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入夜。
“总算是回来了个报信的!怎么样了?”
“回少主,平王妃并没有受伤。如您所见,死的那些也大部分都是对方的人,只不过是平王妃命人将衣服换了而已。”
“你倒是说说,她们是如何躲过这一劫的?”
“回少主。平王妃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会有埋伏一般,已是事先安排好了。并且一举将来报信的那名侍卫擒拿,给他喂了毒药,让他回去向他们的主子复命,就说是已经得手了。”
“我就知道依依聪明!只是没有想到她的胆子竟然是这样大!明知道有刺客,还敢继续走!”
“回少主。封城的平王也是如此,明知有刺客来袭,还故意露出了弱点,所以才会被人得手。”
“嗯。我知道了。他那只狐狸,我倒是不担心。”晴天说完,看了看外面的夜色,“三天了。差不多,他们也会动手了吧?”
说完,看向那黑衣人道:“好好保护平王妃,万不可再出事端!”
“是!少主!”
次日一早,平秋县城内,突然出现了两则流言,说是平秋县粮仓早已搬空,而平王和平王妃早已是双双遇难!这两个消息如同是晴天霹雳一样,将平秋县的百姓们给震的不轻!
平秋县的百姓们,有些惶恐不安了!当然更多的,则是对这两则消息持有怀疑态度!
“怎么可能?王爷和王妃怎么会突然就遇刺身亡了?”
“就是!不可能!肯定是有什么人在故意诅咒他们!王爷和王妃都是好人,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人杀了?”
“我也不信!王爷和王妃的身边那么多侍卫难不成都是摆设吗?怎么可能由着刺客肆意行刺?”
“可是,我听我表哥说,这个消息的确是真的!”一名小伙子道。
这话一出,立马就被人给围了起来,“快说说,怎么回事?王爷和王妃真的遇难了?”
“就是!快说说,咱们平秋县的粮仓真的空了?什么也没了?”
刚才那名小伙子则是小声道:“当然是真的!我表哥可是这县衙里的捕快!听他说,最近这几天高大人都急的是茶饭不思呢!王妃已然是被刺身亡了!连尸体都已经是运回封城了!而王爷,虽然说还有口气儿,可也只是吊着了!听说受伤已有半个月了,一直是昏迷不醒。最近这几日,听说是连药都喂不进去了!”
“不可能!你说谎!王妃怎么可能会死?她那么善良,那么仁慈,一定是你胡说!”
“对!你到底是什么人,一定是故意在诅咒王妃!”
那小伙子急了!“我骗你们干什么?我都说了我表哥可是县衙的捕快!这消息现在还是被封锁的,就是怕你们知道了,会引起一些骚乱!”
周围的人原是不信,可是听他这样一说,便已是有人信了七八成了!
“这可如何是好?王妃死了,王爷昏迷不醒。这平秋县又是一颗粮食也没了!这可如何是好呀!”
“是呀,现在才开春,还有半年的光景,粮食才能下来,这半年,可是让咱们怎么活呀!”
小伙子见人群中已是有人信了他的话,又道:“你们可能不知道,那平杨镇上倒是有些粮食,不过也没多少了!听说够两千人吃上几个月的。”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心里都是闪过了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可也只是闪过,并无人敢说出来,更是没人敢去做!
那小伙子见此,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轻叹了一声,“你们知不知道,这粮仓是被什么人给搬空的?”
“什么人?”
那小伙子眼珠子提溜一转,“这平秋县归哪儿管?”
“你这不是废话吗?不都是封城的地界?当然是归封城管!”
“那你们说,这封城谁最有权势?”
“这还用问?当然是平王爷了!”
这话一出,众人又开始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瞪着那小伙子道:“你不会是说这四大粮仓都是被王爷给搬空的吧?”
小伙子被他这样一瞪,却也不害怕,嘲笑道:“怎么?你们以为在封城施粥是哪儿来的粮食?不会真的以为是王爷花了大把的银子给你们买来的吧?你们也不想想,这平王以前可是皇上最不受宠的儿子,哪里来的那种多的银钱给你们买粮食?”
“小伙子,你开玩笑的吧?这可是一点儿也不好笑!”一名老汉道。
“开玩笑?你们怎么不想想!这四个粮仓的粮食!怎么可能是说不见就不见了!除了王爷,谁还有那么大的权势和手笔!再说了,你们想想看,现在的白米涨到了多少钱一斤了?好端端地这粮食怎么会涨价?这个平王根本就是想着将当初贴到你们身上的粮食给赚回来!先让你们对他感恩戴德,再让你们无条件地来这里帮他治理风沙,以树政绩!让全天下的人都以为他平王是个仁善爱民,心系百姓的好王爷!可是其实呢!哼!假仁假义!”
周围的百姓们已是被这话给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这个消息也太过震撼了些,一时间让众人顿生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怎么可能?一直是感激涕零的王爷,居然是这样的一幅嘴脸?
那个小伙子见人们都不说话,似是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又道:“你们哪!还真是天真!这平王可是几位王爷中最穷的!哪儿来的那么多银子给你们买粮食!他才多大年纪?能有多少银钱?你们不知道吧?他以前还没有去北疆前,在宫里,甚至是一顿饱饭都吃不上的!”
终于有一名老汉有些忍不住了!“一派胡言!王爷再怎么说也是皇子,身分尊贵,怎么可能会连顿饱饭也吃不上!”
“就是!一定是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那小伙子痞痞地样子,又道:“你们知道什么?他可是皇上最痛恨的妃子生下的皇子。他一出生,他母妃便被皇上给下旨赐死了!听说,当时皇上怒极,还险些将他也给掐死呢!要不是有百官求情,又念在他好歹也是皇室的血脉,只怕早死了!”
“哼!皇上这样厌恶他,怎么可能会让他好过?又怎么可能会给他太多的封赏?为什么那么多地方不让他去,偏让他来了封城?还不就是因为封城贫困?”
这回,他周围的百姓们,大部分已是信了七八成了。
接连几日,这股谣言越传越厉害,竟是迅速地传遍了整个平秋县!
晴天在县衙来回地踱着步,“高大人,怎么回事?这股流言究竟是从何处传出来的?可有查清?”
“回大人,下官也不知道。派了多人前去探查,可是始终是查不出来呀!”高风也是有些为难道。
“现在这股流言越演越烈,越传越不像话!你身为平秋县的父母官,总是要想个办法出来的!”
“是!下官在想,一直都在想。”
晴天看了一眼有些畏畏缩缩的高风,怒道:“没用的东西!连个小小的流言都禁不了!要你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