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听了陈诗雨在宫内发生的事, 林晋源才知道自己险些万劫不复。
那日他被陈家人赶出国公府之后,便越发的发奋,他不相信陈诗雨是个贪慕虚荣的女子, 就想要高中之后救出她。
等入了殿试之后, 他就结识了周奇正, 两人还正好住在同一家客栈里,两人同席饮酒都有些醉后,周奇正先提出对当今朝堂的不满。
两人志向相投很快的就互称兄弟。
周奇正还告诉他如果想要朝局变得清明, 除非是换个人执政,可林晋源还保持着理智。
他觉得赵渊暴虐昏庸,但可以谏言, 若是真的改朝换代将会引起天下大乱,到时他就会变成罪人。
故而他在这点上与周奇正两人有了分歧,但也没有表露出来, 他想劝周奇正,又想面见赵渊之后再指出他的不足。
同时他也想要阻止好友做傻事,那日才会如此义正言辞不要性命一般痛斥陛下。
可没想到周奇正还是行刺了, 最重要的是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是被人利用了, 若不是他坚持原则, 可能这会已经成了周奇正的替死鬼。
不对,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周奇正。
“陛下从未逼迫过我, 真正逼迫我的是陈家, 娘娘待我极好, 若不是有娘娘我恐怕早就死了一万次了。”
林晋源是个光明磊落之人, 虽然那日行刺的不是他, 可他没能及时的披露出周奇正的阴谋, 他就觉得自己也是帮凶。
而且那人从一开始便是拖他下水, 若不是有陈诗雨在,他是一定会宁死不开口,不会有人知道背后的人是谁。
“越王的事是有一日周奇正喝醉了酒后的话,我听不真切,只知道好像越王想要以太子之死来逼宫。”
陈诗雨听得心惊胆战,而后小声的安抚林晋源,“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林晋源却摇了摇头,“我犯下了滔天的错事,偏听偏信冤枉了他人,即便行凶的人不是我,我也难辞其咎。”
若今日受伤的不是贵妃,而是陛下,那他就真的成了千古罪人。
“我已经签了退婚书,你我早就没了关系,你赶紧走。”
陈诗雨怎么肯,她抱着林晋源的腰,不顾他身上的血渍,“我不走,我们早就说好了的,你生我也生你死我也死,我不会一个人苟且偷生的。”
就在两人生死离别互道情长时,背后响起了冷漠的声音。
“真这么想死,那朕便成全你们这对苦命鸳鸯。”
赵晖烨一开始对行刺之事并不知情,冒名顶替周奇正的人是温远道收养的义子,想要替父报仇。
他知道后原本是想阻止,他并不认为行刺会成功,但转念又想,此事对他没有任何的害处。
成功了,他离那个位置就会更近一步,若是失败了,他也能借此机会转移赵渊的注意力。
为他之后的计划做个掩护,不会发现他真正的目的在太子一案上。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最后受伤的人会是沈如年,这让他懊恼不已,若是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是绝不会同意此事的。
知道沈如年为赵渊以身犯险,赵晖烨更是心痛难耐,他视若珍宝的人,却为了赵渊而险些丧命,他如何能忍受。
他的计划必须要提早。
就在赵晖烨辗转难眠之时,有人从宫内传来了消息。
“我们姑娘可助王爷一臂之力。”
“你们姑娘又是何人?”
“毓庆宫。”
赵晖烨知道当年太子未过门的太子妃可能在宫内,但不知道她还活着,“本王为何要信。”
“太子出事,我们姑娘是最为伤心的,如今又被囚在宫中不得天日,自然是与王爷所思所想最为一致的。”
“她能如何帮本王?”
那人将一卷密文交给了赵晖烨,“这是我们姑娘给王爷的大礼,王爷看过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待那人离开后,赵晖烨才打开了密文,上面有太子曾经旧部的名单,若他想要清君侧,这确实是份难得的大礼。
他是否能相信她呢。
沈如年每日都是吃了睡睡了吃,终于在她躺了十几日快要在床上发芽之前,御医松了口,“贵妃娘娘的伤已经无大碍了,只是注意不要沾水不要用太过辛辣的食物便可。”
等御医一走,她就偷偷摸摸的想要下床,正好被下朝回来的赵渊给压回了床上。
沈如年可怜巴巴的看着赵渊,“陛下,御医说我已经没事了。”
赵渊最近有些忙,两人除了用膳和睡觉基本没有太多见面的时间,正好他也担心沈如年会到处乱跑,便借此机会将她拘在床上。
可这属兔的小坏蛋却躺不住,总是想要往外跑。
“你想要什么都有人送来,非要下床做什么,想要玩什么吃什么,让常福他们给你准备,乖乖躺着不要乱动。”
沈如年当然知道要什么都有,可这和自己下床走动是不一样的,呜呜呜,她都觉得自己的腿坏了,再不走都该走不动了。
她这么的说了一通,成功的逗笑了赵渊,“走不动怕什么,朕可以抱着你走。”
见这个说辞打动不了陛下,她只能再换一个。
“那我想洗澡呀,我躺了这么久,浑身都脏脏臭臭的了。”
其实这是骗人的话,她每日躺着也有翠珠给她擦身子,赵渊当然也知道,但不戳穿她。
她自己觉得理由非常的好,陛下这次一定不会拒绝,赵渊还认真的点了点头凑过去闻了闻,“是有些臭臭的。”
沈如年的眼睛都亮了,“对吧对吧,我自己臭臭的没有关系,可不能熏着陛下。”
赵渊也跟着点头,而后在她期待的目光中缓缓道:“那朕替你擦身子。”
沈如年:……
她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啊!
