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冷安腾从小到大都是被人当傻子一样的对待,更没有女人对他这样和颜悦色过,他顿时被激的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木木……”他声音低嘎,如同磨了沙砺一般。
端木木努力压抑着心头的恶心,眉头皱着,甚至还用小手在鼻尖扇了扇,“你身上的味道好难闻!”
她刚才吐了他一身,不难闻才怪!
冷安腾被她这样一说,倒也觉得难堪起来,紧压着她的身子微微松开一些,看着他已经面色松动,端木木又推了推她,面色含羞的指向浴室,“你还是先去洗个澡吧”
此刻的她如沐春风,眼波含笑,直看的冷安腾心神荡漾,冷安腾哪还有心思多想,就连连点头,恋恋不舍的在端木木红唇一啄,便急匆匆的奔向浴室。
看着浴室的门关上,端木木紧绷的身子蓦地的松懈下来,抬手在被亲吻过的唇上用力抹了抹,仿佛上面沾了什么恶心的细菌,以前她对冷安腾好,哪怕他是个傻子,她也没有嫌弃,可是在今天彻底揭穿他的真面目后,端木木只觉得他才是全天下最最恶心的人。
她不能让他碰了自己,绝不!
抬手去寻找自己的手机,现在她需要找个人救她,几乎本能的就拨出了冷安宸的号码,可是只拨了一半,她又停下了。
他现在不在这里,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如果被他知道此事,想必又会闹大,冷安腾装疯卖傻的在冷家这么多年,目的肯定不只是想要她这么简单,为了不打草惊蛇,为了暴露他最终的目的,现在还不能让冷安宸知道这事。
那她该找谁呢?
苏华南不行,他对自己的野心也是路人皆知,找他就等于才出狼穴又入虎口。
思索了几秒,端木木决定还是先逃开这个房间再说,她抬手去整理自己被冷安腾弄乱的衣衫,可是手却抖的厉害,因为她虽然将酒吐出大半,但是毕竟还有一部分残存她的身体内。
镇定,端木木你要镇定!
端木木深呼吸,一遍遍提醒着自己。
终于,她扣好最后一颗扣子,便快速的下床,结果双腿不听使唤的软了下去,她又摔了一跤。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只喝了一杯酒,怎么就醉的连路都走不了?
端木木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被下了药,还以为只是酒的原因,她撑着床边想要站起来,可是几次努力都不行,就在这时,她听到浴室的水流声停了下来。
他洗的这么快?
一想到他出来就会侵犯自己,端木木顿时来了股力量,竟一下子站起来,然后直直的向着门口跑去。
她的手刚触到房门,就听到身后浴室的门打开了,冷安腾的声音响起,“你要去哪?”
啊?
根本没想到他会这么快!
端木木回头,只见冷安腾只系了一条浴巾在腰间,发梢还有水珠蜿蜒而下……
“木木……”冷安腾在短暂的失怔后,似乎明白她要干什么,大步腾的就奔过来。
与此同时,端木木也骤然拉开了房门,然后拼尽全身的力气向外跑去。
身后是冷安腾追逐的脚步声,她能感觉到那步伐的用力,仿佛带着被耍的怒气,端木木有种感觉,如果被他追到,自己的下场一定是会被碎尸万断。
不能被他抓到,一定要逃开,一定要……
端木木脑海中只有这样一个念头,她几乎忘了所有,仅存的意识就是支撑着她逃。
乘坐电梯一路向下,然后冲出电梯又向酒店外跑……
冷安腾就像是抓捕逃犯的警察,步步紧追——
端木木明显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短,脚下的步子也越来越力不从心,而且她听得到身后追逐的脚步声似乎越来越近了。
完了,难道今晚真的逃不过吗?
端木木想呼救,毕竟现在大街上,一定会有人帮她,可是当她喊的嗓子都快哑时,才发现这大街寂静的只有路灯还不眠不休,哪有个人影?
绝望如同海水汹涌而至,端木木张着的嘴如果同塞了苦瓜,涩苦难咽,喉咙里火辣辣的,鼻腔中也像是被灌满了风,每呼吸一下都痛苦不堪。
她就像是被暴晒在太阳底下的鱼,终于要耗尽最后一丝生力……
可是,哪怕还有最后一口气,她也不能放弃。
端木木闭上眼,仍拼命的跑,忽的,她鼻尖一痛,像撞到了一堵墙,可是这墙怎么有些软?
她蓦地的抬头,在看到眼前的脸时,顿时,所有的坚持在这一刹那崩溃,就像是鼓鼓的汽球突的被人扎了一下。
她跌入那个人怀里,想张嘴说什么,可是一个字都没说出,又昏了过去。
端木木永远不知道她昏倒后发生了什么,如果她听得到,恐怕她宁愿再跑,也不要这样昏倒。
“怎么是你?”冷安腾在看到突然出现的男人时,眉头蹙起。
冷振业将怀里的女人交给身后带来的人,然后看向夜色中的儿子,“这话该我问你吧?你穿成这样在大街上追着自己的兄嫂,是疯病又犯了吗?”
