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以沫将【转移视线】技能发挥到极致,死死盯着床单一角,“我有事跟你谈。”
梵洺贱兮兮地往他目光聚焦的地方一坐,坐姿优雅端正,将形状完美的腹肌和深邃迷人的脸部轮廓展现出来,专注的凝视着戚以沫泛起绯色的脸庞道:“洗耳恭听。”
这厮简直跟开屏的孔雀没什么两样……戚以沫嘴角抽搐,挣扎着说:“你先穿上衣服。”
“我穿衣服与否,跟我们的谈话并没有冲突。”
“梵董这样是不是太没有诚意了?”
梵洺似笑非笑地反问:“那以沫觉得怎样才算有诚意?”
“最起码……”戚以沫的眼光意有所指地飘向一边,本想让梵洺先把床上的人处理一下,没想到乍一看就愣住了——难怪刚刚觉得哪里违和,原来床上躺着的居然是个硅胶制造的充气娃娃!而且外貌跟他上辈子如出一辙!
此刻那个sex玩偶闭着眼睛,神情陶醉,似乎还沉浸在方才激烈的情|事中,保持着双腿大张的姿势,股股白稠的黏液顺着臀间合不拢的穴|孔缓缓往外流淌,渐渐濡湿了身下一小块被单。
仿佛以旁观者的角度见证了以前的自己同梵洺欢好的画面,戚以沫脑袋里“轰”的一声,只觉一团火从心底窜上来,将他的大脑烧成了灰烬,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片刻后缓过神来,突然发现梵洺已经进入休息室自带的卫生间淋浴,不知是忘了还是故意的,他并没有关上门,即使水雾蒸腾,精壮赤裸的男体仍是一览无余。
哗哗的水声完全无法掩盖越来越响的心跳声,戚以沫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搁——左边是梵洺的洗澡秀,往右就不得不和罪恶的大床上姿势撩人的人偶正面遭遇。若盯着天花板看吧,不出几秒脖子就开始酸疼。实在不行看地毯,当初一起挑选花纹还亲身体验了一把地毯柔软性的记忆又不合时宜的盘旋上心头。
戚以沫无声哀叹,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却无奈的发现,当视觉罢工,其他感官反而更加敏锐。空气中充斥着情|事过后的特殊气味,耳边萦绕的尽是流水声,湿热的水雾从卫生间漫出来,沾染指尖,仿佛连心情也变得湿漉漉的。
再联想起梵洺悄无声息转赠的股份,平日别扭的讨好,不按常理出牌的动作,以至于抱着玩偶呢喃他的名字……一切的一切,编织成一张紧密无间的大网,将他这只自投罗网的飞蛾团团缠绕住。
进是错,退也是错,当真进退维谷。
梵洺一面往脑袋上倒沐浴露,一面偷眼觑向戚以沫,见他面色变幻莫测,一时难以揣摩他的心思,不禁暗自腹诽唐多煦送的馊礼物。
早该知道他不安好心,说什么生日将近提前送礼,就搁在他办公室里,拆开礼包一看却是穿着情趣装的仿真高还原sex玩偶,眼眸弯如新月,表情是愉悦而迷醉的,看得梵洺下腹一紧,差点兽化,幸好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本想将玩偶塞回去,孰料唐多煦那个缺德带冒泡的,居然给它装了发声系统,用力稍微大一点就哼哼唧唧的喘,如果受到大幅度的颠动会用那种引人犯罪的泣音叫“梵洺”,由于电子音音量小又有些含糊,听起来简直就是在叫“蜂蜜”。更要命的是,那声音真跟以前的戚以沫一模一样——唐多煦曾为此得意的邀功,声称这两个字的发音是从戚以沫原来拍得影视作品中截取组合出来的,另外他还录入了其他话语,达到某个特定的条件才能开启,需梵洺自行挖掘。
一来公司人多眼杂,梵洺总不好明晃晃的抱回去,二来只可远观戚以沫而不可亲近的现状憋得他够呛,只能欺负欺负人偶过过瘾,于是他就这么把人偶留了下来,锁在休息间里,午睡时压着揉捏一番,偶尔收获意外之喜——
