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怕打草惊蛇,乱了全盘计划,温去病甚至想趁着潜入的机会,直接暗算搞掉司徒晦人,省的要时刻防备他反水,到时和亢金龙上演一出刀剑合璧斩自己,可是能练上天阶的,没一个好对付,哪怕是受到操控的也一样,自己并无把握拿下他不惊动其他人,而且小书和老瞎子那边也不好交待……
正想着,前方突然乱了起来,正在到处抓人的官兵,被什么人驱赶开来,路上百姓像是看到了庇护所,纷纷朝某个方向跑去。
两名正飘浮在半空,监视底下动静的新进地阶,发现了这边的骚动,冷哼一声,刚要动手,突然一道冷冽刀光,斩天而出。
两名地阶高手避之不及,只能催发法相流转,各自浮现雄鹰、孔雀的血脉祖相,激发力量,险险扛住了这一刀,却也被劈得护身气劲崩碎,倒飞出去,跟着,逃命似的飞遁,有多远跑多远,半点不敢停留。
“全部退下!谁准你们这样肆无忌惮抓人的?”
挡道的人们纷纷让开,露出率众站在那里的司徒小书,封刀盟的少主,亲自出来稳定钱都乱局。
得知钱都城内开始胡乱抓壮丁的时候,司徒小书非常犹疑,自己此刻是否应该忍辱负重,不要轻举妄动,就像自己这些时日以来一直做的那样,更何况,此刻龙灵儿伤重,正托庇于自己,司马冰心的下落也还没查出,这时妄动,挑动魔人神经,会否小不忍,乱大谋?
可是,自己之前的忍辱,是为了负重,而所背负的重任,不就是此时应该挺身而出?魔族如今似乎已经扯下伪装,直接蛮干,说是征兵征伐汉水,但把人集中一处后,就禁止了他们与外界接触,也不晓得里面在作什么,若不尽快制止,天知道最后会演变成多大的祸事?
自己之前忍耐,是因为事情不明,缺少证据,是因为隐患虽大,却还没有爆发,自己还能寻找恰到的时机试图根除。而如今正是祸患开始爆发蔓延之时,自己若是还顾虑重重,又要忍到何时?
意识到这点,司徒小书立刻明白,这就是自己在等待的时刻了,假若不能在该站出来的时候,挺身而出,如果因为顾虑损伤就无止境的退让,那之前的隐忍,就真正失去意义,自己也彻头彻尾变成懦夫一个了。
因此,自己率众出来,阻拦官兵的强行拉夫,希望能把人从魔族手中给救下来,阻止一场大祸……
“征夫也是有朝廷法度,不是朱家一道命令就可以随便强拉的!”司徒小书喝道:“全部退下,谁再敢乱来,我手中之刀,第一个就不放过他。”
舌绽春雷,司徒小书的声音,怒震长街,更是传遍整个钱都,震慑朱家高手,而附近的百姓都像见到了救世主,纷纷朝她跑去,有些怀抱婴儿、携着孩童;有些扶着病弱老残;有些拖着伤病的脚步,成百上千地簇拥过去,前后没有几下功夫,就里三层、外三层,把整个街区围得水泄不通。
温去病隐藏在街中一角,默默看着眼前的情景,为之莞尔,这丫头倒是没什么变化,在这节骨眼上跳出来做事,确实是她会有的行为,说不上对与不对,但既然要这么干,就要想到必然会面对的后果,预料到最糟糕的情形,准备好应变的方法……
刚刚被打跑的两名地阶高手,已经重新又回来了,还带回了更多的帮手,整整九名地阶高手,血气鼓动,法相流转,围占了附近几个街区,将司徒小书与其他的封刀盟干部包围,更隐约结成了阵势,显然打算大干一场。
见了这阵仗,司徒小书一颗心往下沉去,自己不是没料到这结果,但真心不愿看到这样的结局出现。
自己之所以没有一上来就怒骂“魔族”、“魔人”,就是想留个交涉余地,只要不扯破脸,自己好歹也是封刀盟少主,更是朱家的公主,或许能藉着身份施压,让这些还不愿彻底翻脸的魔人,暂时延后行动。
但如今人家一上来就包围,法相显现,甚至打算结成阵势,接下来战斗爆发的可能有七成往上,自己固然无惧这些半吊子的地阶魔人,包括身边这些封刀盟的地阶,也丝毫不弱,不落下风。
但一打起来,双方肯定管不住所使的力量,这么多地阶交手,周围几个街区可以说毁定了,在这范围内的千百名百姓,也等于死定了,甚至若是打的激烈一些,如今大阵没有修复的钱都城肯定要破坏严重,波及的百姓何止千万。
……这是真的一点余地也不留,要正式翻脸了,看来魔族真是不计代价了。
司徒小书暗自一叹,晓得交涉已经无用,而自己并非迂腐之人,这时就不用多费唇舌,索性先发制人,若是快速击败魔人,还能减少些损伤。
于是当即刀光再起,荡气成虹,直接斩向飘浮空中的九名地阶高手,率先抢攻,对面那边似乎没料到素以“方正、迂腐”之名享誉南方的她,会一声招呼不打就抢先出刀,反应不及,血光闪现,直接就被伤了几人。
然而,凌厉血光,也一下蔓延天空,迫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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