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苗朵儿气得顿足,却也无法可想,想了想,转回屋子里来,白骨神巫的反应有些怪,始终让她难以放心,到床前,见白骨神巫闭眼躺着,双手交迭放在腹前,她叫了声:“师父,你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这个时候,又出了这样的事,白骨神巫怎么可能有心情吃东西,她其实就只是顺口问一句,找些话来说而已,打乱白骨神巫的心思,不想白骨神巫突地睁开眼晴,道:“是有些饿了,你叫厨房里下碗面条来吧。”随后又补一句:“稍稍辣点儿。”
大出意外,苗朵儿着实愣了一下,随后才喜叫应声道:“哎,我马上叫她们下面条。”
看着她急匆匆一脸喜色的出去,白骨神巫闭了闭眼晴,轻轻叹了口气,低声叫道:“白雪鸢,你就是普通的小女人而已,和朵儿她们没有两样,以前的假清高,尽数丢弃了吧。”
下定决心,苗朵儿再进来时,她已经坐在了桌前,随后面条上来,师徒俩吃着面条,白骨神巫顺口就问起于异的事,苗朵儿是如何跟于异恋奸情热的,中间有什么故事,一一细致的问来,这又大出苗朵儿意料之外,以前的白骨神巫,虽然亲切,却不亲热,这样的琐事,尤其是还有些私密的事,从来都不问的,这是怎么了?不过苗朵儿也不隐瞒,把前后经过,自己心态怎么转变的,尽数说了,甚至也含羞承认,自己首先其实就是在床上给于异征服了,情不自禁的陷身在了情/欲之中,最终再也无法抽身。
“师父,我知道我不对,可我那时候好象就昏了头,又好象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了,完全不受控制的喜欢上了他,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她这么自问自责,有七分假,到也有三分真,有时候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她也会反思,怎么就会真个喜欢上于异了呢,真是怪事啊。
“师父,你说,男女之间,为什么会是这样呢?我先前真是恨不得吃他的肉的,可是后来——后来跟他好了几次后,我心里怎么就会喜欢上他呢。”
“我也不知道。”白骨神巫摇头,有些出神,先前折腾得太厉害,这会儿下身仍是麻麻胀胀的,仿佛于异的那个玩意儿还插在她身体里一样,以前是极度痛恨,这会儿却有些摸不准自己的心绪了,因为她的身体,在这一刻,居然又轻轻震颤起来,双腿更是下意识的夹了一下。
“难道我以后,也会真心的喜欢上他吗?盼着他那个东西,每天进入我身体里,换着花样的折腾?难道我真的是一个下贱的女人?”这么问着自己,她有些迷惘了,但只在一下刻,她就轻轻咬了咬嘴唇:“白雪鸢,你又傲娇了,记住,你只是个女人而已,你并没有真的风骨,你有的只是一些假清高,抛了吧,伤人伤己,你只是一个小女人,要人疼,要人爱,要找个人撒娇,秋夜孤凄,也盼着一个男人抱着,狠狠的干,然后亲亲密密的睡去,他干我的时候,我会叫,我会没脸没皮的做任何事情,这才是个正常的女人,这没什么好丢人的,更不下贱。”这么想着,她本有些僵的身子,突然的就放松了。
她反复的在心里这么想,其实是入了执,不过凡人都在执中,她也并不能例外,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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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女嘁嘁夜话的时候,于异正在无头苍蝇一样乱飞,也没展开风翅,风翅太快,两三翅膀下来,天知道到了哪里,不过就算是猫头鹰的翅膀,这一通扇下来,也不知道扇到哪里了,估计离开七星山也有了三五十里地,远远的天边,已经隐隐的有了微光。
“女人啊,都是些麻烦。”于异不觉得自己是得了便宜卖乖,说实话是真有些儿牢骚,一转头间,却在山岭上看见一只兔子,又想起上次阉万山青,那只烤好的兔子都没吃呢,今天且补个礼,往下一扑,手一长,揪了兔耳,提在了手里,到山溪中洗剥了,就在溪边烧烤起来,无时烤熟,把酒葫芦掏出来,一口兔子一口酒,爽啊,女人好麻烦,还是喝酒最爽了。
可惜没人听到他这时的感叹,若有人知道,他前半夜才玩了一个绝世美女,这会儿却来喊女人麻烦,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鄙视他到死,可于异还真不是乔情,他是真的觉得有些麻烦,他是个最简单的人,喜欢最简单的事,而世间任何女人,都绝不简单。
正爽着呢,隐隐的,突有声响传来,说起来这声响其实还隔得远,在山那面呢,但于异功力高,那耳力太好了,隔着一个山头还是听见了。
“是什么人?起这么早。”于异也没在意,嘀咕了一声,灌了一口酒,不过耳朵还是听着,反正没事不是?
