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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这么熟练(1 / 2)

一股强劲之风从下面旋转升腾, 白袍衣袂纷飞, 桓修白纵览了一番“裙”底风光。

他拽了下拴在手腕上的绳子, 还算结实,手指攀在平台的边缘, 被踩在脚下的小拇指艰难地勾起来,在赤脚的脚心轻轻搔了下。

指甲划过痒处,席莫回下意识向后一退,恼羞成怒, “你以为我在跟你儿戏?”

翻滚沸腾的熔岩猛得骚动起来,火舌高蹿,几乎舔舐到桓修白的脚尖, 从地底传出的轰隆声震耳欲聋,赤红色的岩浆浓稠可怖,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膨胀上升。

桓修□□神麻木地下视一眼, 说道:“你又跟我来这套。我摔下去会死吗?”

席莫回对“摔下去”和“死”两个词十分敏感, 手指头痉挛似的抽动了会, 展露笑容:“当然, 你会真的魂归地狱。”

他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手术小刀,一刀割掉捆在桓修白右手的绳子,脸上带着快意,准备欣赏omega的反应。

这下, 最后一道生命保障也没了, 一旦桓修白的手劲支撑不住体重, 就会瞬间落进岩浆的血盆大口里, 死无葬身之地。

桓修白轻声叹息,“这么想看我死在你面前?席大少爷。”

席莫回牙根泛酸:“我恨不得把你挫骨扬灰。”

桓修白抬了眼皮,淡淡瞧他一眼:“那好,如你所愿。”

他话音未落,扒在平台上的手指一松,遽然消失在席莫回视线中。

“啪”,皮肉相交声唤醒了席莫回。他发现自己竟然扑到了悬崖边,身体快过意识,伸手抓住了那人的手腕。

桓修白挑着眉毛对他笑:“这不是舍不得吗?”

席莫回冷笑:“你觉得你这次摔下去还能安然无恙吗?”

他说的当然是医院幻境的那次交手。席莫回亲眼看着他随着碎石乱块坠进无尽黑渊,到底因为什么而复生,席莫回心里有了一二猜测。

席莫回趴跪在平台边缘,银发垂到身前,面无表情和他对视,岩浆飞起的火星子星星点点在空中漂浮,宛如萤火,照亮了他的美貌。

桓修白低着头,忽然抬头凝视了他几秒,再次垂着脑袋,笑声低低从疲惫的身躯传出:“你松手吧。你能杀我一次,自然也能杀我第二次。”

即使到了最后关头,他还是想赌一把,赌这个人对自己究竟有没有情,哪怕他所想的是十分,席莫回真实只有三分情,他都……

唉,他都觉得,这事就这么算了,不想追究了。

席莫回掏了他的心,致使他死过一次,是真;对方是erd部长,开始与他无冤无仇,仅为了执行任务也是真。

他们谁也没料到命运的平行线发生了偏转,让他们在途中纠纠缠缠,身不由己,到了不可转圜的地步。

他不想让“掏心”这件事成为他俩感情上的主要矛盾,前提是席莫回真的对他有感情。比起一味谴责一件已经造成的结果,他更想知道,他们的未来还有没有那么一丁点可能。

人活着,总是要向前看的。太过拘泥过去也没有必要,况且他不是还没死吗?

桓修白是这样疏解自己的。

然而剥去表面这层逻辑,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则更为直白:要不是席老爷和席少爷那么可爱,鬼才放下杀身大仇不追究!老子早拉着你下地狱把你狠揍一遍顺带剪成秃毛了!

他磨着牙,在脑子里反复想了三四遍,觉得相当解恨。不过也就是想想而已,论实力,他搞不好还真打不过席莫回,论真心,他……根本下不去手啊。

桓修白思虑了半晌,回过神来,自己还吊在半空。他想问一问席莫回拉着他手酸不酸,抬眼望过去,对方脸上的神色比他更复杂纠结。

桓修白心里顿时释然了一半。他对席莫回说:“你松手吧,我没什么可留恋的。”

席莫回听进耳中,愣了愣,一张脸突然染上怒色:“你该为你做下的事付出代价!”

热风吹拂着脸庞,嘴唇干燥,轻轻张合,“你要审判我吗?天使长。”

席莫回在身份角色的混乱中找不到自己,沉声答道:“对。”

“那你为什么还不松手?”

