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你与沐惜月当是一家,本宫怎么相信你的话?万一你是为了她开脱?”她边说边打量着他的脸,观察着他的反应。
只见他似乎冷笑一声,缓慢抬头,直视着她的脸,眼底有毫不隐藏的恨意,“我做梦都恨不得她死。”
端仁贵妃见多识广,擅察眼色,看出他的恨意不是作假,信任了几分,却还未全然相信,“你与她有何过节?你们同父异母。”
“过节?”他冷意更甚,“恐怕不只是过节,她害我小妹,赶我生母,欺我父亲,更是差点断送我的前程,娘娘以为‘过节’二字便能解释得清?”
端仁贵妃看了他许久,终于松口,“那你打算如何?”
“自然是协助您揭穿她的身份,交到王爷手里,依法处置。”沐子安已经有了诸多计划,就等着贵妃同意将他收入麾下。
而贵妃此刻才想起更重要的事,既然沐惜月与景墨早已珠胎暗结,那她在宫里绝非为了让皇上纳她为妃,她的目的是什么?
“你先下去吧,此事待本宫从长计议。”她挥手打发了他,自己重新捋清其中脉络。
毫不知情的沐惜月还在例常为皇上进行治疗,听闻他要亲自临朝后自然欣喜万分,只要皇上临朝,必然能慢慢掌回朝政。
小桃在旁边打下手,余光看到贵妃娘娘寝宫走出来一个书生模样的公子,远远看轮廓竟然与沐惜月有几分相似,随口调侃了一句,“那位公子长得与中大夫真像。”
沐惜月闲暇之余抬头一看,瞳孔一缩,手下动作顿住。
“怎么了?”皇上察觉到异样,睁眼看她,却见到她望着某个方向发呆,坐直身子,只捕捉到他的一抹背影。
“贵妃娘娘召见了沐子安。”沐惜月冰雪聪明,很快便得到推理结果。
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她的身份是否还安全。为了以绝后患,她想到枕头下的那封信,忙起身走过去,打算烧掉,免得节外生枝。
掀开枕头,空无一物。沐惜月怔住,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仍然没有看到。
她坐在床边,记忆飞快往前倒,来回几遍后停在阿朱来的那天,没记错的话,她当时便是站在自己枕边,后面她忙着整理自己,也未注意到她做了什么。
心一凉,她眼神沉下。端仁贵妃多半知道了她的身份,那她接下来会如何?
“皇上,贵妃娘娘恐怕已经知悉了我的身份。”整理好心情,她重新走出去,对上皇上关怀的视线,淡淡回禀。
“确定?”皇上的眼神也收了收,这的确是大事。
“嗯。”她点头。
皇上立刻起身,召来暗卫,低声吩咐了几句,等暗卫走后,才安慰她,“朕已派人守着医馆,你莫要担心。”
眼下她离开不如待在他身边,反而更加安全。
知他的打算,沐惜月点头,转而又想到另一件事,“皇上,景墨他……”
不知道顾兴元掌握了多少讯息,如果他们只知道景墨的将军身份,便可由七皇子出面与他斡旋,七皇子身份明朗,顾兴元纵然只手遮天,也不敢对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