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司徒夫人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所以迫切的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盟主隐瞒的越多,她的心里就愈发的不安。
对于司徒夫人的脾气,盟主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此时的盟主知道,她不知道真相是不会罢休的。
就在这个时候,司徒铭冲了进来,还没有进房,就听见了他的声音,“娘!娘!”
他顿时就冲进来了,扑到了床前,强忍着泪水,却不断地抽泣起来。跟在他身后的,是一脸惆怅的萧子延,他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昔日珠圆玉润的司徒夫人此时却变得瘦骨如柴,好像被人轻轻一捏,就会碎掉一样。
司徒夫人挤出了一丝笑容,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脸颊。但是,她的力气还是不够,胳膊只是伸到了一半就无力地垂了下来。
“阿铭,你看娘这不是好好的吗?”司徒夫人只是看着自己疼爱的儿子,有气无力地说道。其实,在这个时候,她的身上遭受着剧烈的疼痛,连同着心里也渐渐被折磨的看不到希望了。
司徒铭停止不住啜泣,他断断续续地说道;“娘,我昨天来看你的时候,你还是好好的。现在看见你这个样子,我觉得你的精神好像又不如从前了。”
司徒夫人想要说话,可是精力却不容许她再开口了,她实在是再没有力气开口了。
司徒铭看出了司徒夫人的疲倦,就将实现投向了一脸苦相的父亲,急急开口:“爹,灵鹫宫的人怎么说的啊?她们究竟愿不愿意交出解药吗?”
对于这个问题,盟主好不容易松了口气,但是现在却被司徒铭重新提了起来。
盟主只是斜着眼,不断地暗示着司徒铭,可是,他却是像没有看见一样,依旧不休地问道:“爹,你说话啊?到底怎么样了啊?”
盟主只是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萧子延,祈求他能够在关键时候能够帮自己一把,免得司徒夫人听到这个消息伤心,病情恶化。
萧子延明白盟主的意思,脸上浮现心领神会的神色,“司徒铭,你这么叽叽喳喳的,你娘怎么能休息好了?你看也看了,瞧也瞧了,我们出去,让司徒夫人好好休息下吧!”
这个时候司徒铭顿时才反应过来,他会意的冲着萧子延点了点头,正欲出去的时候,却听见身后传来了司徒夫人微弱的声音,“阿铭,你……你站住,他们……他们都瞒着我,连……连……连你也要瞒着我吗?”
司徒铭的脸上一脸矛盾,他此时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转身,如实相告:“娘,其实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这样的,灵鹫宫的人提出了一些非分的要求,我自然是不能答应的。”盟主自知再也瞒不下去了,他委婉开口,想要将司徒夫人所受的打击降到最低,“她们,她们要我休妻,并且昭告天下,说你不守妇道。”
“什么?”听到这样匪夷所思的话,司徒铭忍不住低声惊呼道。
连一向坚强的司徒夫人也是满目泪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此时,司徒夫人只是满心哀怨,她不明白自己的命为什么这么苦,被灵鹫宫莫明其妙地盯上了,而且还提出了这样匪夷所思的条件。
“爹,那我们怎么办啊?是不是出了灵鹫宫,没有人再能研制出这七心散的解药了啊?”司徒铭也是一脸的苦闷,本来如刀锋雕刻的五官出现了与之格格不入的神色。
“不,我绝不……答应,就算……就算我死了,我……我也不会忍受……这样的条件的。”司徒夫人艰难地吐出这句话,只是这句话已经耗费了她太多的精力。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声接着一声,好像要将自己的肺都要咳出来一样。
司徒铭急忙走了过去,将她扶了起来,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希望这样能让此时难受的母亲好受一点。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当然是不会灵鹫宫这样荒唐的要求的,不过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解开七心散毒的。”盟主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是对躺在病床上的舒心慕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司徒夫人只是无力地闭上了双眼,眼角有两颗晶莹的泪珠滑落。此时的她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唯有心中泛着阵阵的苦水,好不容易嫁给了司徒剑南,连一天幸福的生活都没有过,却有人居然会逼得他休妻。司徒夫人已经下定了决心,自己是怎么也不会同意这个要求的,哪怕是死,自己的墓碑上也要刻着司徒夫人这四个字,这是她用自己一辈子幸福换来的称谓,也是她彼时唯一拥有的东西。
有人说,正因为得到过,所以失去的时候才会难受不已。
但是对于司徒夫人而言,盟主的爱即使她从未得到过,她还是舍不得放手。其实从她成婚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司徒剑南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爱上自己,但是她也从未想过放弃。她是那样爱着这个男人,她以为只要每天能看到他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但是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流逝,她却被折磨的痛苦不堪,她所拥有的只是对司徒剑南的爱和那飘渺的司徒夫人的称谓。
在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而是明明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每天想的、念的都是另外一个女子,这才是真正的折磨。
第十六章 心乱如麻
夜幕已经降临,萧子延方才在盟主府吃过了晚饭,但是在刚才的那一顿饭中,所有的人面对着一桌子美食都好像是味同嚼蜡。但是,即使是再美味的食物,若是没有心情去品尝,又怎么会尝得出味道了?
