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喉结蠕动了一下，向他艰难的道：“我愿意跟你走，但是能不能让我去那边小区看一眼？”
巴布冷笑着，手里的枪口扬了扬。
我知道，我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接下来的一切，仿佛做梦一样，我被他塞到了警车的后座上，锁上车门。
然后，巴布一脸愉快的坐上驾驶位，吹着口哨，将警车发动起来。
警车汇聚到街道车流里，向前方驶去。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是不是想带我回警局，我现在落到警方手里，一切都完了。
以巴布对我的态度，他恨不得把一切脏水都泼到我身上，想要将杀害杜聿姆教授的罪名栽脏给我。
我现在暗暗庆幸，幸亏提前一步让美兰坐车去大使馆了。
至少美兰安全了。
但是，我随即又想到，乔安娜怎样了？
她有没有中枪？
乔安娜现在是否安全？
我的一颗心，仿佛被撕成两半，既担心美兰，又牵挂着乔安娜。
窗外车流不息，像是一条长长的光带。
我目光呆滞的靠在椅背上，看着霓虹灯闪烁着，脑子里一片混乱，最终又归于沉寂。
很长时间里，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感觉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我已经成为了巴布的俘虏。
直到我发现，我们的车并没有去警察局，而是拐向了不知明的方向。
我不由挺起腰杆，向开车的巴布问：“我们要去哪里？这并不是通向警察局的路？”
“不用担心。”巴布头也不回的，懒洋洋的道：“带你去见一个老朋友，到时你就知道了。”
我愣了一下，忽然感觉到一丝异常，他说去见“一个老朋友”。
他的话里有话，令我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许多记忆里的细节，一下子想起来。
尼克曾说过，马尼拉的警察对抓捕我这件事上，反应有些过度，普通的凶杀案，警方是不会有这种反应的。
乔安娜第一次见我时也曾说过，怀疑警方内部有内奸，所以她才会私下和我接触，并要求我不要对警方说任何事。
而今天下午，明明被警方抓到的那名绑匪，转眼之间就恢复自由。
无数混乱的思绪，声音，人的影像在我头脑里搅成一团。我捂着脑袋，盯着巴布试探着问：“巴布，你要带我去见的不是警方的人。”
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那么，现在我的处境可以说是十分危险。
巴布那双凌厉的眼睛从后视镜里看我了一眼，一言不发。
我深深呼了口气，苦笑着道：“你要带我见的是幕后人。”
巴布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他开着车，迟疑了几秒才反问：“你怎么知道？”
“只是一个猜想，没想到被我猜中了。”我盯着他的背影，苦涩的道：“从一早开始，你就知道我不是凶手，或者……你是故意帮幕后人在陷害我。”
我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只见他点上一支烟，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平静的道：“我老板说的没错，你果然很聪明。”
说完这句，他就沉默下来，任我再怎么问，都不再开口。
沉默也是一种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