‘疯病’两个字如同毒.针直刺冷安腾的神经,宛若深渊的黑眸绽开出一道骤然的光芒,但那光芒转瞬即失,随即化成比最初那黑还要浓重的暗沉,“我如果不疯,恐怕早就转世投胎了吧?”
似乎没料到自己这个疯傻的儿子一开口就是如此犀利,冷振业的老脸僵了几僵,最后唇角一点点勾了起来,“你既然什么都明白,就识相一点。”
“冷振业,你根本就是个禽.兽,”自古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血性。
被自己的儿子这样骂,冷振业没有半点恼怒,他甚至还哂笑了几声,“回去继续装你的傻子,我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但是以后别想再打你嫂子的主意,她注定不会是你的。”
“那你想据为己有吗?”冷安腾锐利的双眸微微眯了起来,讥讽的笑在唇角放大,“连自己的儿媳都要霸占,冷振业你真是无耻至极。”
冷振业的神色在暗夜中有一瞬间的黯然,但瞬间消弥无踪,“我是无耻,但只要我得到一切,你就还能在那个家有吃有喝,但如果不是我,你以为你还有资格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吗?”
说完,不再给冷安腾开口的机会,冷振业转身上了车。
汽车嗖的离开,只留下红色的灯芒在夜色中拉出长线,却如同一根尖利的硬刺扎进了冷安腾的身体,惹得他连呼吸都抽搐着疼。
端木木昏昏的,感觉自己像是掉入了海面上,飘飘浮浮的,让她觉得不安稳,更奇怪的是梦里总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而且还在耳边说着各种奇怪的话,偏偏她又听不清那人在说什么。
“好吵……”
她不耐烦了,想挥走那个梦魇般的声音,可是手一抬,却听到空气中啪的传来清脆的一声。
手上的颤麻,还有这无比真实的声音让她原本紧闭的双眸骤然睁开,却在看到头顶的那张脸后,吓的尖叫——
“啊!啊——”
这尖叫只持续了两声便嘎然而止,因为冷振业已经用手捂住了她的唇。
端木木无比惊恐的看着他,嘴里发着唔唔的挣扎声音……
“不要叫,我不会伤害你,”冷振业慢慢开口,然后才将她一点点松开。
想到在冷安腾追逐自己的最后关头是他救了自己,端木木点了点头,呼吸得到解放,端木木剧烈的喘息。
“爸,你怎么在这里?”端木木四处环顾了一下,她能确定这不是家里,也不是她平日熟悉的地方,这应该是一个酒店。
冷振业在她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双腿叠放,黑色的风衣敞开,露出里面的条纹衬衫,这个男人有着非同一般的俊朗,只是年龄有些大了,其实他长的并不算老,只是神色之间多了岁月的沧桑,这是任何护肤品都抹不去的。
房间里只有她和冷振业两个人,联想到平日他看自己的眼神,端木木有些不自在,起了起身,下意识的拽紧盖在身上的被子,“爸,你……”
“小腾的事吓到你了吧?”冷振业打断她,轻声开口,柔声细语之间透着关切。
端木木机械的点点头,有委屈的泪水漫上眼眶,“我没想到他会那样?我把他当弟弟一样的疼,虽然看起来他傻傻的,可是他充满了阳光,没有阴暗,让我在冷家感觉到了温暖……他怎么能这样利用我的感情来欺骗我,还意图对我做出那样违背伦理的事来?”
有些哽咽,几乎说不下去,被最信任的人欺骗的滋味真的太痛了,痛的她无法呼吸。
之前,她对冷安腾还是震惊,可现在平静下来,更多的是难过和心痛。
“木木,”冷振业走过来,递给纸巾,“大概这是他的一种生存法则吧,你既然知道了,以后离他远点就是了。”
他说的那样风轻云淡,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甚至不像是一个父亲的口气,端木木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爸,你……”
他怎么能这样淡定?难道他就早知道了冷安腾一直在装傻,天啊,冷家的男人怎么一个个的都如此可怕,比起那些女人明枪带棒的挑衅,端木木发现冷家的男人才是真正的豺狼。
她忽的怕了,身体向后缩着,突的,猛然从床的另一侧跳下,想都没想就要向外冲,她不能和眼前这个男人呆在一起,她不能确定这个人对自己有什么样的企图。
端木木用力的去拉扯房门,可那门像是被锁上似的,怎么都拉不开,心里的恐惧再次被放大,她转身看向那个神色岿然不动的男人,“开门,你把门锁上干什么?”
面对她的吼叫,冷振业愈发神色淡然,只是说出的话却让端木木如跌冰窖,“别费功夫了,你今天是走不出这个房间的。”
端木木的身子骤然一抖,倒跌在门板上,牙齿都在打颤,她深呼吸,好一会才努力让自己说出话来,“你什么意思?”
