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娇一袭白衣,飘若仙子。
身影摇曳生姿,如碧水荷花般进了后堂。
一阵清香拂过,钻进甫志广的鼻子。
甫志广的眼睛盯着花子娇的背景,浑然忘记了呼吸。
曼妙的身影完全没入门帘,甫志广如梦初醒
他费了好大力气把头扭向杜无胜。
压下心头的胡思乱想。
“你稚气未脱,真有治病的手段?”
“信我,咱们马上出发;不信,出门另请高明,好走不送。”
甫志广忘形的丑态,杜无胜尽收眼底。
他很不高兴,花子娇是他将来的老婆,岂容得这等登徒浪子亵渎。
若非父亲平日嘱咐他,医者父母心,早就翻脸把这个讨厌的家伙打出去了。
杜无胜生硬的态度并未惹恼甫志广。
这家伙反而满脸笑。
“兄弟这话说的,我哪能不信你呢,我是一万个放心,一个相信。只是这是金牛坊的事儿,人命关天,我不得不小心。既然兄弟信心十足,请跟哥哥走一趟吧。”
金牛坊确实病倒很多人。
病人有金牛坊的客人,也有金牛坊的人员。
杜无胜不用把脉,这些人的气色就论断了所患病症。
胡吃海塞没有节制,再加上赌钱情绪极度亢奋,高度紧张。积食难消。
另外此时正是隆冬时节,天气寒冷。
金牛坊内烧着数个炎热的炭火盆。
病人情绪波动起伏,出来进去冷热不均。风寒和拉肚子不可避免。
弄清病因,杜无胜略施小术,每人两颗药丸服下去。
别说拉稀,干的都不拉了。
每人出了一身大汗,祛除风寒,病体康复。
金牛坊老板大喜。
病人财大气粗,都是老板的金主。
在他眼中,这些病人都是行走的金银,在他们输光被赶出去前,必须尽心侍奉,不能出半点差错。
仁寿堂的这个普通少年,只用几粒小小药丸就解决了天大的问题,金牛坊老板毫不吝啬。给了杜无胜丰厚的诊金。
治好病人,杜无胜并没有马上告辞。而是在坊中闲逛。
他来此既为了救人,也为了满足自己好奇心,外面传闻金牛坊是天上人间,人间天堂,比皇宫还要奢华几分。
这辈子是机会看看皇宫什么样子了,逛逛金牛坊也算弥补一下遗憾。
甫志广陪着杜无胜,向杜无胜介绍着每种不同的玩法。
桌旁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
每人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当赌局揭开,有的人兴奋的嘶吼。又蹦又跳。捧起大把的银钱撒向空中、那是他们赢了。
有的人则面如死灰,瘫倒在地,黯然不语,象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肉体。
每局结算完毕,总会有几个壮汉悄悄拖走几个人。
壮汉会把那些人从后门扔出去,任他们自生自灭,成了穷光蛋的人,是没有资格踩在金牛坊的地面上的。
甫志广撺掇着杜无胜来两把。
杜无胜摇头拒绝。
看够了,杜无胜要回去。
甫志广问他。
“兄弟,那个姑娘是你什么人啊?”
“你问这个干嘛?”
杜无胜眉头一锁,很不高兴,甫志广果然没安好心,惦记上花子娇了。
“我们老板娘前两天去世了,老板有心娶那位姑娘为妻,那姑娘跟着老板绝对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偌大的金牛坊就是一座金山银河,她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杜无胜:“你闭嘴吧,她是我的未婚妻,是我的老婆,甫志广,这话你只能说一遍,再说第二遍,别怪我翻脸。”
甫志广还要劝说,见杜无胜面色不善。知趣的打住话头。
从那以后,甫志广有事没事儿就往仁寿堂跑。
有时候偶尔能碰上花子娇在这里。
杜无胜很反感他,又不能明说,
甫志广脸皮比脚后跟还厚,即使杜无胜没有好脸色,装作不知,赖在仁寿堂一坐一天。
有时他试图跟花子娇答话,花子娇甩着长发,哼都不哼,根本不搭理。
今天这家伙又来了。
“你来干嘛?看我的笑话?”
甫志广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打开食盒,端出几盘菜肴,还有一壶温好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