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念还在用精神力“盯着”门外俩人中的一个,有点眼熟。
正在被关注的小个子贼成功撬开了门,挥挥手,比较健壮的那一个也凑了上来,率先进了房间。
电视柜上放了200块钱,还有一个手机,大贼迅速揣进了怀里。
拉开几个抽屉,发现都没有值钱的,小贼指了指门口,大贼指了指卧室。
小贼摇摇头,大贼狠狠一拳砸了上去。
轻轻拧开卧室的门。
两个贼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完全动弹不得了。
门里站在这个房间的主人,正睁着眼睛看着他们,外面细微的灯光照进来,只让人毛骨悚然。
“真贪心啊,拿了钱和东西不赶紧跑,还往卧室摸。”房间的主人往前走了几步,两个贼只觉得自己汗毛倒竖,白毛汗出了一身。结果她只是打开门边的灯开关。
“我忘了,不贪心,谁来做贼啊。”
转身,坐在床上。
继续看着俩贼。
一个长得……很贼,三十岁左右,尖嘴猴腮,眼神也不老实。
另一个,好像就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瑟缩在门边,低垂着小脑袋。
“说吧,落在我手里了,让我怎么收拾你们?”一副黑老大的架势,“按规矩,是一次一只手的。”
“满清十大酷刑!”三石起哄。
【打打打打!】三戒也在呐喊助威。
“老,老大,我们,我们也是有眼不识泰山,您,您就当我是个屁,放了我吧。”大贼强撑着辩白道。
苏一念不置可否,看向他后边的男孩儿。
“对,对,老大,您家的门是他撬坏的,该,该砍他的手。”大贼突然生出了力气,把男孩往里一推,接着就往大门口奔去。
还没跑两步就闷哼一声,晕倒在了地上。
被推倒在地的少年一声也不吭的趴在地上,秋末初冬的季节,还穿着一件半袖t恤,露出手臂上全是斑驳的污渍和淤青。
苏一念走上前,一把把他拎了起来。
细细端详了一下,脏乱的头发遮了半张脸,脸上还有刚被打出来的淤血,眼睛很大,眼皮上也有伤疤,脸上一副“要杀要剐随便”的倔强。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长相,苏一念的鼻头却细细地发酸了。
“念姐,面包我不要,我吃过了……嘿嘿,真的不是我肚子在响。”
“念姐,今天我自己打死了五个丧尸。”
“念姐,你吃,你都累了半天了,我从小就饿习惯了,最顶饿。”
“我以前啊,就是跟着混混儿小偷小摸的小混混儿,现在虽然要啥没啥,念姐收留了我,我总算活的像个人。”
“念姐,念姐,我看见了,那个郝璨不是被丧尸咬死的,他是被异能研究……”
“念姐,你别睡了,你别扔下我一个人。”
自己23岁的时候捡到了一个17岁的少年,然后,相依为命地生活了三年。
20岁长大了不少的男孩儿,悄悄把晶核都攒了下来,状似惊喜地拿着用晶核换来的止疼片对自己说,“念姐,物资里面有药!”
如今19岁的苏一念轻轻抚摸着男孩儿的脑袋:
“小家伙儿,你叫什么?”
是因为温柔的手掌,或者柔和的灯光,或者是女孩儿眼中让他疑惑又觉得温暖的目光。
小男孩儿难得扭捏了一下。
“我叫阿木。你,你别砍我的手……”小男孩儿一想到砍手,记得快要哭了。
“不会,我是吓唬你的。”
男孩儿突然觉得疲倦,眨了眨眼,趴在她怀里睡着了。
客厅里的大贼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嘴里小声呼喊着“起火了,起火了!”冲出了房间,冲出了楼房,冲过了深夜的马路,一直冲进了池塘。
“三石,你还真知情识趣了。”苏一念难得夸奖下另类的吐槽爱好者。
“这小子不错,你未来的男人?”三石又开始八卦了。
“……你一直都这么惹人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