席莫回瞳孔放大,神态迷惘,不知所以。

为什么不放手……

为什么……

不放手……

这人强行标记了你,把你当成了他的私有物,他骗了你,还妄想你给予标记……

但你不能给标记,你是omega,哪有标记别人的道理……

这是错误的,完全颠倒的,有悖原则的,你要修正它,所以……

在他下一次强迫你,剥夺你的身份认知之前,快,放手!

“放手……我……”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为难,又在和怎样坚固的意识暗中搏斗,当他模糊的视线接触到那双幽深如潭的黑眸时,一瞬间读懂了其中的希冀和深情。

但是,对方怎么可能轻易原谅他?连喜欢的那个自己也是他伪装出来的。

与其给他报复折磨自己的机会,不如就此——

精疲力竭的手不听使唤地张开了,从手腕急速擦过手掌,桓修白的手指在他掌心滑动了一秒,他过于僵硬,抓不住对方,无尽的火海在他眼中扩大、浸染成一片未知的血色。

不是!他没想放手的!

在桓修白瞳孔的倒映中,身着白袍的天使长展开优美的白色羽翼,毅然决然跳下来,六扇洁白的翅翼神圣庄严,辐射出水晶天的熠熠荣光,被光芒勾勒出的天使容貌俊美无铸,神情肃然,于火光炽烈的渲染下,宛如投身地狱的救世天神,追随恶魔而来,自己却堕入了深渊。

桓修白勾起唇角。天使温暖的羽翼包裹住他,那双手臂,是真正属于alpha的手,坚韧、可靠,勒在他腰上带他升起时,是那么强实有力,正如席莫回本人,不论外表有多么柔美善意,骨子里还是那个通缉榜第一位的男人,能力足以毁掉一个小世界的强大alpha。

桓修白爱他的光风霁月,更爱他的温情荒诞。体验过幻境中反复的沉沦与救赎,恰恰在他这种荒诞与崩坏的交织中,像碎裂蛋壳溢出的蛋黄般,发现了一种深邃动人的可爱。

那是桓修白永远无法割舍的东西,是一旦尝过一口,就永生戒不掉的毒。

柔软如轻纱的天光倾倒在身上,桓修白环视望去,眼前的穹楼巍然高矗,远处的山麓光秃起伏,雄壮阔美。

这是席莫回的梦境空间,所有景物随心意动。桓修白伏在情人的怀里,此情此景唤醒了他曾历经的浓重感情,他无声流着泪水,攥紧了天使胸腔的衣衫,无法松手。

梦境环境骤然变换无形中暴露了席莫回的心理,他自己有些恼火,正想重新把炼狱景致召出来,手臂间的躯体忽然软倒了。

昏过去了吗?

还是死了?

席莫回手掌覆在他胸口试探,掌心下的鼓动虽然微弱又缺乏频率,但的确是活着的。

他犹豫了半晌,发现桓修白的心率越来越不正常时,果断收起了梦境结界,回到现实地狱,以裁决天使长之杖凭空在地狱与人间打通了隧道,将翅膀收进肩骨中,抱着omega轻巧落在香莲夫人别院的三层露台上。

他想就这么把人丢下离开,黑着脸想着想着就不自觉脚下动作,走进了桓修白的卧室,将人放在床上。

空气中充溢着omega的信息素,呛辣而浓烈,他已经意识到omega正在进入发情期,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迅速离开。

“席莫回……”

席莫回转身离开,还没走到门口,听到身后“咚”得一声仿佛重物落地,有人慌张地爬起来,脚步蹒跚往他这里走。

席莫回觉得有些困倦,就说服自己放慢了点脚步。

一双手穿过他的胳膊下面,瘫软地从身后抱住他,紧紧贴上来。omega的手指绞紧,呼吸正因为心绞痛和发情的双重折磨而断续。

这个强o见他要走,终究是服了软,颤着声调跟他说:“我错了……你,”omega哽咽了下,贴着银色长发的脸颊痛苦地磨蹭着他的肩头,以求通过肢体接触和信息素摄入来缓解一点疼痛,“你能不能咬我一口,我不用你负责,你就给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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