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偏偏就是这两个人,劈叉了!
“谭姐。”此时的范枣妮,一肚子怨屈化成了小小的哭腔和两行泪水,“为啥是你们两个人呢!”
一直处于自责和不安之中的谭晓娟,也进入了范枣妮的情愫世界,刚好机会合适,立刻站起来移到范枣妮身旁,伸手揽着,也泣声渐起。
这下倒好,两个人厮搂着哭成一团。
咖啡店的服务员从通明度不高的玻璃门外看到这一切,摇了摇头,“难得啊!恋到这种程度,也不枉被人指点了。”
谭晓娟和范枣妮,被误认为是les了。
那些都无所谓,尤其是谭晓娟,她是看到门外服务员晃动的身影,而且之后又晃动的好几个。
围观呗,人之所好。
眼泪的产量一次就那么点,哭一会就该停下来,要不哭干了眼窝子不好受。
范枣妮到底是年轻,哭过之后还在谭晓娟的肩头时不时抽泣一下,抖的小身子好生可怜。
“枣妮,别生你谭姐的气了。”谭晓娟拢了下范枣妮的头发,“我不是没心没肺的人,早知道我怎么也不会把醉酒的马小乐带回去。”
范枣妮在谭晓娟的肩膀上来了次深呼吸,坐直了,“谭姐,我不生气,真的不生了。”
“唉,你这么说,让我好受了些,但我觉得更对不住你了。”谭晓娟拉着范枣妮的手,“枣妮,你爱马小乐吗?”
范枣妮点点头,“我爱他!”稍微停了下,反问道,“谭姐,你呢?”
“我?”谭晓娟显然没想到范枣妮会问这话,但总归得回答,“我,我疼他。”
【631】 指导
谭晓娟回答的声音很小,但范枣妮还是听得真切,“扑哧”一声笑了。
这声笑,表明范枣妮是真的豁达了,没有了怨气,甚至还可以说,已经豁达了并不介意和谭晓娟这个女人去分享同一个男人。
当然,这只是马小乐听了谭晓娟叙述后的幸福遐想。遐想能不能变为现实,后面的事他当然不会知道,但他至少知道,范枣妮怨气已几乎消掉。
“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去找她。”马小乐电话里对谭晓娟说,现在他轻易不到她办公室。
“我不是说了吗,枣妮不生气了,为什么还不去?”谭晓娟似乎想不通。
“她是不生你的气。”马小乐嘿嘿一笑,“对我,那还有一场狂风暴雨,我得躲着,躲久了,她的风暴劲就小了,那时再会她!”
“鬼头!”
“**?”马小乐说出这话觉得自己很不上台面。
“你,唉,别再刺激我了。”谭晓娟叹了口气,“这事弄得我在枣妮面前很心虚。”
“虚啥?”马小乐笑道,“这事要是抛开友情关系,你没啥过意不去的。当然人都抹不开情面,我也是,我总觉得自己是借范枣妮的台阶,上了你的厅堂,我也愧疚呐!”
“一切总会过去的。”谭晓娟道,“我就是不知道,咱们今后该怎么办,要说一刀两断不再牵念,说实话,我还做不到,当然,我也不是那种非要把你看在身边才罢休的女人。就像以前,只要存留着可能就行,哪怕是一个月、半年不见面,但心里不空。”
“那个先不想,事情的发展总会尽如人意。”马小乐很爽快,“现在对于我来说,就是要化愧疚为动力,做好属于自己的本职工作,当然是要在配合方市长的前提下。”
“呵呵。”谭晓娟一听笑了,“你不怕方市长哪天进疗养院了?”
“那也认了。”马小乐道,“人,总归得有个立场,现在我没有选择,就得站在方瑜的队伍里了。”
“那就好好干!”
不错,马小乐现在想的就是作出点动静来,至于范枣妮这一插曲,虽然也入心,却不是主要的。
摆在面前的,最直接的切入点就是华泰路的拓宽改造。马小乐想尽力阻止,即使阻止不了,也要尽最大可能制造麻烦。总之不能让梁本国顺,很多时候就这样,一顺百顺,一不顺百不顺。
可怎么下手呢?
马小乐感到无从下手,项目都批了,拓宽修建是很正常的事情。想通过些鸡零狗碎的手段来达到组织的目的,很渺茫,这种不上台面的手段,添乱添堵可以,却不能起到决定性作用。
找何连华。
这事冒想起来有些不可思议,梁本国拓宽修建华泰路就是通过何连华才达到目的的,现在找他拆台?
没错,马小乐就这么认定了。通过和何连华的接触,能感觉出他的些许狡诈,虽然他不会违抗梁本国的授意,但也不会傻到一丝不苟地惟命是从。在何连华的脑袋里,还有斡旋二字。也就是说,他既能答应帮梁本国办事,也能答应帮梁本国的对头办事。但具体能办到什么程度,那就看中间人的能耐了。
马小乐要充当的就是中间人身份,他要抬出方瑜的牌子,来向何连华请事。马小乐知道,何连华再怎么笨,也不会拿梁本国来挡方瑜,那就是直接表面和方瑜对抗了。所以,马小乐不担心会被何连华拒绝,担心的只是何连华能答应到啥程度,具体说就是能不能阻止华泰路的拓宽修建。
马小乐深信,如果能把这件事给办利落了,他的方瑜心目中的地位会如烟花般腾起。
这次去见何连华,马小乐完全收起了上一次的刻意张扬,谦恭的让何连华都有些不适应。
其实这一点马小乐早就知道该这么做,到现在这位置,不比以前在乡里、县里,那时候可以犀利,叫个性,能出头。如今不行,到市里了,台面大了,在搞那些所谓的“跋扈”就会招致范围广且强而有力围攻,站不稳。比如现在遇到吉远华,马小乐是不会再当众对他破口大骂的,上次在王枫和梁博面前嚣张了下,只是说说,付诸行动是万万不会的。
长这么大,该有点进步了。
“何局长,你是聪明人,跟你也不卖关子。”马小乐微微弯着腰,呈上一支烟,“华泰路的拓宽修建,有没有办法更改?”
“更改?!”何连华夹着烟,斜眼看着马小乐,“你是说不拓宽?”
“何局长,英明!”马小乐很含蓄地笑了笑。
“欸哟,这事啊。”何连华身子一仰,挺着下巴道:“这可是年度计划十项实事之一的大事,想改,怕是难啊!”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马小乐呵呵一笑,“何局长,这话是俗了点,但道理还是很精准的,当然,我这个毛头小伙是做不了有心人的,但何局长您有这么多年的道行,这事应该不难。”
“嘿嘿。”何连华弹回身子,马小乐欠身打出火来,何连华也不客气,伸头点了,“马局长,要说难,是很难,得罪梁书记的事不难吗?可要说不难,也挺容易,毕竟一条路修下来,牵扯的事情也不少,找准一个扎实的揪住不放,死认那个理儿,不说能立马就改变原有计划,却也能拖到计划近乎废用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