“啊呀。”忽一声痛叫,是个女人。
“怎么了香妹。”这是个男子的声音,带着丝儿焦急。
“好象脚拗了。”那女子声音里带着了痛苦。
那男声道:“我背你。”
“不行,长脚哥你快跑,他们追来了。”那香妹突然急叫起来。
听到这里,于异来了兴致,咦,这好象是对小情人哦,莫非是寅夜私奔,哈,这个有趣了。
兴致一起,于异把身一纵,上了山岭,一夜就看到了岭下的一男一女,那叫长脚的男子二十来岁年纪,长条脸,老虎眼,长得还行,嗯,实话说比于异长得要强着些儿,个子也高大,是个棒小伙子。那叫香妹的女子约有十七八岁年纪,与苗朵儿有几分相像,瓜子脸,大眼晴,看来也是只小野猫,不过这会儿皱着眉头,一脸焦急,不住的往后面看,远远的山岭上,一群人正打着火把飞速赶来,仿如一条蜿蜒游来的火龙。
“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长脚一把将香妹背在了背上,飞步就往岭上跑上来,看他脚步,极为轻捷,应该是练有功夫的,说不定还有点儿玄功,若是一个人,甚至有可能会飞,不过带着人,那是绝对飞不起来了,但跑起来的速度也不慢,然而后面的人更快,而且有两个是能飞的,后发先至,越过火龙,忽一下就飞了过来。
“在这里了,在这里了。”
“白长脚,放下香妹,你跑不了了。”
于异要看戏,又变回了猫头鹰,蹲在了岭上一株古松上,偏生爪子里还抓着兔子在啃,猫头鹰吃兔子,本来也不是太稀奇,但问题是,这兔子不但是剥了皮的,还是烤熟了的,从里到外,透着股儿诡异,还好没人留意,而于异听到长脚的全名,还咧嘴笑了:“还好是长短的长,要是写在纸上,不知道的,念着个生长的长,那不是白长了一双脚,白长脚,哈哈。”
白长脚知道自己跑不了了,放下香妹,转过身,大口的喘着气,他虽练有功夫,跑了这么远再背着一个人爬山,也累得够呛,而那张还算俊朗的脸上,除了满脸的汗,更多的,是激愤和不甘,而香妹则在背后推他:“长脚哥,你快跑,快呀。”
“不。”白长脚拒绝,反手拉着了香妹的手:“我说了,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你。”香妹急得跺脚,却没有办法。
那两个追上来的汉子,到也没有扑上来,一左一右,落在了两边山石上,隐隐呈夹击之势,他们没有悬停在空中,其实在天空中飞,还是比较消耗灵力的,就好比跑步和走路,跑起来虽然快,但相比缓步走,还是要费力得多,尤其是一些功力粗浅,基本上也就只是勉强能飞的,飞行更是极为消耗灵力,是的,越是不熟的,越耗力,这两个汉子虽然能飞,但也就是勉强能飞而已,这时候都有些儿喘粗气了,要让他们时时悬停空中监视,太累了。
而远处的火龙也加速赶了上来,很快就到了山脚下,约摸有三五十人,有些人执枪拿棒,有些人则是空手,这些人赶到山脚下,看见了香妹两个,便停了下来,香妹眼见推不动白长脚,突地抢前一步,到了白长脚前面,对着山下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哭叫道:“阿爹,你放了我们,好不好?”
