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娜长长叹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很遗憾你爸爸没能活下来,可是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你与其怨恨报复,不如好好学习,将来才不会辜负你爸爸对你的辛苦付出!”
“毕竟,要不是为了你和奶奶……他不至于那么拼命,也就不会出现意外工伤!”
少年终于嚎啕起来,撕心裂肺的喊着“爸爸”,让听到的人都不由动容。
那娜和魏哲一起离开保安室,偷偷瞟了眼他的脸色,好奇地问:“魏哲,你是不是不开心?”
魏哲微微一怔,摇头苦笑道:“没,我只是……终于明白自己输在了哪儿。”
魏哲想起不久前那一幕,自己遵循本能的松开了手,而聂唯平却想也不想地扑了上来。
人在危险之时,身体都会本能地做出趋利避害的反应。
其实当时,最好的做法就是松开手,他和那娜各自遵循本能向侧方避开,那样的话谁都不会被刀子刺到。
可聂唯平却没有拦住刀子,而是直接用身体挡了上去。
这种做法很傻,却能将那娜万无一失地护在怀里。
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比聂唯平更适合那娜,他有聂唯平所没有的耐心和善,温柔体贴,他能更好地照顾那娜,让她幸福安乐无忧无虑。
可现在,魏哲不由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如表现的那般,比聂唯平对那娜的感情更加深。
魏哲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那娜笑着摇摇头:“魏哲,我从来没怀疑过你是真的喜欢我……只是我们都不如聂医生无私。虽然他表面上拒人千里,不相干的人从来不看一眼,可实际上,聂医生比我们要无私得多!”
魏哲叹气道:“我现在才相信你说的话……聂唯平果然不是个唯利是图的人!”
魏哲细想,聂唯平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为了一己私利,反对他提出的医改方案呢?
可笑他自以为是了那么久,还不如那娜看得清楚。
魏哲此刻颇有几分惭愧。
那娜善解人意地安慰道:“魏哲你真的很好,只是人和人不一样……有些人会为自己考虑得多一点,这都是人之常情,没有什么的!”
魏哲哭笑不得地弹了她脑门一记:“你这么说我更觉得无地自容了!我就是那种会为自己考虑多一点的人!”
那娜急了,连忙解释道:“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其实我也不如聂医生的,我对病人再好再尽心,大多也是为了工作!其实我也好不到哪去!”
魏哲笑了笑说:“行了,我开玩笑的!你出来也挺久了,快回去吧,不然聂唯平该急了!”
那娜想起还没给他打针,连忙点点头小跑着离开。
聂唯平对于自己没收到谢礼反而先被小土包子扒了裤子戳一针耿耿于怀,更是把自己名声尽毁的帐算到了那娜的头上。
那娜表示很无辜,可迫于聂医生的淫威,不得不小丫鬟似的伺候着他,端茶倒水不说,连去照看哥哥都得忍受他的使唤。
那娜颇有些焦头烂额,一面得照看着小侄子,一面担忧迟迟不醒的哥哥,一面还得顾及聂唯平受伤后更加傲娇敏感的内心。
同样紧张的还有聂唯平。
时间拖得越久,他心里就越是没底,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是具体有什么后遗症还要等人醒过来才知道。
而最重要的……是人能醒过来!
聂唯平也不确定了,简直比那娜还要紧张那郝的病情。
术后没有丝毫醒转迹象的大舅子,简直成了挡在他美满姻缘面前的定时炸弹!
聂唯平越发焦虑不安,万一大舅子不给力,小土包子悲痛欲绝之下会不会带着孩子踹了他……
聂唯平盯着病床上双目紧闭的人,恨不能一支肾上腺素戳下去,大舅子立马活蹦乱跳地为他们主持婚礼!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病人还是蛮配合的,不过医护人员确实不太安全……现在有一种“职业”,专业医闹,就是帮患者到医院闹事的,在大门口拉横幅神马的实在太小儿科,去医院里闹得医护病人不得安宁才是真的专业!
记得工作时遇到一个妇女,治疗不按医嘱,拖了将近两个月才来换药,然后换药时间间隔太长需要重新治疗……因为不是我的病人,不清楚她是什么状况,于是就问了她大概第一次治疗是什么时候,说个大概时间我翻病历本能查看一下。结果她就火大了,骂我不想给她换药,问那么多干什么,就是换个药而已,说的是什么屁话blablabla……
当时我就懵了,果断拒绝给她治疗,转给老板,于是老板二话不说给她糊弄着补上了牙……好吧,这种不负责任的做法,是她自找的……
感谢【疯v小诺】和【erica】的霸王票~
然后说下,这个文还有一章或者两章的样子就完结了……然后护士服谢礼放在番外,哥哥调教妹夫也放在番外,小小包子神马的也会有……大家还有啥番外想看的?
☆、64
幼儿园放假,那娜也没强迫小远一个人留在家里,在病房里安置了一张小床,让他留在了医院。
小家伙和自己爸爸说了许久的话,即便他没有丝毫回应,在他身边也比往日要亢奋。
那远小朋友体制不住困得睁不开眼,小脑袋一点一点的,那娜看不过去,将他按在小床上拍着背哄他入睡。
那娜就坐在病床边上,看着埋在仪器和管子里的人,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起来。
已经是手术后第五天了,聂唯平每天都安排一次全面检查,中间还会时不时巡房,密切监控着,各项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大脑也没有再生出病变,伤口愈合情况都不错。
术后反应这么好,可人就是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那娜已经不眠不休地守了两个晚上了,双眼满是血丝,以往总是嫩生生的小脸上布满了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