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晚上,累了一天的傅青雨吃过晚饭就去睡了,正厅之中就只有萧玉与柳含烟。
与以前一样,柳含烟跟萧玉说了几句话,就去开始收拾桌子。
柳含烟刚将桌上的碗盘放进托盘中,萧玉的声音就响在了他的耳边。
“含烟,我该走了!”
柳含烟身子一震,缓缓的将头抬了起来。
在萧玉督促傅青雨练武的那一天,柳含烟就猜到萧玉会在某天离开,如今,萧玉果然说出了道别之言。
盯着萧玉看了好一会,柳含烟以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你还会回来吗?”
“等我找齐我要找的东西,我就会回来。”
“那我就在这等你回来!”
经过大半年时间的相处,萧玉与柳含烟的感情越来越深,可是他们却没有对对方说过什么。
现在要分开了,萧玉与柳含烟之间似乎有很多话,可是他们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与柳含烟对视了好一会,萧玉沉声说道:“少则两三年,多则五年,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柳含烟挪步走到萧玉身边,身子一歪,依偎在萧玉的怀里,看着萧玉的眼睛轻声道:“这算是你给我的承诺吗?”
萧玉有些僵直的抱住柳含烟,轻声在柳含烟的耳边说道:“这当然是承诺,若是我违背了这个承诺的话,那就让浩浩天雷将我劈的魂飞魄散。”
柳含烟抱着萧玉的腰,往萧玉身上挤了挤,轻声道:“若是你不来找我,我也不怪你,只怪我自己看错了人。”
萧玉闻言,也不回话,抱着柳含烟的胳膊紧了紧,将脸贴着柳含烟的头发上蹭了蹭。
两人静静的拥着对方,感受着彼此的心跳,享受着带着一点苦涩的甜蜜。
良久,跳动的灯花同时惊醒了两人。
对视了好一会之后,眼波如水的柳含烟突然轻声道:“玉郎,抱我到房里去。”
萧玉虽然不通男女之事,却不是蠢人,当然明白柳含烟的意思。
看着面若桃花的柳含烟,萧玉不禁心猿意马、情.欲暗生。
萧玉紧了紧抱着柳含烟的胳膊之后,却突然犹豫了起来。
“你在害怕什么吗?”
看到柳含烟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萧玉心里一震,低头在柳含烟的头发上吻了一下,抱着柳含烟朝着卧房走去。
牙床之上,衾被起伏,抱着柳含烟柔若无骨的身子,扶着滑腻如脂的肌肤,萧玉一会宛若捧着美玉,不敢有丝毫鲁莽,一会又似醉酒一般,意态痴狂。
云收雨歇之后,萧玉吻去柳含烟脸上的泪痕,将柳含烟揉在怀里,盯着柳含烟微微颤动的眼睛看了一会,又吻在了柳含烟的樱唇之上。
柳含烟伸手在萧玉的胸口推了一下,脑袋往后闪了一下。
盯着萧玉的眼睛看了好一会,柳含烟将身子往下缩了缩,轻声说道:“在烟雨城那些少爷的眼中,我就是一块很脆的玉器,在他们还没对这件玉器厌烦之前,他们就不会毁了这件玉器。我身上的顽疾虽然折磨了我十几年,却也能让我保住清白之身来侍奉值得我付出的人。”
萧玉没有接话,只是抬手在柳含烟的头发上摸了摸。
刚才萧玉会犹豫,并不完全是因为他怀疑柳含烟已非完璧之身,不过现在他也不想解释什么,他相信柳含烟能感受到自己对她的情意。
在萧玉的脖子上蹭了蹭之后,柳含烟突然讲起了她以前的经历。
柳含烟的父亲原是哥教书先生,只因后来不甘心一直做个穷书生,于是就开始学着做生意。
凭借一份聪明,柳含烟的父亲只有了一年半的时间就创下了一点基业。
虽说天道至公,可是这世间有很多事是不公平的。
柳含烟父亲刚刚建立起基业,就被烟雨城中的一些地主乡绅给陷害的倾家荡产。
“我娘和我有一样的顽疾,在我爹被那些人害的倾家荡产之后,我娘就因为没钱买药而病去了。我娘死后没多久,我爹也郁郁而终。为了葬父,我将自己卖给十二年前烟雨城最有名的名伶梅仙儿当丫鬟。”
梅仙儿风华绝代,却红颜薄命。
在梅仙儿被人毒死之后,仅学了一年半琴艺的柳含烟就开始在别的名伶的青舟上给人弹琴。
柳含烟十五岁的时候,将自己多年的积蓄送给白沙帮,让白沙帮帮自己造了一艘青舟。
傅青雨是在柳含烟有了自己的青舟之后没多久,在街上从一个赌徒手上买下的。
“在一般人的眼中,名伶与那些青楼女子没什么区别,做了名伶,就注定一生要被人看轻,因此,我没教青雨弹琴。我原本打算在我撑不下去的时候,想办法送青雨离开烟雨城,没想到,一年前一时好奇邀上船的人却改变了我的生命,这也许就是缘分吧!”
萧玉将二人身上的被子往身上裹了裹,在柳含烟的耳边轻声问道:“你想不想听我的经历呢?”
柳含烟没有回话,只是以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看着萧玉。
低头在柳含烟额头吻了一下,萧玉轻声说道:“我的真名叫萧玉,是我爷爷在五年前给我取的。”
从五年前小妮儿失踪到一年前他被人打成重伤,萧玉用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是将他以前的经历给柳含烟说了一遍。
“我身负大仇,本不该有儿女之情,可是心里一旦有了感觉,连我自己也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将柳含烟的身子往怀里搂了搂,萧玉轻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