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张之洞看向周围的士兵,大声道:“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就是,就是啊,大冷天的,行军赶路不容易。”
“张先生说得好,俄国人不考虑咱们的情况,太可恨了,不干了,咱们不干了,他娘的,跟着俄国人一起,还不如咱们自己单干呢。”
“滚蛋,俄国人他娘的滚蛋,都是一群狗屎。”
……
军中的士兵气哼哼的,显得很混乱。
奕山看着这一幕,顿时笑了。
投奔他的这个张先生,真是有本事的人,若换了他來面对维克多,肯定达不到眼前的效果,一时间,奕山对这一战的期望更大起來,期待能灭了李振,收回海参崴等地。
维克多看到奕山的表情,看到群情激奋的场面,顿时怒了。
这群沒能力的清军,竟敢反抗,他举起随身携带的枪大吼道:“这是命令,你们想要违抗命令吗。”说着话,他朝天空开了一枪,枪声响起,周围的士兵脑袋一缩,眼中露出畏惧之色,然后看向张之洞等人。
张之洞知道不能退缩,若是退缩,肯定再难以煽动士兵,张之洞毫不退让,大吼道:“维克多先生,我只是说出了实话,你却开枪威胁,还讲道理么,难不成,我们的兄弟是你们俄国军队的奴隶,任由你们打杀,任由你们驱赶的。”
这话一出口,压抑的士兵又开口附和,这些士兵虽然作战能力不行,但并不是孬种,只要有人站出來领头,他们不会怕事。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军队不行,是奕山造成的,所以军队士兵的战斗力才低下,翻译转述了张之洞的话后,维克多更是愤怒,他沒想到眼前这个青年竟敢反抗,维克多冷哼了声,枪缓缓下移,对准了张之洞,沉声说道:“你,肯不肯下令。”
这一举动,使得局势紧张起來。
“刷,刷,,。”
一杆杆枪,在这一刻瞄准了维克多。
一旦维克多开枪,周围的士兵势必开枪。
张之洞看到这一幅场面,嘴角勾起了一抹璀璨的笑容,心想这些士兵蛮可爱的,知道他遭到威胁,还能拔枪相助,张之洞伸手拨开维克多的枪,不急不缓的说道:“维克多先生,这事情沒商量,您若是心急,可以带着你的士兵走前面,咱们各管各的,不碍着对方。”
维克多沉声道:“这么说,你准备抗命了。”
枪杆一动,再一次瞄准了张之洞。
张之洞耸了耸肩,很无辜的说道:“并不是违抗命令,而是军队的士兵沒有办法提速。”此时此刻,张之洞的心也扑通扑通的跳动起來,心中紧张无比,即使他面色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背脊上却被渗出的冷汗打湿。
张之洞在赌。
赌维克多不敢开枪,赌维克多会带兵走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