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和贺怀瑾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全都慌了起来。
璟帝看着他们,不紧不慢的道:“秦壮启还说等怀瑾做了太子之后,他还要让怀翎跪在他的脚下。”
璟帝每说一句话, 贺怀瑾和淑妃的心就猛的颤一颤, 听到这句, 他们的心更是直降到了谷底,全身都颤栗起来。
“怀瑾,原来你想做太子啊?”
璟帝的声音如一道惊雷, 淑妃和贺怀瑾一下子以头磕地。
贺怀瑾一边磕头一边连声惊呼,“儿臣绝对没有!舅舅……秦壮启在胡言乱语!儿臣绝无此意!请父皇明鉴!”
淑妃连声附和,“陛下明鉴!”
“哈哈哈……”璟帝突然笑了起来, 淑妃和贺怀瑾同时收了声,心头一紧。
“他竟然帮朕把太子的未来都决定好了。”
璟帝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忍不住笑了两声, 但是他眼睛里却一点笑意也没有。
他看着淑妃和贺怀瑾突然收了笑声,阴恻恻的问:“淑妃、瑾儿,你们怎么看?”
淑妃和贺怀瑾使劲使劲磕头。
“臣妾不知道, 陛下, 臣妾冤枉。”
“父皇, 儿臣绝对不知此事,儿臣与秦壮启关系向来不亲厚,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离经叛道是他的事, 儿臣一点妄念也没有。”
……
九莺莺忍不住偷偷的啧啧了两声, 贺怀瑾撇清关系的速度可真是快。
他刚刚还一口一个舅舅, 理直气壮的为他那位好舅舅主持公道, 这么一会儿功夫秦壮启就从舅舅变成了不熟的秦壮启, 恨不能从来没认识过这个人一样。
璟帝冷眼看着他们跪地求饶,对瘫坐在旁边的秦壮启道:“秦壮启,不如你把你在酒楼里说过的那些话,复述一遍。”
秦壮启眼睛转了转,还企图逃脱罪证,找借口道:“臣……臣酒后糊涂,记不得了。”
“哦。”璟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声音没有一点起伏的道:“既然你这脑袋不记事,那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现在就砍了吧。”
秦壮启脊背一凉,立即惊呼道:“臣记得!臣记得!”
“说!一个字也不许落下!”璟帝道:“你在鹤雀楼里说的话,很多人都听到了,你敢说错一个字,朕立刻砍了你。”
“是……”
秦壮启咽了咽口水,身体抖得像筛子一样,好不容易才把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
“臣说九毅行没有脑子,只会带兵打仗……在我面前就是个屁。”
“……叫他一声太子是给他面子……等我外甥当了太子……我让他、他给我下跪……”
“二皇子是我亲外甥……就连当今陛下也没有我外甥厉害……”
……
秦壮启断断续续、磕磕巴巴的重复着他当时说的那些话,淑妃和贺怀瑾越听脸色越白,后来吓得手脚发软,喘气都费劲。
可是这种折磨还没有到尽头,秦壮启还没有说完,他们虽然惊恐无比,却不得不一个字一个字的听着。
“……残废的相公根本就不是个男人……不如跟我,我让你体验一下什么是真男人……”
秦壮启说完最后一个字,贺怀翎手里的剑就刺穿了他的肩膀。
贺怀翎阴沉着眸子,抽出佩剑,一字一顿道:“再敢侮辱太子妃,孤就直接杀了你。”
秦壮启捂着血流如注的肩膀,眼前阵阵发晕,一个字也不敢反驳,连忙讷讷应是。
淑妃焦急的看着秦壮启的伤口,心里又急又怒,但是她不敢表现出对秦壮启的一点关心来,秦壮启虽然是她的亲弟弟,但是没有她的亲儿子重要,更没有她和贺怀瑾的未来重要。
九莺莺夺过贺怀翎手里的佩剑,掏出帕子,擦去上面的血迹。
贺怀瑾沉默的看着他们,这一刻才察觉,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的亲密,但是他没有时间多想,秦壮启身上传来的血腥味,让他厌恶,也提醒着他,这不是贺怀翎一剑就能解决的事。
他怎么也没想到秦壮启竟然口出狂言至此,他和母妃刚才竟然还为他求情,简直就是不要命了,他现在想起刚才自己求情和发怒的样子,就忍不住通体发寒。
秦壮启刚才是在酒楼里闹事,估计他所说的那些话,早就已经在民间传开,想瞒也瞒不住了。
璟帝为了平息众怒,也为了安抚武将,定然会处置秦壮启,给众人一个交代。
至于他……如果想要做太子,现在看来,恐怕难上加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