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火!”王有才坚定浑厚的声音带着一种独特的沙哑瞬间传遍整个旷野,随机炒豆子般的声音当即响了起来,那加大一号的噜密铳一排长长的铳管喷涂出一道烈焰,伴随着一股股白色的青烟,烟雾带着呛人刺鼻的火药味道弥漫在那火铳手周围。
砰砰砰——————对面一排木车当即被打中,这仅仅加了一片牛皮的木头显然没有抵挡噜密铳的威力,噗嗤——后面的流贼鸟铳手当即被打中,一道道血雾气霎时就弥漫起来一阵阵惨叫声音穿着布衣的流贼倒在地上哀嚎。
“快把这些人拖走!”张五指挥着一旁的步贼说道,他们一个个步贼快速走上前来将那一个个流贼拖走。那恐怖的空洞地上拖出来一节紫青色的肠子,散发着一股恶臭味道,紫青色的肠子沾染着鲜血沾到了泥土。
那流贼鸟铳手见到自己同伴这惨烈的死伤,他们脸上当即如同筛糠般颤抖,张五看着那被拖走的尸体,胸口那恐怖的空洞,一地的鲜血以及那空气中血腥味混杂着那肠子的味道,他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欲望。
流贼的火器又是一道烈焰喷出,盾车虽然给了他们保护同样降低了密度,让一排的鸟铳手人数更加少了起来。碰————一道道白雾弥漫在那盾车周围。
扑哧————稀松的倒下了几十个鸟铳手,他们被鸟铳击中,身体筛糠般颤抖倒下,发出一阵阵惨嚎声音后面的明军同样紧张,他们的额头全是汗泽有的人腿都开始抖了起来,他们却是义无反顾的往前走去,站在了自己同伴的尸体上继续维持着排铳。
台上一众将领都是呆滞,这种顶着自己战友这种惨烈死伤的战斗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王延臣两人才是发现火铳的对决是如此的残忍,自己身边的战友一个个被对方击中在自己面前凄惨无比的死去甚至鲜血会剪到自己身上,这个时候不能为战友报仇不能逃跑,甚至蹲下来拥抱战友的尸体都不行,只能机械的维持这个装填火药发射的动作。
曹变蛟舔了舔嘴唇,心中一股难言的震惊,底下秦小川的火铳手他们在战友战死时候没有人去管战友的尸体,他们留着热泪,补上战友的空缺,维持着整齐的军阵道:“此军到底是如何训练而成?这些火铳手?他们难道不会恐惧么?”
曹变蛟咽了口唾沫,若是自己的手下?他想了想怕是会崩溃吧先是不说战友死后不能后退,旦旦是这火铳的压力都能让人疯狂,更不要说维持这军阵,继续向前。
一旁的周王早就软到在城墙上身体如同筛糠般颤抖,他哪里见过这种惨烈的战场,这种级别的战斗一旁的陈永福却是能维持这站立的姿势还扶着周王,看着地下那不成人形的尸体,他不明白这些战士如何才能做到这种地步。
“此军竟然恐怖如此,难道他们不会恐惧么”周王说道,光是在城墙上观看都让他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最后吓得只得靠着墙垛大口的喘气。
踩着自己战友的尸体往前前进,越是靠近那盾车流贼的死伤便是越来越惨重,一阵木屑横飞伴随着一阵血雾升起,后面一阵阵凄厉无比的惨叫声音。
我的胳膊!一名流贼惊恐的看着自己断掉的手臂不停的叫喊,张五走到前面冷声喝道:“给我滚到后面,带着你断掉的胳膊!”
那流贼惊慌失措,满脸惊恐的看着张五不知所措的样子,张五哼了一声暗道废物,一刀把他砍翻在地喝道:“不准乱,不准乱,注意顺序,顺序!”他发现流贼已经开始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