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行摆了摆手,轻笑一声,“呵,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我早就忘了,而且,你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没必要跟我道歉。”
其实,楚天行可以理解陈玲的做法,但是,理解不代表原谅,隔阂已经产生了,想消除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陈玲低着头,沉默了许久,突然哽咽道:“天行哥哥,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你知道的,我在大河宗无依无靠,没人关心我,也没人在乎我,所有的事情都只能靠自己,我也想活的漂亮一点,有些事情真的是没得选择,哪怕违背自己的意愿也要去做。”
楚天行点点头,“我可以理解你,你不必自责,我说过了,之前的事情我早就忘了,没必要再提了。”
楚天行的语气很平淡,话语间没带有任何情绪,换句话说,他很冷漠,哪怕陈玲抽泣落泪也无动于衷。
陈玲是个聪明的女人,能听出来楚天行根本没有原谅她,哭的更加伤心了。
楚天行依旧没做任何表示,端起桌上的茶水轻抿了一口,说道:“人跟野兽最大的区别就是有情绪有感情,如果有一天抛弃了这两样东西,那人与野兽还有什么区别呢?”
陈玲猛抬头,伸手抓住了楚天行的胳膊,哀求道:“天行哥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楚天行轻轻拿开她的手臂,摇头道:“你我的三观不合,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划清界限也好,原谅与否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不再是当初的玲儿妹妹,我也不是当初的天行哥哥。”
陈玲放声大哭,“天行哥哥,我求你了,求你原谅我吧,只要你原谅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楚天行铁了心跟陈玲划清界限,依旧不为所动,把头一扭,索性不再看她。
陈玲哭了许久,始终不见楚天行有所反应,心中一凉,悲戚道:“天行哥哥,你好狠的心。”
楚天行沉默无言,并没有因此转头。
陈玲止住哭声,起身道:“好,我是自作自受,天行哥哥保重,我走了。”
嘴上说走,陈玲的脚下没动,等了片刻,又说道:“妹妹还有一句话要说,我劝哥哥不要跟赵长老作对,也不要为难赵山河,这里是大河宗,若是哥哥把事情做绝,将来怕是不好收场。”
“不劳操心,我自有分寸。”
陈玲继续说道:“哥哥已经离家八年了,这八年里,大河宗有了很大的变化,现在宗内数赵长老的势力最大,当权的宗内高层基本都是他的弟子门徒,若是哥哥跟他结下死仇,在宗内怕是寸步难行。”
楚天行微微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劝哥哥还是把赵山河放了吧,这么做对大家都有好处,你软禁他只会让仇恨越结越深,赵长老不会善罢甘休的。”
楚天行轻笑一声,“呵,你是来当说客的吗?”
陈玲连连摇头,“哥哥误会了,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跟赵长老结仇,你斗不过他的。”
楚天行一挥手,“不劳操心,我自有打算,多余的话我不想再说了,你走吧。”
至此,楚天行总算是明白陈玲来此的目的了,同时,也彻底寒心了。
陈玲还想再多说什么,楚天行把脸一沉,“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请你离开。”
三番五次的被下逐客令,陈玲即使脸皮再厚也无颜在此久留,叹息一声,说道:“好吧,哥哥最好考虑一下我说的话,我也是为了你好。”
打发走陈玲,楚天行把房门紧闭,抬头望了望天花板,长叹一声,“当初天真烂漫的小丫头怎么会变成这样,这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玲儿妹妹吗?”
景吾挑了挑眉毛,说道:“本大爷觉得这个小姑娘长的还算不错,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动心吗?”
楚天行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心机重的女人。”
景吾玩味一笑,“有点意思。”
楚天行落寞挥手,“不要再提她了,天已经晚了,大人休息去吧。”
送走景吾,楚天行并没有休息,他打算夜探内宅,主要目的是取回他母亲的遗物,顺便还想探听一下关于他母亲的消息。
夜晚,赵山河的府邸外喧闹异常,卖膏药的、卖药糖的、卖小吃的齐聚一堂,各种吆喝声此起彼伏,比犬吠还让人讨厌。
不用问,这些人肯定都是各个势力的探子,因为忌惮楚天行的实力,不敢潜入府邸,只好伪装成小商小贩,光明正大的在府邸外刺探情报。
楚天行懒得理他们,换上夜行衣,翻出后墙,直奔内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