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能逼得骷髅这样认真的人都不得不把研究质量退而求其次也要赶上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从严君黎不久前打来的电话看来,八九不离十,就是和石立泽一起策划的劫狱行动了。
虽然现在还弄不清楚这两个人究竟想干什么,但想想也知道不会出什么好事,现在刚刚得到的这个信息,肯定要告诉严君黎。
杨文彬正思考着,却忽然被一旁罂粟的声音打断了思路。
“杨医师,这流浪汉醒了。”
杨文彬低头看过去,只见刚刚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捂着脑袋呻吟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浑浊的眼睛看向杨文彬,正对上后者一个冷漠的神情。
“从哪来滚哪去吧,别再找死了。”罂粟伸出脚踹了那男人一脚,流浪汉慌忙连滚带爬的灰溜溜地走掉了。
杨文彬叹了一口气,眼睛瞥向桌子上狼狈的撒得到处都是的海洛因:“看来今天是没法继续进行试验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家睡觉吧。”说着杨文彬就去够衣架上的外套。
没想到,罂粟却上前一把捉住了杨文彬要去拿衣服的手,轻轻摇了摇头:“医生,你该不会是忘记了我们之前说好的,只有到了八点钟你才能回家吧?”
杨文彬的手腕给罂粟抓着,伸也不是收也不是,他额头上渗出汗来:“但是我们今天已经没法进行工作了,你让我留在这里干什么?跟你约会吗?”
杨文彬干笑了几声,对方却丝毫没有笑意,空气里弥漫着僵硬的气氛。
“你知道吗医生?”几秒钟以后,罂粟终于松开了杨文彬的手,但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没有放松下来,“之前那通电话,我知道是严君黎打给你的。”
杨文彬一惊,迅速转头看向罂粟。但罂粟却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说道:“医生你啊,虽然已经足够警惕了,但总归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你的手机从进入实验室的那天起就已经被我们监听了。”
杨文彬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心脏在胸腔里跳个不停。但他很快就发现事情好像有点奇怪,似乎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发展。
“但是你告诉我了。”杨文彬镇定地说道,并一针见血地指出,“为什么你要告诉我?如果你告诉我我被监听了,监听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罂粟仅仅嫣然一笑,抬了抬下巴。
“而且骷髅还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他知道了,刚刚下来的时候就不会是催我完成研究,而是一枪爆了我的脑袋了。”
“没错。”罂粟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杨文彬露出不解的神情,“你这是在拖自己下水来帮助我。”
“你可以把这个当作我对一个残疾人的同情和施舍,也可以看作一个女人对自己喜欢的男人的一点私心。”罂粟不紧不慢地说道,“但我只是想提醒你,骷髅不只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富家子弟,他比你想的要诡计多端得很,而且一旦你被他抓住,那只有死路一条。”
杨文彬沉默下来,他自然知道罂粟在暗指他肚子里的小阴谋。
电话是打不成了,而他现在受人监视,其他方法也很难联系到严君黎,可这么重要的信息他必须让他知道才行!
怎么办,怎么办?
面对着罂粟玩味的注视,杨文彬的冷汗直直从额头上渗出来。就在这个时候,他的余光看到了架子上剩余的几袋冰毒和可卡因。
“我们用剩下的这些毒品,他们会拿到什么地方去?”杨文彬忽然突兀地开口问道。
“小鸿,你知道吗?这件案子就算有再多困难和波折,至少我们遇到一件事情绝对是幸运的。”严君黎放下望远镜,满意地说道。
“什么啊?”李鸿好奇地问道。
“那就是我们要对付的人是石立泽这个蠢货。”严君黎扬起笑容。
远处,一个肥胖的身影嘴里叼着一根雪茄,大摇大摆地穿过街道,走进了一栋不起眼的饭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