他没有回答,而是一步步向她走近,他每走一步过来,端木木的心就紧一分,仿佛她身后是万丈悬崖,她虽然没挪动一步,可是随着他的靠近,她已被逼到边缘,只稍一步,她就会万劫不复。
“你是我的公爹,你要干什么?”在冷振业离她还有一步之遥时,端木木大吼一声,似乎想提醒他什么。
虽然她觉得自己不该有那样的心思,而且她认为冷振业再怎么样也不会对自己这个儿媳做什么?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她不能不多想。
冷振业在离她半步之远时站住,暗深的眼眸望不到底,可是精明的光芒却是让人心慌,他仿若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一笑,“你不必惊恐,再怎么着,乱.伦的事我不会做。”
虽然不该相信,可是当冷振业说出这句话时,端木木还是觉得紧压在胸口的大石闪开了一条缝隙,让她又能呼吸了。
“那你开门,让我走!”此刻只有逃开这里,才是安全的。
可是,下一秒,冷振业的话让她才看到的一点曙光又灰暗不堪,“不可能!”
端木木倚在门板上的身体不可支的下滑,如果不是她紧握着门把,她几乎要坠地了,“为什么?”
三个字透着她声音的嘶哑,如同被烘干了水份,干涩,难听。
冷振业冲她伸出手,“过来!”
端木木摇头,特别是他此刻的动作让她觉得恶心,他是公爹,是她的长辈,怎么能对她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简直让她觉得这是对这个动作的一种亵渎!
“你不要过来,不要碰我!”端木木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兽,嘶喊着,似乎只有这样,她心里的恐惧才会少一分。
看着她这样,冷振业抬起的手缓缓放下,“木木,你别激动,我说过不会对你做什么事,你要相信我。”
她很想相信他,但是她做不到,今晚的她承受的惊悚太多,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魂飞魄散。
“我不要相信,只要你放我走,放我走,”端木木剧烈的拍打着门板,可是那门板就如铜墙铁壁一般,她根本撼动不了。
“你答应给我一样东西,我就放你走!”冷振业忽的开口,让端木木激烈的动作骤然停下。
她回头,似乎觉得这样才正常,她嘴唇颤了几颤,才发出声,“什么?”
冷振业重又走回去,坐到了沙发上,此刻他的沉默却如同暗夜下的海浆,却是搅的端木木一颗心愈发的狂乱。
“你说啊,”端木木在这种神经紧绷的煎熬中,有些受不住了,“股份吗?我可以给你……”
“你觉得有这个权利吗?”冷振业的眼眸瞥过来,淡淡的反问。
端木木愣住,是啊,那0%的股份是在她的身上没错,可是她却没有任何处置的权利,除非……
冷振业看着她的目光越来越犀利,仿佛要将她洞穿了一般,端木木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本能的揪紧衣领,“你休想!”
“我说的不会做乱.伦之事,”冷振业再次强调,声音也厉了起来。
“那你放我走,”端木木崩溃了,她所有的战斗力已经被消耗殆尽,现在连呼吸都觉得像做苦力般难捱。
冷振业收回在她身上的目光,然后舒了口气,然后空气中响起端木木死都无法相信的话语——
“生个我的孩子,把股份给我!”
她如遭雷击,双耳嗡嗡乱想,甚至感觉眼前的天地都在旋转,可是脑海里却有一个声音在说,不可能,不可能!
他是她的公爹,他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不是要与你发生什么,你不必怕成这样?”不知何时,冷振业已经站在她的面前,禁锢了她周围的空气。
端木木想逃开,可是双腿却像被上了枷锁,她根本挪动不得半分,只有拼命的摇头,还有一双大眼里有恐慌不断外涌……
“我只要你的卵子,”冷振业的话又如一枚重磅炸弹,将端木木尚存的神智炸的支离破碎。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被拉开门边的,只是待她再反应过来时,屋里又多了两个人,他们手里拿着冰冷的机械,那些东西,端木并不陌生,曾经她在医院里见过。
当初老太太让她人工受孕的时候,医生就是拿着这些东西要取她的卵子,不过最后关头,她逃脱了。
“剩下的事交给你们了,好了以后,给她打一针让她睡觉,”冷振业这话是对医生说的。
“是,冷先生,”医生的表情僵硬而麻木,如同他们手中冰冷的器械。
房门打开又关上,端木木望着面前陌生的两个医生,虽然是女人,可是她仍觉得恐怖不已,“你们不要过来,不要!”
她的抗拒和挣扎,甚至没让那些医生看一眼,片刻只见她们整理好一切,便伸出手来,几乎不费任何力气就将她按在床上,然后将她固定。
下身的衣物被强行褪掉,双腿被分开到最羞耻的姿势,哪怕面对是女人,端木木也觉得承受不了,她想发声,想说什么,可是她的喉咙如被人扼住,她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有眼泪懂的她的心思,汩汩而落。
沾着酒精的冰冷器械终于刺穿她的身体,那一刹那,她闭上眼睛……
痛吗,她感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