。白梦魇忽然笑了笑,笑容中带着种央针艇的讥梢,道:“你觉得这一年太长,只因为你直在等,要等着今天。”
夜瘟神道“你呢?”
白梦魇道“我没有等”
他又笑了笑淡淡的接道“虽然我明知今日必死但我不是那种等死的人。”
夜瘟神道“就因为你有很多事要做,所以才会觉得这一年太久?
白梦魇道:“实在太短。”
夜瘟神道:“现在你的事是否已做完?你已经重临人间,你也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尝到了你想尝的。”
突然之间,黑内一股逼人的黑气已经将那耀眼的光芒笼罩住。
耀眼的光芒在那夸张的黑气面前,显的有些无力。
白梦魇凝视着这漆黑的气息,过了很久,才缓缓道“没想到,你的气息还是如此霸道。”
夜瘟神淡淡道“也许你本不该败给我的,只是,你太喜欢白日做梦了。”
白梦魇沉默着仿拂在咀嚼着他这两句话,又过了很久,才缓缓道“那时你就问我是不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夜瘟神道:“我问过了!”
白梦魇道“那时我就告诉过你,纵然我有心愿未了,也是我自己的事,一向都由我去做。”
夜瘟神道:“我记得。”
白梦魇道:“那时我就告诉过你,你随时都可以杀我,却休想逼我说出我不愿说的事。”
夜瘟神道“现在…。”
白梦魇道“现在我还是样。”
夜瘟神道:“一样不肯说?”
白梦魇道“当年,你将我封印起来的时候我就说过,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说。虽然,这次你又给了我一次重临人间的机会,但是我……”
夜瘟神道:“你是来送死的了!”
白梦魇道:“不错,我正是来送死的!”
他捧着他的花,一个字一个字的接着道:“所以现在你已经可以杀了我!”
他是来送死的,他本不想来,可是他知道,无论躲到哪,这个瘟神依然会找到自己。
他金杯引满,拥伎而歌,也只不过是为了事受死前一瞬的欢乐,虽然酒是假的,人也是假的,但是这短暂的欢乐还是让他感到了一丝愉悦。
夜瘟神道:“以前,我就可以杀了你!”
白梦魇道:“你让我走,只因为你知道我必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