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 沈如年是在赵渊的怀里醒来的。
昨夜两人闹得很晚,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记忆有些混乱, 只知道到了后面,她就成了一根蔓藤,只能攀附着赵渊。
后来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赵渊还抱着她去擦过身子,她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件, 应该不是她在做梦。
沈如年捂着脸想要在床上滚一滚,这才发现枕着他受伤的那半边胳膊, 虽然他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沈如年还是怕伤口会再复发。
赶紧小心翼翼的起身, 想要换个姿势,没想到她刚一动, 原本放在她腰间的手掌精准的上移,握住了柔软。
沈如年:……
这人是怎么做到的?闭着眼睡觉还能如此准确的握住, 臭流氓不要脸, 沈如年第一反应就是拍掉他的手,然后将他一脚给踹下去。
以报他之前在宫内将她踹下床的仇,可看着他沉睡的面容, 沈如年又不舍得把他给吵醒了。
他好像很少会睡得这么熟, 两人之前在宫内也一直同床共枕, 可他除了发病的时候, 平时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被惊醒, 与她这种雷打不醒是完全不同的, 故而在宫里那会, 沈如年便很心疼他。
有时还会想, 他何时能好好的睡一觉,她绝不打搅他。
沈如年想着便舍不得了,就动作轻柔的往他怀里蹭了蹭,闭上眼想要陪他再睡一会。
或许是昨夜真的太累,她刚闭上眼就又睡着了。
等再睁眼时,早已天光大亮,赵渊依旧是保持着同样的动作怀抱着她,这回还将下巴抵在她的额头,像是在护住什么珍宝,怕她逃走一般。
沈如年就认真的看他,发现赵渊即便睡着了也还是拧着眉,其实他还是很少年英俊的,可总是寒着脸凶巴巴的,让人不敢靠近。
要是能不皱眉那就好了,沈如年伸手去抚摸他的眉心,可刚一伸手,搂着她的手就收紧了一寸。
“你醒了?”
赵渊之前确实没醒,是在沈如年往他怀里蹭的时候醒的,真是个小磨人精,即便磨人他也不舍得醒,就继续陪着她睡。
看他醒了却不睁眼,沈如年就大着胆子去摸他的眉,“你方才做梦了吗?是噩梦吗,为什么皱着眉头啊。”
听她问,赵渊就想起了方才的梦,她猜错了那可不是什么噩梦,而是昨夜没完成的美梦。
昨夜两人也没能做到最后,他的心里还憋着火,这大清早的美人在怀,他心中的邪火就更甚。
她还好意思问为什么皱着眉,哪个男子能忍受的了这份诱惑的?
赵渊的手不老实的乱摸,沈如年睡醒时偷偷扣好的扣子,这会又全都被他给解开了,甚至他的手指还在往里探。
一手惩罚着她,一手还引着她的手去感受他的愤怒。
沈如年被亲的迷迷糊糊的,有些搞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不过是正常的关心他,到底哪句话说错了?
好好的他怎么又发起疯来了。
但很快她也没时间思考了,手脚并用的缠着他,嘴里只剩下低低的抽噎声。
等两人再醒来时早已日上三竿,好在他们与普通夫妻不同,上无公婆,整个天下都由他说了算,想睡到几时便睡到几时。
只要他愿意,便是从此君王不早朝也无妨。
但沈如年睡不住了,在赵渊唇凑过来的时候终于出手抵住。
可怜兮兮的撒娇:“我好饿,我们起床了好不好。”
这一觉下来她是手也酸腿也酸,这人还十分的擅长得寸进尺,只要给他点空子他就往里钻,绝对吃的她连渣都不剩。
赵渊就算还未满足,听到这声撒娇也舍不得了,终于收回手将她的衣裳拢好,扶着她坐起身来。
而后披了件单衣翻身下床,去给她取衣服,沈如年看着自己身上深深浅浅的红痕,脸止不住的发烫,他真的好爱咬她啊。
昨日荒唐了一宿,沈如年到这会才想起绣好的帕子还未给他,等赵渊回来就收到了荷包之后的第二份礼物。
不得不说,沈如年的手艺还是进步了的,至少这次绣的比翼鸟还能看出个鸟样来。
“这几日躲在房里不出来,偷偷藏东西就是做了这个?”
赵渊应该早就想到的,前几日他从外头回来,沈如年就慌慌张张的把东西藏起来,和上次绣荷包时一模一样。
“本来是想要做荷包的,但我怕来不及做的不好看。”当面送人东西这种事情,不管第几次都还是会担心对方不喜欢。
“你做的我都喜欢,是不是手指又扎破了?下回不要做了。”
听到他说喜欢,沈如年的心才放下,抿着唇笑的很是甜蜜,“你送我好多东西,那我也想送你啊。”
赵渊轻抚着她亮闪闪的眼眸,柔声道:“早就送过了,你便是最好的礼物。”
大婚之后,沈如年正式开始幸福的养胎生活。
赵渊既然答应她要做个好皇帝,就真的开始勤勉起来,在行宫中另辟了小朝堂,每日早朝都要处理国事。
把精力都放在政事上后,他才发觉自己这些年确有疏忽,西面草原部族蠢蠢欲动,南面临海的海寇又频频作乱,光是做到四海升平就不如口头说的简单。
尤其是西北大旱,向南方涌入了不少的灾民,这些人若是不安抚好,确实会出现真的动乱。
可就算面对的难题再多,他也没有厌烦,他希望在孩子出生之前将所有的祸患都铲平。
让他与沈如年的孩子能在太平盛世下,无忧无虑的长大。
想要四海升平那就一定要付出代价,眼看着年关将至,海寇持续多次抢/杀渔民,赵渊得知当地将领无法镇压之后,率兵亲临坐镇,势必要打的这群海寇不敢再来犯我朝。
沈如年对此自然是既支持又担心,但赵渊不仅是她的夫君,更是北赵的皇帝,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照顾好,等着他回来。
余恒逸也被赵渊带走,说是要历练他,而余氏则是搬进了行宫,方便照顾沈如年的起居。
沈如年怀孕五个月以后,确实像余氏所说的那般,肚子像吹球一样迅速的鼓起。
她也不躺着,每日空了就会多走走路散散步,为了生孩子能顺利提早开始做准备。
从苦夏到了深秋,再到如今的隆冬,她也慢慢的穿的臃肿起来,每日外出的散步也改成了殿内消食。
她最期待的事情就是等赵渊的信。
他每隔一日便会给她寄一封信,沈如年也会给他回信,她会写的字不多,如此私密的内容,她又不好意思让陈诗雨看。
不会写的字她就只能用画画来代替,然后把不会的记下来请教陈诗雨,一来二往的她对学习的热情越发高涨,看书写字也成了她最喜欢的事情。
这日赵渊的信准时送到,她躲回书房打开,和前几日一样,写了他这两日的见闻和有趣的事。
她读的很慢,但看的很认真,有的话不懂就多看几遍,看完她也不舍得丢,就像以前在宫里他教她写大字,她也把那些字全都留起来,这些信她也不舍得丢全都攒着。
按理来说除了信,赵渊每次送回来的还会有吃的和玩的。
前几日是当地特色的小食,她现在在用的笔和砚台也是他送来的,他虽然不在身边,但她的四周却被这些东西给萦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