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他出门去,明潼长长吁出一口气来,拉开床边的格屉把书拿出来,把夹进去作书签的那只素面儿金扁簪取出来,眼睛落到那页泛了黄的纸上,皱着眉头细看。
只说是铸宝剑的,上头也确是写得的配方,可那一长串儿的记号,她却不识得。明潼是想着能铸了剑来,献给成王的。
郑家那宝剑,她曾经见识过,吹毛断发最是锋利,既是当世无二的宝剑,若能造出来,或是拿这材料打得宝甲,献上去也算大功一件,旁的她不知道,以她的身份也看不见战报,却知道外头传成王身死时,他是在守孤城,想来必是十分凶险的。
她费心瞧得这个,上头那一长串的记号却是看不明白,恨不得立时就能起身,往天一阁去,再找找可有留下旁的来。
郑衍到了地方,才刚下马就见系着一艘画舫,曹震曹霆的小厮正在船头上等候,见着他来赶紧跳上来迎:“世子往这头来,咱们大爷二爷正等着呢。”
眼看着悬得红灯起了彩幡张着艳帜,不必看也知道里头有些什么,郑衍哪里知道他们会包下一花舫来,正自踌躇,他身边的小厮长随便拉扯他:“世子,夫人可特意吩咐的。”
郑衍脸上挂不住,觉得在个奴才跟前丢了脸面,反身踢了他一脚:“我又不叫妓,有甚要紧了。”
才跳上去,里头掀了水晶帘儿,出来个抱了琴的丫头,生的粉面桃腮,冲他偏头就是一笑,声音软的滴水:“少爷请。”
不过是个丫头就生得这般颜色,那里头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儿的美人了,郑衍心里还想着答应了明潼,却又想着不过看一看,薄纱帘儿掀开来,一阵香风扑面而来,里头坐着三四个美人,有扶着筝的,有抱着琵琶的,见着郑衍进来眼睛一亮。
曹震曹霆身边各自坐得一个,那弹筝的却还空着,眼睛把郑衍一勾,掩了半边脸儿笑,郑衍立时看住了。
他哪里见过这调调的,曹霆带他见过一回野痷里头的俊俏尼姑,那一回把他吓着了,还没摸着门边立时就跑了,曹霆倒成了常客,等后头他再说那尼姑如何知情识意,郑衍听都不听,也不肯再跟着他去那些地方,这回说是游湖的,哪知道竟租了画舫来,还包了妓子陪客。
郑衍拘手拘脚的坐了,这些个陪客的说是乐妓,既是出来了,自然也还有些旁的营生,一时讨花一时要翠,倒是郑衍身边这个,见他生嫩的很,只按着筝弹弄两下,作个乐妓的样子,问道:“公子可要点个曲儿?”
郑衍松得一口气儿,这才看仔细她的脸,见她头戴着花翠冠儿,身上带金带玉,一双纤手玉笋也似,指上拨得弦儿眼睛却往郑衍身上勾去,眼见得那两个弹琵琶吹笛子的已经劝起来酒菜来,她便把捏得个冰葡萄,指甲挑了皮儿,汁水顺得指尖儿流下去,挽袖往郑衍口边送去:“公子尝一尝这个。”
那两个已经是含舌贴腮了,郑衍面上泛红,几杯水酒下肚,湖中一片清凉,这会儿却燥起来,张口含了,连籽儿都吐不出来,一口咽了下去。
那妓子笑的花枝乱颤,桃粉面儿挨着郑衍往上一贴,一眼就知道他是个雏儿,不曾沾过这事儿,似这样的孤老,上了手最能刮下油水来,若是曹霆曹震这样惯在行院里头玩乐的,倒是最爱跳槽,今儿这个粉头,明儿那个粉头,打听得东家西家哪家有新鲜小娘,这等人留不住,有一回是一回,便自家身边这个,倒能哄住了他,慢慢来。
这么想着,便拿袖儿一掩口,露出一双勾魂的眼睛来,娇滴滴的说道:“咬着我的指头了。”那边曹霆哈哈大笑:“急甚,这一个就是包给你的,叫你好好乐一乐。”
郑衍涨红了面颊,接连摆手,才刚也不知怎么了,竟连身子都动不得,见着她珠钗流光的模样心里头一阵阵的人起燥,叫这一笑,倒回了神,红了脸儿要出去,那妓子一把扯住他腰带上的玉佩:“都离了岸了,公子往哪里去?”一双玉手一拉一扯把他往后拽。
郑衍本就心志不定,听见她说离了岸,再看外头确是水色茫茫,叫她这一扯又往后坐倒,叫那妓子抱了个满怀。
郑衍本就心志不定,听见她说离了岸,再看外头确是水色茫茫,叫她这一扯又往后坐倒,叫那妓子抱了个满怀。
画舫悠悠荡荡,往湖心停驻,郑衍头一下没持住,便叫人不住灌酒,喝了个烂醉,那妓子不曾解得他的袍带子,只把酥手伸到襟口,先是抚他的胸,再是往那腰上揉,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奴
的这双手,生来就是弹拨的。”
郑衍魂儿飞到九宵外,他到此时才知还有这极乐境地,靠在她怀里,酥软软的歪着,等她那手要伸出来,叫他一把握住,接着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