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海晴跳过来,用胳膊锁住顾夜的脖子,笑闹道:“劫富济贫!香瓜到时候分我几个!”
“还有我,还有我!!”安雅郡主不甘落后,高高举起了自己的手。顺柔郡主、莫语浓虽然没明说,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表明了一切。
顾夜愁眉苦脸地道:“这香瓜总共没种几棵,都让你们打劫走了,我只能啃瓜秧子了……每人只能两枚香瓜,不能再多了!”
她说的是每人,几位跟她头一次见面,还不怎么熟悉的闺秀,互相对视一眼。这“每人”应该包括这里所有的人吧?
“什么不能再多了?好哇,你们都躲在这里呢,难怪在小花厅没看到人呢!”上官绯儿爽朗的声音传过来。
顾夜脸上的苦涩更深了:“绯儿姐姐,你来得可真是时候!”
“怎么啦?不欢迎我?那我走了……”上官绯儿装出一副转身要走的样子。
袁海晴一把拽住了她,笑着道:“叶儿妹妹是在心疼她的香瓜呢!她在这玻璃暖房中,种了些香瓜,刚刚冲着外面炫耀,被我们打劫了,正心疼着呢!”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看来我还挺有口福的嘛!香瓜在哪儿?拿来我尝尝甜不甜?”上官绯儿赶紧凑过来,眼睛在暖房中到处找香瓜。
袁海晴指着地上的小瓜苗,笑得前仰后合:“在这儿呢!叶儿妹妹说,要在过年前后才能结果成熟,现在可尝不到!”
“嗨!你们说得热闹,我还以为今儿有香瓜吃呢……哎呦喂!这朵状元红,开得可真漂亮。这是……十八学士?这盆绯爪芙蓉,我从未看到过这么好的品相。这个季节,能够看到茶花开得如此鲜艳,还真是难得!”上官绯儿喜欢茶花,一眼就被暖房两旁花架子上的茶花,给吸引住了。
不光茶花,还有或盛开或含苞的牡丹,清雅动人的兰花,引得小姑娘们驻足观赏。
“魏紫、姚黄、赵粉……褚姑娘居然得了这么多名贵的品种。不过更让人惊喜的是,能在冬日里看到花朵盛开的模样。”一位闺秀忍不住感叹道。
她今天真是不虚此行。见识到绝无仅有的玻璃暖房不说,还欣赏到只有春天才能看到的花卉。值了!
“这盆就是‘素冠荷鼎’吧?我听母亲说,这盆兰草,是褚姑娘给镇国公夫人寻来的新品,果然艳冠群芳,出尘脱俗。”太傅家的苏姑娘最爱兰草,驻足在素冠荷鼎面前,舍不得离开。
“苏姐姐,这里还有琼兰呢!这么名贵的兰草,镇国公府上居然有两盆!”跟她有相同爱好的闺秀,忍不住略带羡慕地道。
“琼兰最难养。我瞧着这一盆,好像是从另一盆上分出来的!镇国公府上,一定有了不得的花匠,能把琼兰成功分盆,还养得这么好,真让人羡慕!”苏姑娘轻轻嗅着琼兰的芬芳,眼中除了兰草再没有其他。
顾夜觉得,让大家站在这儿赏兰,有些失礼,便笑着道:“如果各位喜欢,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花朵,摘下来簪在头上……”
“不可以!千金难求的珍品花草,岂容你随意玷污?”上官绯儿大喝一声,护着她身后的茶花,一副谁敢摘就打断谁的爪子的架势。
顾夜却手快地从绯爪芙蓉上摘了一朵开得最艳的,簪在上官绯儿的鬓角旁,笑着道:“你看,这一盆开了好几朵呢,少了一朵也没什么的。绯儿姐姐果然是人比花娇艳呢!”
上官绯儿心疼得直哆嗦。一盆像这样品相极佳的珍品绯爪芙蓉,每个千两银子是拿不下来的。在她心中,这些珍品茶花,是金钱不能衡量的。摘一朵花,就跟剜她一块肉似的!
上官绯儿指着顾夜,不停地说她“暴殄天物”。其他小姑娘也不舍得把这难得在冬日开放的花朵,摘下来戴在自己头上。
顾夜却道:“这朵花,即便我们不摘下来,也不过三五天就凋谢了。能够装点各位姐姐的容颜,也算是实现了它们的价值。有什么不舍得的?”
虽然她这么说,可还是没有闺秀动手。不是她们不忍摘花,实际上最适合簪在头发上的花,就是茶花了——牡丹花太大,戴在头上只见花不见人,太喧宾夺主了。而兰花太小,颜色也多浅色,不太适合簪在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