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孩,半夜为什么会跑到这里?而更让我意外的是,耳坠跌落的地方,离你们客厅的窗户不到两米。你们居然没发现她?”
钱昱文绷着脸没讲话,裴泽冷笑一声:“我们看得很专心,怎么会留意窗外头。而且那天下着雨,什么也听不到。”
——
简瑶穿着身雨衣,站在发现珍珠的位置。过了一会儿,突然快速从窗前跑过。
薄靳言三人站在客厅,隔着窗户看着她。
此时雨水飘摇,屋外一盏白亮的路灯。而她的身影离窗户很近,黑黢黢一团,非常突兀。
“可以想象,当晚她一定与人发生了争执,或者激烈奔跑,才能令耳坠掉落。这么大个人,从你们窗前跑过,居然会看不到?”薄靳言质问道。
钱昱文双手紧握,脸色微白,坐着不讲话。裴泽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这时简瑶也回到房间里,浑身湿漉漉的看着他们。薄靳言微微一笑:“辛苦。”
过了一会儿,裴泽忽的笑了:“好吧,那天我们没有在看球赛。”顿了顿,“我们在房间里。”
薄靳言慢慢笑了:“噢?专门来看球,却去睡觉了?你认为警方会相信你的口供?”
“呵……”裴泽淡淡的答,“我们在做~爱,一整晚都在房间里。可以了吗?”
——
从裴泽屋子出来,薄靳言和简瑶先回了自己的屋子。
薄靳言调出刚刚其他房间的录像。只见当裴泽说出“做~爱”时,周秦静默片刻,闭上眼,似乎长叹了口气,伸手挡住自己的脸,靠在沙发上。而林羽萱脸色陡然一变,沈丹微依旧挂着那讥讽的笑容。
☆、29
夜雨滂沱,嘈切密集的声响,反而令灯光通亮的屋内,显得更加寂静。阵阵凉风透窗而过,却无法使人心头的焦灼降温。
当然,焦灼的人,肯定不包括薄靳言。他身姿颀长的坐在监视器前,一副欣赏的姿态,看着画面众人的表情。
“接下来是周秦的案件重演?”简瑶拧干裙摆上的水,问他。今天为了尽量真实,她还穿了条跟王婉薇那天差不多的蓝裙子,很敬业,也很渗人。
“no,不需要。”薄靳言双手枕在脑后,眼中笑意淡漠,“看看这些脸,告诉了我们一切。需要验证的事情,已经得到答案。你不必再奔跑了,罗拉。”
简瑶微愣。
所以他刚才甩出珍珠耳坠这一证物,同时逼得裴泽钱昱文改口供,承认在“做~爱”,其实是为了看其他人的反应?
而定格的画面中,周秦靠在沙发里,伸手挡住脸;林羽萱嘴唇紧抿,脸色难看;沈丹微嘴角笑意轻讽,眼神却是静寞的。
——
她正看得入神,眼前却多了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拿着一方深蓝色手帕。
“头发。”他言简意赅。
“谢谢。”简瑶接过。
她细细的擦着长发,薄靳言却盯着她的额头,那里白皙光洁如玉,湿漉漉的刘海,像柔顺的草,沾在她的皮肤上。
“你没觉得不舒服吗?”他很怪异的看着她。
没头没脑一句话,只令简瑶不解的望着他。然后就见他站了起来,走到自己面前。手中一轻,帕子被他拿走。
他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钟,简瑶也看着他。
他不会是……要替她擦头发吧?
这个念头刚闪过脑海,他已经朝她下手了。
额头传来柔软的触感,将原本皮肤上滞留的水汽,一点点带走,重新变得清爽舒适。那帕子的气息很清淡,只有棉布本身的味道,还带着一点男人微热的体温。
而他低头看着她,脸上还带着点“这种小事你都做不好”的傲慢表情,但那目光却极为专注,停在她额前鬓角。修长漂亮的手指,沿着她的脸颊移动着,指尖时不时轻轻碰到她的头发、额角和耳朵。
简瑶的脸倏的开始发烫,被他触碰过的皮肤,仿佛也有点似有似无的痒。
这个男人……
他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对她做这样的事?
就像他的表情——只因为看不过眼她擦得不好,就代劳吗?
可是薄靳言,向来趾高气昂、不屑于做任何无聊之事的薄靳言——给女生擦头发这种事,就不无聊吗?
简瑶的唇角悄无声息的勾起。
——
薄靳言叫来辆车,把裴泽、钱昱文、麦晨,送到山庄的会议中心楼。他难得和颜悦色的告诉他们,有关他们的调查已经结束,可以放心休息了。三人离开时神色都显得沉寂,但没有多说话。
——
大雨倾斜如注,五个人,打着伞、披着雨衣,站在房屋间的草地上。
这是薄靳言的意思,把剩下三人叫到一块。他说他问几句话就好。简瑶问,为什么非要站在雨里,他说废话这样他们会更心虚。
薄靳言打着一把黑色的大伞,简瑶紧挨着他站立。他首先看向面色凝重的周秦,唇畔浮现淡笑:“周先生,轮到你了。”雨声哗啦,将薄靳言的声音也衬得格外清冷漠然。
周秦:“我不知道。那晚我一直在睡觉。”一旁的林羽萱和沈丹微,皆是静默不语。
“我来替你解释。”薄靳言眼中笑意更深更冷,“我们已经发现王婉薇的私~密日记,她在其中记载,这半年来,一直有人用毒品控制她、占有她。而我们已经有充分证据相信,案发当晚,那个人去过她的房间。这么大的雨夜,一个女孩无缘无故是不会跑到屋外的,除非是凶手逼得她这么做。周先生,这么巧,她的耳坠就掉在你这里了。”
周秦脸色紧绷:“你说的事,我完全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