萧子延骑在马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觉得心中悲凉不已。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与若惜相见的场景,或欣喜,或激动,或兴奋……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是那样的场景,也从来没有想过彼此之间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就好像是陌路人一样,这样让他的心里更加难受。
马蹄声踏在安静的青石板上,只听得见“哒哒哒”的声音,这声音,让此时心烦意乱的萧子延更加烦躁,好像每次的声音都敲打在他的心上。
募然,萧子延突然勒马调头,一个大胆的声音在心中蔓延,一定要去找若惜说清楚,要告诉她自己和司徒洛没有什么,要告诉她自己一直都是爱她的,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萧子延身下的汗血宝马已经跟随了萧子延多年,此时好像了解主人的心境一样,顿时就向着盟主府附近客栈的方向奔驰了过去。
微风轻拂,略微带着些凉意,轻风吹动着萧子延的发丝,拂过他俊朗的脸庞。可是他现在的心情连自己也说不出来,有些紧张,还有些激动,但是更多的却是忐忑。他害怕若惜见面的时候,若惜不会听自己的解释,一直这样误会下去。
宝马毕竟是宝马,只不过只花费了一个时辰萧子延就已经来到了若惜所住的客栈。他勒住马,停在这里,本来信心满满的决心一下子又变得犹豫不决起来,一想到马上就会见到若惜,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受。
此时,客栈已经被灵鹫宫包了下来,客栈的周围也布满了灵鹫宫的婢子。毕竟这是灵鹫宫第一次如此光明正大的在江湖上出现,难免会有些不自量力的人想要一泄恨意。
定了定,萧子延走了过去,对着守在门口的婢子轻声说道:“姑娘,请你去禀报一声,就说冥鼎山庄的萧子延来了。”
婢子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就转身进去了。不过片刻,她就出来,对着萧子延不紧不慢地说道:“堂主已经说了,要是萧庄主是代表盟主来的,那么就请进吧!要是是为了别的事情来的,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萧子延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不可置信地说道:“你们堂主真的是这样说的吗?”
他不相信,不相信若惜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但是,这个婢子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毫不留情的击碎了萧子延子心中唯一的幻想。
萧子延的心一下子就跌入谷底,他没有想到若惜会是如此的绝情,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自己,甚至连见自己一面都不愿意。
即使此时的萧子延是满心悲凉,但是他还是不怪若惜,因为他深知那晚的事情都若惜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萧子延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婢子,只不过一闪身,就冲了进去。此时,他的心意已决,不见到若惜是不会罢休的。
不过,灵鹫宫的这些婢子也不是好欺负的,她们一看见有人闯了进来,顿时就将萧子延团团围住。萧子延看着周围全是一脸漠然的女子,也不好轻易动手,毕竟,他今天是来找若惜把话说清楚的。
他们就这样僵持着,谁都没有退让的意思。
“我还以为是谁了?原来是冥鼎山庄的庄主来了,我们真是有失远迎啊!”莫愁的眼里闪现过一丝讥诮,嘲讽地说道。就在刚才,她在房间里听见了刀剑拔出的声音,害怕出现了什么闪失,就出来看看。
萧子延抬头,看见了一袭黑衣的莫愁,顿时他的神色就黯淡下来,“我要见若惜!”
莫愁只是冷冷地笑了笑,“你想见若惜?那你得要若惜想见你才行啊!”
萧子延心下像是沉入了寒冰之中一样寒冷——若惜究竟是有多么的难过啊,要不然就不会连见自己一面都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