例如整个人伏在它身上的时候,人偶会端着那副万年不变的笑吟吟的表情说“好久没做了,我想要……”
梵洺大脑一热就将人偶推倒了。
特制的人偶质量当然没话说,不仅温度拟真,而且内|壁收缩的频率会随着使用者频率的改变而改变。梵洺惊异的发现它甚至有g点,用力摩擦的时候,它甚至呻吟着重复:“好舒服,好喜欢……最喜欢你了……”
于是靠yy满足的梵洺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乃至于被戚以沫抓了现行。
闷闷冲去成堆的泡沫,梵洺苦思冥想,如果戚以沫因此更加避讳他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他只有一个目标,就是跟戚以沫在一起。
不害怕失败,不吝于手段,只要最后他是他的,里子面子什么都无所谓。
想通这一点,他按捺不住激越的心情,粗略地擦了擦身体,习惯性围上一条浴巾,临跨出门脱下甩到一边。
梵洺坚信幸福和性福同样重要,让对方对你的身体上瘾,那么距离他对你上瘾指日可待,因此他争分夺秒的秀着本钱。面上随意,其实心里燥地要命,暗暗催眠自己说虽然瘦了一点但都老夫老妻了以沫肯定不会嫌弃,一面偷偷打量戚以沫的表情——
脸有点红,眼神发飘,梵洺松了口气,心说不是无动于衷就好。
眼见梵洺打开衣柜找衣物,戚以沫在他身后道:“股份我不要。”
梵洺慢吞吞套上内裤。
“……三天内转还给你。衣服穿好了的话,劳驾开下门,我还有事。”
闻言,系纽扣的手一顿,只见梵洺迅速将刚穿上身的衬衫脱下来塞进衣柜,转而整理起一团糟的床单,用行动表示穿不好衣服不给走。
“你别耍赖啊。”
梵洺置若罔闻,径自抱起人偶去浴室冲洗。
戚以沫愤愤咬牙:“强买强卖有意思吗?”
“我是自愿给你的。”
“我不需要。”
“你需不需要,跟我给不给你,两者间有关系吗?”
戚以沫噎住。
梵洺眼底一片柔色,低声解释给他听:“你看,你现在是f.r最大的股东,f.r就是你的倚仗,拍戏拍累了想休息一下,躺家里也有大把大把的钱来,有什么不好?当然,我没有用钱逼你的意思——我也逼不了你,你的股份可比我多得多,我就挂个名誉董事长的头衔而已,说到底,一切唯你马首是瞻。”他垂下眼睫笑了笑:“我明白你在顾虑什么,我不会用这个要挟你的。虽然我嫉妒桑止嫉妒得要命,恨不得将他塞到哪个海沟里……”
“说句实话很难?”戚以沫突然插道。
梵洺抬眼,迎向戚以沫的眼瞳里写满疑惑。
“你说这么半天,意思无非是三个字。现在我人就在这儿,哪儿也跑不了,给你一分钟,说吧。”
戚以沫突如其来抢占感情制高点的行为令梵洺措手不及,他呆呆地望着他,脑子里乱成一锅浆糊。戚以沫装模作样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手腕,说:“时间到。你看,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是你说不出来。”
话音刚落就往外走。
梵洺急惶惶反身想抓住他,浴室瓷砖湿滑,他脚底打滑打滑,整个人砰的摔在地上。这一下摔得他有点懵,率先着地的部位火辣辣的痛,眼前金星缭绕,仍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欲勾戚以沫的脚踝。
身后巨大的响动自然没有逃过戚以沫的耳朵。
他冷静的旋身,看梵洺虚着眼徒劳地摸索,直到摔的七荤八素的男人皱着眉喊他的名字,才大发慈悲的走上前,在裤脚被扯住的那刻,狠狠踩上对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