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要走?”这个点回来,其他的可能性很小。
“嗯。”
“不带惜月?”
“嗯。”
早就料到如此的老景头悠悠叹气,擦擦手走到他身边,“此去凶险异常。”
“我知。”
“不,你不知,。”他仿佛瞬间苍老十岁,晃悠悠地走到桌边坐下,“是老奴不好,没有看好您。”
景墨眼神一收,“您这是什么意思?”
老人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反而望着桌子出声,慢慢道,“当初皇后把你交到我的手上,再三叮嘱我要带你远离朝堂,安稳一世。”
他怔住。
“可阴差阳错,你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他声音满含无奈。
“您……这是什么意思?”和皇后有什么关系?皇后病逝多年,他对她的印象仅仅停留在那场举国上下悲怆无比的葬礼中。
老景头摸索着从怀里拿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捧着它,仿佛是世界上最贵重的东西,颤巍巍递到他手里,“这是你母亲让我转交给你的信物。”
“信物?”他愣愣接过,还没怎么回过神。
“皇后弥留之际,只来得及托付这些,也是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回到京城,这玉佩就给你当个念想。”老景头无奈地再度重复。
言语之中翻来覆去都是希望他不要回京。
但景墨只是在确认一件事,“我……是皇子?”
“是……嫡出的皇子。”老景头下意识回答,回完后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
“那样,我回京,不是必然的吗?”他是皇子,肩负天下,此时奸臣当道,他不去,有谁能去?
本以为这样的事实能留下他,却没有想到反而更加坚定他离开的决心。
老景头自知无法劝服他,无力叹气,“也罢,你的思想我无法左右,若你的决定对得起你的内心,也无妨。”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因着身份的揭露,他回京的心情愈发迫切。
原计划直接提前到当晚,有了皇子这层身份,他的行动将会更方便,更大的风险意味着更大的安全。
那他平安回来的几率会大大增加。
得及时止住京城状况,早日回来陪沐惜月。
这么想着,他简单收拾了东西,藏在床下,打算等月黑风高不动声色地离开,等一切计划后又神色如常地回到药房。
——是他以为的神色如常。
从他进门,沐惜月就一直盯着他,看他什么时候和自己说实话,可他巧妙地避开自己的视线,全程没有丝毫交流。
行。她收回视线,对病人的笑愈发灿烂,病人却背脊发凉。
“冠英呢?”景墨找了一圈好兄弟,没有找着,不得已低声问旁边新招的打下手的人,“你知道掌柜的哥哥去哪里了吗?”
那人还没回答,沐惜月就冷冷接过话茬,“被我打发去买东西了。”
被逼说实话的沐冠英无颜见兄弟,也不知如何交代,随便讨了个活儿离开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