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恬的瞌睡虫当即被这个消息冲到了九霄云外。
平王府昨晚失火,此事定不会就此罢休,不管是对君修源来说,还是对整个皇室乃至整个朝廷来说,这都是一件极其严重的事情。
君修染轻拍着她的肩膀想要安抚她,她却对代为禀报的锦绣说道:“你出去,让他们先去前后好好伺候宫里来的贵客,请他稍等一会儿,
就说昨日王妃肚子疼,王爷甚是担忧,一直忙活到即将天亮才歇息,听闻宫中来人急忙起身,正在沐浴洗漱更衣。”
锦绣领命退下,端木恬又伸手推了推身旁的人,说道:“你还坐在这儿干什么?快去沐浴啊。”
“真要沐浴?”
“当然,你没闻到你身上有烟火气吗?”
“嗯?”他一愣,抬起手凑到鼻子跟前仔细闻了闻,随之恍然。
昨晚去平王府走了一趟,虽没有接近火场,但那么大的火和浓烟,即便是远远站着都会沾染上烟火气。
待会儿进宫的时候,若被人问及,又正逢昨晚平王府被烧了大半,那可真不好解释了。
他站了起来,又伸手捏捏她的鼻子,说道:“恬恬,你最近是不是嗅觉特别敏锐?”
“嗯,是啊,我总觉得我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有吗?我闻闻!”
“唔,你离我远点!”
“为什么要离你远一些?莫非我被嫌弃了?”
“你总算还有点自知之明。”
“……”
三殿下带着满腔的郁愤沐完毕,换了干净的衣衫,进宫去了,端木恬被这么一折腾,就又没有了睡意,只是懒懒的斜倚在榻上,侧头看窗
外风景。
窗外风景很好,绿叶繁花,郁葱锦簇,再往远处看,还能看到屋檐层叠,恢弘磅礴。
在这之中,还点缀着几个或娇俏或温和或可爱或亲切的俏丽丫鬟,更添生气。
她还看到有人在围墙上探头探脑鬼鬼崇崇,不知是想要做什么。
嗯?围墙上有人?
她忽然眯起了眼睛,盯着那边那个从围墙上探出来东张西望的脑袋,略微坐直了身子,手指在窗棂上轻轻敲击着,说道:“锦绣,那边好
像有位客人。”
锦绣不知是从哪里探出了身子,顺着郡主的目光看过去也是马上就看到了墙上的那个脑袋,顿时脸色一变,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原地,再出
现,已经是在围墙上,伸手一抓,就将那个人给抓了起来。
“哎哎哎,轻点轻点,头发要掉下来了,要掉下来了!”
那人在锦绣的手中尖叫跳脚,双手胡着被拽紧了的头发,就这么被从围墙之上直接扯落了下来。
远处有人冒头,朝这边看了一眼,见并非王妃有事,便又马上缩了回去,至于说那个竟敢爬上了王妃的墙头的家伙……主子说了,王妃最
近安分的在府里养胎,日子过得甚是无聊,将这个人放进去给王妃找找乐子也是不错的。
嗯,就是这么回事!
端木恬轻倚在窗口,冷眼看着那被锦绣扯了过来的人,漠然说道:“这不是扶风的四皇子吗?你怎么又跑到我尧王府里来了?方才更是在
本王妃的墙头鬼鬼崇崇的张望,是想要做什么?”
这人可不正是那去年端木恬出嫁之日,闯入到她和修染的新房里来不知想要干什么,最后却反被他们所擒,拿去与风玉衍交换了黄金的扶
风国四皇子,风玉痕吗?
他在锦绣的魔爪下扭啊扭,终于承蒙锦绣姑娘大慈大悲松了口,他顿时松一口气,一抬头却直接对上了端木恬那清冷的目光,顿时被吓得
猛往后跳一大步,紧张的说道:“你想做什么?我可警告你啊,我这次过来是身负着重要任务的,你若敢再对本王不敬,就算君修染也护不住
你!”
“你这话说得可真奇怪。我好好的坐在自己屋里休憩,我能对你做什么?反倒是四皇子你,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爬上本王妃的墙头,意欲何
为?”
“这不是许久不见,怪想念你的吗?”
“哦?原来扶风四皇子有着不喜欢走正门却喜欢爬墙的习惯。”
“我这是因为担心从正门进来,会被拒之门外,所以才无奈的选择爬墙。”
“原来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惹人嫌招人厌。”
“……”
这女人,怎么比一年前要毒舌多了?似乎话也多了。
这算是君修染调教得好吗?
不不,一点都不好!说话这么恶毒,真是颇有君修染的风采,莫非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典型?还是那传说中的夫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