但赵渊说的话一向都是话出无悔,真的让陈诗雨将汤浴给端了进来,也不知是谁的主意,里头还撒着花瓣,看着那清白飘着红花的汤浴,以及屏退下人没打算要走的陛下,沈如年彻底的傻眼了。
平时不穿衣服对着陛下就已经很羞人了,还要让陛下帮她擦身这岂不是更羞耻。
而且她才是伺候陛下的人啊,怎么能让陛下服侍她,一见这汤浴进来,沈如年就躲到了床里头。
赵渊也不急,好整以暇的等着,看到她躲就神情淡淡的看着她:“你是嫌弃朕做的不好?”
沈如年连连摇头,她怎么敢这么想。
赵渊慢条斯理的脱下外袍,将宽大的袖子挽起,修长的手指将布巾浸湿再略微拧干。
抬眼看着她,不容置疑的一字一句道:“那便躺好。”
沈如年从未见过有人能将这么粗俗的事情做得如此好看的,她的心跳得很快,总觉得今日的陛下有些不同。
甚至心里有个奇怪的想法,好像今日之后两人的关系就会不同。
她有些害怕,又带了些许的期待,最后还是陛下战胜了她的害怕,乖乖的过去躺下。
被子盖在她的背上,没有完全的露在外面,反倒多了一层朦胧的美,赵渊的双眸黯的吓人。
得到御医准确的答复,知道沈如年已经大好可以自由行动后,他将册封大典定在了月末。
他原本是打算忍到赵晖烨的事尘埃落定,一切都处理好,册封大典也完成后再要她,可在方才那一瞬间,他不想忍了。
沈如年早就是他的妃子,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忍耐,突然觉得之前的自己很是愚蠢。
她是他宠着的娇花,她既然想要孩子那便给她,免得她又生出想要走的想法来。
看着沈如年毫无戒备的躺好,赵渊的喉间发出一声低哑的笑,伸手轻轻的在她背上擦拭。
他的动作有点重,布巾也很烫,沈如年忍不住绷紧了全身,她的皮肤又白又嫩,这些日子在屋内又不出去疯玩,更是白的透亮。
不过是这么轻轻的一擦,马上就红了。
赵渊的眼睛一刻都没移开,看着她发红的肌肤,双眼也跟着红了。
沈如年起初是不适应的,确实力道有些大,可她又不好意思说,生怕打击了陛下的自尊心只好忍着不吭声。
没想到习惯了反而觉得很舒服力道刚好,眯着眼睛忍不住的犯困,温度适宜味道香香的,真的好舒服哦。
就在她眯着眼舒服的要睡着的时候,她感觉到那手从后背开始往下移,她之前盖在身上的被子也不知何时不见了。
她的腰上格外的敏感,赵渊不过是轻轻的拂过,她就弓着身子难受的往前蹭。
“陛下,痒……”
她以为她这么说赵渊就会放过她,没想到她说了之后反而变本加厉,那发烫的布巾就在她的细腰上来回的滚过,她整个人也像是在那上面煎熬着滚动。
最后只能忍无可忍的坐了起来,伸手去抓赵渊的手,却忘了自己什么都没穿。
顿时屋内听不见任何的声响,只能感受到绵长粗重的喘息声。
以及面前人发红的双眼。
她反应过来后,迅速的去抓被子,可赵渊的动作比她要快的多,直接擒住了她细白的手腕,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她。
沈如年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一张小脸瞬间就红透了,不仅脸上红,就连脖颈身上也开始泛红。
她羞的脚指头都在蜷缩,怎么……怎么可以这样。
而且她不仅眼眶红了,就连声音都开始发颤,那种奇奇怪怪的感觉又出现了。
“陛下,不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