“果然是私奔的,哈哈。”看到这里,于异已经可以确定了,想不到半夜出来看到这么一场好戏,运气不错,于异本来有些儿郁闷,这会儿全消了,大大的灌了一口酒,再撕一块兔子肉,这兔子肉怎么就这么香呢,爽啊。
山脚下,一个老者站在人群前面,显然就是香妹爹了,香妹爹约摸有六十来岁年纪了,苗人其实成亲都比较早,这么大年纪而有香妹这样的女儿,估计也是个老牛吃嫩草的,可能是跑急了,也可能是恼怒,香妹爹指着香妹的手,不停的颤抖:“你——你。”一口气接不上来,半天你不出一句话。
香妹哭叫:“阿爹,你素来疼我的是不是,难道你就真忍心看着我嫁给牛白牯那个老头子吗?他比阿爹你还大得一岁啊。”
听到她这话,香妹爹一张老脸红了黑,黑了红,手却颤抖得更厉害了,他一个字说不出来,而于异可就暗叫了:“什么话?居然要自己女儿嫁给一个比自己还老的老头子,这吃嫩草的老牛是昏了头是吧。”但突地就想到白骨神巫答应嫁给万山青的事,突然就明白了,利益,肯定也是为了利益。
这时他耳中又听到风声,转眼一看,西面几个人正往这边飞过来,他咦了一声:“这又是什么人?莫非是那什么牛白牯,哎,越来越热闹了啊。”不过凝晴一看,不对,飞来的有三个人,都是年轻人,最前面一个只有二十来岁年纪,后面两个年纪稍大点儿,最大的一个也不过三十来岁,可没一个老头子。
这时山下的人也发现了,有人叫:“老寨主,少寨主他们来了。”
“少寨主?”于异一巴嘴:“看来是这香妹的哥哥了,嘿嘿,追个妹子,架势这么大。”
这三人飞得也还算快,一眨眼到了山脚下落下,当先的年轻人一张红脸膛,不过可能也是飞久了的缘故,额头上还有道短短的刀疤,平添三分凶悍,冲着香妹爹叫了一声爹,果然就是香妹的哥哥,扭脸就冲着山上叫道:“白长脚,竟然想趁夜拐走香妹,你别做梦了,我告诉你,就算你们逃到天边,我也会将你们追回来。”
香妹本来在哀哀抽泣,听到他这话,香妹猛地站了起来,一脸激怒的道:“白火火,你有本事,就自己去打场,自己去抢晋天巫的名额,要靠自己妹子去联姻来求别人支持推荐,你还要脸不要了。”
“果然是这么一回事?”听到这里,于异全部明白了,又是晋天巫闹出来的,很显然,香妹和白长脚相恋,然而这什么白火火却也是个有野心的,想要做晋天巫去摸一下天珠,但他自家知道自家本事不够,所以想着靠香妹来联姻,以获得支持推荐,那个什么牛白牯,估计是一个大宗族的首领什么的,权势类似于万老松,而白骨神巫当时打的不也是这个主意吗?不过白骨神巫是自愿的,而这边香妹则不情愿。
“没意思。”于异撇嘴:“那天珠又不是女人奶子,有什么摸头啊。”
不过白火火显然不这么想,给香妹这番话说得恼羞成怒,霍地飞上山来:“我抽死你。”
“你敢。”一直没吱声的白长脚纵身飞起,迎着白火火一拳打出,两人都有火,顿时就在半空中打做一团,先是拳来脚往,打到后来,白火火急了,抽出了腰间苗刀,白长脚自然也不甘示弱,也把苗刀抽了出来,两人功力差不多,招术也差不多,迎头对砍,砍得火光乱溅,到是乱精彩的样子。
打了近百招,白火火收拾不下白长脚,恼了,叫道:“你们愣着干什么,给我一起上,乱刀碎了他。”
他是少寨主,说话自然有人听,那四名能飞的汉子顿时都飞了起来,各执刀剑,真要四面围攻,白长脚有死无生,于异扑的一声,把嘴中的骨头吐了出来,本来是看戏,但现在看出火来了,这事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