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纱飞扬的大床上,两具胴体交缠在一起,暧昧的喘息声和娇吟起起伏伏,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渐渐停息下来,从大床上赤脚走下一名身姿修长曼妙的年轻女性,酒红色的波浪长发恰巧遮住胸前两朵花蕾,小麦色的肌肤健康而充满弹性,一双上挑的丹凤眼还露着淡淡媚态。
直到她走下床,房角阴影里才走出一个低头敛眉的侍从来。
“鹭岛的事怎么样了?”越怜端起侍从托盘上的粉色香槟,浅酌一口。
“报告议长,闻芙已经传回消息,矢柯登岛后被她制伏,现在正封闭在地下隔离室中,她好像误会了您的意思,把她和一个有犬科血统的濒死异形关在了一起。”
越怜笑了两声,笑声冷得冰彻入骨:“矢柯啊矢柯,如你所愿,这可是我送你的盛大葬礼。”
晶莹剔透的酒杯被她紧紧握在手中,指腹略带一层薄茧的手指用力到青白无血色,就好像是她心中漫出的憎恨一样,临界点上一声清脆声响,玻璃杯生生捏碎在她手中。
“议长息怒。”
侍从战战兢兢地跪了下去,床上不明所以的男性也提心吊胆地裸身跪了下来。
侍从低着头,心惊肉跳地看着一滴滴鲜血滴落在眼前的地板上。
“告诉他们,动手吧。”
越怜的眼里闪过浓浓杀意,她再次握紧了手中的碎片。
“是。”侍从静静告退。
“等等。”她忽然出声:“把他关进裁判所。”
“怜儿!?”床下跪着的男性大惊失色地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看着越怜。
越怜拾起地上的衣物慢慢穿上,连一眼都没有施舍给他,只是从声音里就能判断出十足的憎恶:“……就凭你,也敢有张像他的脸?”
暗无天日的裁判所很快多了一位满脸血条的成年男性,不足两日,裁判所地下的化尸池就又多了一具伤痕累累,辨认不出面目的男尸。
由珊瑚虫遗骸堆积而成的鹭岛,此刻海面下正有几条头尾都长着一排发光器的粉色灯笼鱼在啄咬着一枚发出幽幽红光的圆点。
同样的景象,在鹭岛东面、西面的海面下皆在发生着。
咔。红光忽然连续闪烁了两次。
警惕的鱼群还未来得及退走,就在爆炸的冲击中化作血雾。
轰轰,轰轰,伴随着像要毁天灭地的巨响,整个鹭岛都开始摇晃起来。
闻芙在尖锐的报警声中迷迷糊糊地披起外衣冲了出去。
“发生什么了?!”
走廊上警报的红灯闪烁,闻芙随手拉住一个人就问。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鹭岛正在沉没!”对方惊恐地说完这句,就甩掉闻芙的手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这个消息带给闻芙的震撼远超于晴天霹雳,闻芙呆在原地,脑中轰轰作响。
鹭岛沉没了?鹭岛怎么会沉没?鹭岛已经存在了一千多年,怎么会没有任何预兆说沉就沉?
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踹开了左院老不死的房门。
大腹便便的老头回头的那霎就掏出了枪,等看见是闻芙,才松了口气,抹了把满是冷汗的光溜溜的脑门。
“你来的正好,快,和我一起上船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