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些伪满洲的奴才兵们对附近的地理情况掌握有限,暂时还未必能追上來,大伙才能稍稍歇一口气,聚集在一起商讨下一步行动方案,
“喇嘛沟可能已经陷落了。”作为队伍中年龄最大,也是作战经验最丰富者,副大队长吕风叹了口气,第一个发言,“否则,以王队长的为人,绝对不会容忍小鬼子在自己眼皮底下放火。”
“也许王队长他们出去攻打曰本人的屯垦点儿,沒能來得及赶回來。”机枪手大周对局势的判断稍为乐观,想了想,低声反驳,
作为队伍中的一名骨干,今天傍晚与敌军遭遇时,他手中的捷克式发挥了极其巨大的作用,因此也赢得了所有幸存者的尊敬,说出來的话不管有沒有道理,都能让不少人跟着点头,
赵天龙也不认为自己一向佩服的红胡子会这么容易就被敌军给端了老巢,想了想,在旁边低声附和大周的意见,“我也认为王队长他们应该不在营地内,他答应要去帮读力营解围,无论是去围魏救赵,还是直接强攻小鬼子背后,都不可能这么快赶回來。”
“也是。”副大队长吕风向來就不是个固执己见的人,在这种需要群策群力的时候,更懂得虚心聆听不同的想法,“按照咱们出发那天,王队长他们同时从营地出兵算的话,七天时间,也就刚够走一个來回,以他的姓格,不可能事情还沒看到结果,就自己带着人马先返回來。”
“也不知道读力营的围解了沒有,。”有一名姓韩游击队员捂着腿上的伤口,低声问道,那是一处贯穿伤,托三八大盖儿穿透力超强的福,子弹沒有卡在身体内,如果能及时得到治疗的话,顶多一两个月时间,伤口就能恢复,
“应该解了吧,否则,伪军哪能腾出手來专程到陆上堵咱们。”赵天龙放下怀中昏迷不醒的张松龄,起身去帮大伙处理伤口,游击队员们随身携带的药粉都是老疤瘌帮忙配置的,止血的效果很明显,止痛的效果也是立竿见影,但是如果包扎方法不得当,将严重影响伤口的最后愈合时间,所以,必须由他这个对使用此物非常有经验的人來在旁边指点,
“如果鬼子和伪军原本的目标就不是城里的读力营,而是咱们八路军游击队呢。”又一名姓魏的游击战士突发奇想,凑上前大声问道,
闻听此言,众人登时就是一愣,齐齐将目光转向了周黑碳,“不会吧,黑石寨可是读力营打下來的,眼下他们的实力也是方圆数百里最强,无论从哪一方面讲,都应该是小鬼子的首选目标。”
虽然被很多双眼睛盯着,周黑碳却如同梦游一般,闷声不发,直到肩膀被身边弟兄轻轻推了一把,才愣了愣,茫然回应,“这时候,还说这些有什么用,考虑下一步去哪才是正经,前方到处都是敌人,即便喇嘛沟还沒陷落,咱们可能回得去么,。”
“那周营长认为,咱们应该先到哪里暂做休整。”副队长吕风听出周黑碳情绪低落,故意用话头吸引他的注意力,
麾下大部分弟兄被困在黑石寨生死不明,留在身边作为东山再起的火种又只剩下了十來个,周黑碳即便再沒心沒肺,此时也有点承受不住打击了,看了一眼吕风,苦笑着道:“还能去哪,往北绕路,去钻沙窝子呗,只要不被沙漠里的暴风给埋了,咱们早晚都有杀回來的那天。”
“那草原上的大火怎么办,咱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鬼子将斯琴名下的牧场全给烧光了,却一点忙都不帮。”赵天龙受不了周黑碳的颓废,转过头,大声反驳,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光顾着自己的女人。”周黑碳正一肚子邪火沒处可发,立刻跳起來,大声还击,“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就凭咱们身边这几个人,甭说帮忙去灭火,就是再遇上今天傍晚那群伪军,都未必能逃得出生天。”
“你不想去就直说,我带着游击队的弟兄们去,我就不信,斯琴治下的那么多牧民里头,就找不出一两个不甘心”赵天龙也纵身跳起,与周黑碳针锋相对,一句话沒等说完,他猛然闭上了嘴巴,抬起头,直直地看向天空,
漆黑的夜空中,北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偃旗息鼓,几片鹅毛大的雪片落下來,落在人的脸上,透心地凉,
注1:教官,曰本人吞并东北三省之后,为了掩耳盗铃,以溥仪为傀儡,建立了满洲国,满洲国的军队表面上由汉歼统率,实际控制权却掌握在曰本教官和顾问手里,因此每逢重要战斗,教官都会立刻接管队伍的指挥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