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的感觉。
这就是孙晓青现在的感受,看着自己的女儿离开自己,看着自己的丈夫躺在别的女人的怀中,孙晓青心如刀割,可自己多次病危让她不敢上前,不敢叫出自己的丈夫,告诉他自己就在他的身边,就在暗中静静看着他,夏婉玉的猜测很对,孙晓青利用莫妮卡医生离开医院,可夏婉玉的猜测也很错。
孙晓青未曾离开西西里,她一直都在夏婉玉的身边。
一直都在。
在暗中看着他与她,以及自己的思念。
……
那封信是孙晓青在上次病危前写的,莫妮卡医生交给夏婉玉后,孙晓青就在一旁看着夏婉玉,她的眼睛中饱含泪水,泪水弥漫她的眼睛,悲伤成河,心如刀割,可这一切,又能怎么办呢。
那封信的下半段她不会去写,正如同她不会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要从我的世界中消失,因为死亡真的与她同行。
看着思念跟着他们两个坐上飞机,孙晓青瘫软在机场外面的地上,她哭的像个泪人,声音沙哑无力,眼睛红肿的像个苹果,面如土色几乎已经失去所有生命力,病魔,感情,两种痛苦交织在她的心中,让这个夏婉玉口中伟大的傻逼女人倒在地上,不再心如刀割。
因为她早已失去自己的的心。
她的心,在他的身上,在女儿的口中,在儿子的拳锋间,而她自己,只剩下一具病死的身体。
孙晓青站起來,拖着病痛的身体离开机场,这几天黑手党都在寻觅她的踪影,所以她只能自己行动,这几天里,她多次濒临死亡,可每次看到自己老公抱着她,两个人的男欢女爱,她都感觉到自己不能离开这个世界,现在他们带走自己的女儿,孙晓青感觉到自己的天已经塌下來。
可她又能怎么办,该來的已经到來。
她需要做的,就是静待死亡。
孙晓青独自來到西西里的一个山上,她独居在一个小木屋中,莫妮卡医生不知道这里,她要在这里安养自己人生中最后的年岁,她的病很严重,其实医生有夸大的意思,如果她要是去国际大医院里面,再生存一年不是问題,可是她不希望自己躺在床上,让自己的孩子看着自己死去。
思念年龄小,犇犇戾气重。
那样对他们不好。
所以,她來到这里。
要一个人在这里静静的离开这个世界,不留下一点踪影与消息。
……
木屋的空气很寒冷,夜里孙晓青一个人躺在床上,毯子很温暖,但却不能阻止寒冷的空气,刚來这几天,夜里她都睡不着,等到天蒙蒙亮,她才渐渐睡着,结果天亮之后,她就悠然醒來,每天只睡两百分钟,少的有些可怜,她慢慢发现,自己是在恐惧夜晚,她希望自己能感受到光芒,感受阳光。
她去山下的小镇上买一个最亮的台灯放在自己的屋里,夜里她开着台灯让自己躺在毯子里面,慢慢她不再失眠,但身体里的痛苦,却让她忍受着更大的痛苦,病魔是无情的,几乎让她的崩溃。
床头放着药与刀,只要她愿意。
离开这个世界只是一瞬间的问題,可是病魔一次又一次的疼痛,让她不敢去面对这些,离开真的好吗,自己有老公,有儿子又女儿,自己离开后,他们要怎么办,思念很小,她跟着他们两个去中国,会不会思念自己,犇犇戾气这么浓重,要是自己离开,他会不会发狂发疯,会不会恨他,以及他……
思念长大后,他会不会发现思念是自己的女儿,他会不会因此而发疯发狂,他那么爱自己,他会不会像上次,疯魔的不像是个人,或者,他会不会因此而自杀,孙晓青心中很害,面对病痛,她一次又一次的咬着牙齿,让自己躺在床上。
可是,她也知道。
病痛的最终,就是死亡。
在又一次的病痛之后,孙晓青坐在床上。
拿出自己的钢笔,在一片牛皮纸上面写下自己那封信的下半段。
她不愿意给自己的人生中留下什么念头,她更不愿意看到他在将來,因为自己伤心难受,牛皮纸书写起來很麻烦,孙晓青下笔却非常有力,几乎是眨眼间,一封书写在牛皮纸上的文章就跃然纸上。
看着最后的句号,孙晓青放下自己手中的钢笔。
坦荡平静好似被微风吹着的兰花一样。
她躺在床上,第一次在这里睡的很沉。
……
夏小玉。
当我与夏婉玉从飞机上下來之后,她无疑是一个我生命中的惊喜,从国外带回來一个女儿,而且这么聪明可爱乖巧,张玲在听说之后,大叫着自己有妹妹相伴,不再孤单寂寞空虚冷,在机场坐上老三的车,问老三一些我出国后的情况,老三告诉我一切平静。
但我仔细看,却发现老三有些犹豫。
好像要对我说事儿。
我问他:“你有什么事儿,赶紧说。”
老三转头看着我,傻傻笑着说:“小楠……”
“咋回事儿。”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