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依接过细看了看,抬起头,轻笑了笑,仿若是夜间盛开的莲花一般,清丽淡雅!司墨和司琴看了,心下一惊,小姐小小年纪就生的这般绝色,若是再过几年,又该是何等的风华!
“事情可都处理干净了?会不会露出痕迹?”
“小姐放心,我们姐妹二人将他安置好后,又顺便从城外的乱葬岗找来了一具和他身形差不多的尸体,并换上了车夫的衣裳,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静依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暗自吃惊,这二人小小年纪却不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元熙还真是找了两个宝贝给她。
静依将东西又交给了司墨,“好生保管着,说不定哪日便会用得着它。你们也累了,去休息吧。”
二人听了,行了礼,飞身离去,眨眼,便没入了夜色之中。
静依走到窗前,细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不禁有些后怕。若非是她姐妹二人隐在暗处,将那些人的动作看在眼里,今日,听怕她与母亲都要身首异处了。这些人好狠毒的心思!
若非是她自己借与崔家小姐告辞的机会,与司墨联络上,那后果?静依想到此,不敢再想下去了。那人买通了她们的车夫,计划在行至一半的路程时,飞速地将车子拐向另一个路口,那里早已埋伏好了杀手,只等自己与母亲过去,便成了刀下亡魂!
静依轻叹了一口气,小脸儿上露出了一丝忧伤和不解之色。到底是谁呢?若是对方只是为了主母之位,为何要对自己下手呢?可若不是为了主母之位,她与母亲不过是一介妇孺,还有什么值得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下狠手呢?
静依转头看向屋内精美的装潢,贵重的饰品,以及梳妆台上琳琅满目的首饰,轻摇了摇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候府,尚且如此。可见元熙的日子会有多难过了!
又过了两日,静依陪着母亲用了早膳,便从外院传来了那牛姓车夫失足落水的消息。
顾氏听了,问道:“那车夫的尸身可打捞出来了?”
“是,只是在水中泡了两日,尸身已有些腐烂了。”
顾氏皱了皱眉:“怎么会泡了两日?他何时落的水?府中没人知道他出事了吗?”
那小厮低头道:“回夫人,只因这两日府中未用到马车,所以也没有人想着要找他,再加上此人为人孤僻,不喜与人来往,他自己又住在下人房中的一间偏屋内,所以,才没有注意到他不见了。”
静依看了顾氏一眼道:“母亲,人既然已经没了,还是要想法子安抚他的家人才是。”
顾氏点了点头,沉着脸,吩咐一旁的刘嬷嬷去给他的家人送一百两银子过去。
静依从顾氏那里又说了会子话,便起身回自己院子,刚出了院门,往右拐,便听一道清丽的声音传来:“二小姐,这是刚给夫人请过安吗?”
静依转身一看,笑道:“原来是白姨娘呀!不知白姨娘来找母亲何事呀?”
☆、第一卷 笑看繁华 第二十五章 三叔回府
白姨娘笑着走近静依,“还不是老夫人那里?明日三老爷就要回府了,老夫人叫奴婢来找夫人,也是想问问院子可都收拾好了?”
她站在静依的对面,身上淡淡的胭脂香味传入静依的鼻中,静依不着痕迹地向一旁轻挪了两步,将手搭在了海棠的小手臂上:“三叔要回来了吗?这是好事呀!听说三叔家的堂姐,与我同龄,这下,我可有玩伴了。”
白氏尴尬地笑了笑:“可不是吗?这府上只有你和静微两个女孩子,也的确是寂寞了些。”
还挺能给自己找台阶下!静依笑道:“那白姨娘快去吧,别让老夫人等久了。”
白氏忙进了院子,急急地向主屋奔去。
静依看了一眼白氏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自己又说不上来。甩甩头,在海棠的陪伴下,回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里柳荷和柳菊正在晾着一些秋季和冬季的衣服,何嬷嬷就在不远处,指挥着几个丫环搬着箱子。
静依看了柳荷和柳菊一眼,对何嬷嬷道:“嬷嬷,我有事问你。”
说完,便进了屋,海棠跟有身后,替静依除了外面的纱袍,柳杏儿却是端了一碗冰镇的酸梅汁进来,笑道:“小姐,快喝一碗解解暑吧。”
静依接了过来,轻啜了一口:“呀,好凉!真是凉快!”
何嬷嬷已进了屋来,笑道:“小姐,这还不到晌午呢?这酸梅汗再解暑也不能多喝。”
静依点了点头,“嬷嬷,这些日子,我也忘记问你了,新来的那几个丫头如何?”
何嬷嬷思索片刻:“那个叫柳菊的倒是不错,老奴看着她做事利索,也还算是稳重。柳桃也不错。至于那个柳荷吗?”
“如何?”
“小姐,奴婢看着那个丫头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一张利嘴不说,还极爱占便宜。”
静依听了,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海棠看了外面一眼,一脸嫌弃地说道:“小姐,似这种奴婢,还是趁早地打发了她才好。”
静依摇了摇头,“不,这种人,在这候府中,也许却是最有用的。”
“啊?”三人不明白地看向静依。
静依笑了笑,“以后你们会明白的。嬷嬷,就提了那柳荷和柳菊都做二等丫头吧。”
何嬷嬷疑惑地看了静依一眼,点头应下,正要退出去,只听静依又道:“嬷嬷,三叔那房的人明日就要进府了。”
何嬷嬷听了,神色不变:“小姐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
说完,便退了出去,不久便听见她齐了人,在院子里训话:“打今儿起,咱们院子里的所有下人,都做事稳妥些,明儿个,三老爷就要回来了,还要和咱们住在一个府里,大家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别让人捉了错处,拿了把柄!别怪我老婆子话说的狠,我也是没办法,你们都打心眼儿里记住了,你们的主子是小姐,是这平南候府唯一的嫡小姐。可都明白了?”
众人齐声应了,便各自做事去了。
静依缓缓地喝完了那酸梅汁,有何嬷嬷在,她放心了不少。只是仍有些担忧的看着前面。三叔?唉,妾室和庶姐这边还没搞定呢?又掺合进来一大家子。静依轻轻地用手抚了抚额,真是头疼呀!看来,自己要想过安生的日子,还得要抓紧时间,趁她们下次动手前,想办法先除掉她的一个帮手才行!
入夜,静依仍伏在桌案上一丝不苟地练着字。屋中只她一人,桌子的左上角上,放着一碗晾好了的银耳莲子粥,右角上一只花瓶中插了几朵各色的月季。
一阵清风袭来,阵阵地月季花香,沁人心脾。轻风将内室与外屋相连处所挂的珠帘也轻轻吹动,发出细碎的鸣响。那以云母制成的屏风上,镶嵌着不少珍珠、翡翠,在四周的烛火映射下,更是煜煜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