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
沐清秋背脊上霎时一阵阴凉。
而几乎同时,那个帝王退开了一步,
压迫在她身上的所有怒意都乍然不见。
随后,清湛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沐相于皇后宴上言行无状,更借酒醉在宫中祸乱,朕念在沐相多年为国操劳,责闭门一月。倘若私自外出,严惩不贷!”
“不用谢恩,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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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已琛到音。日头照耀着的御书房房门打了开。
过了一会儿,沐清秋的身影显在光亮之下。
她的面色苍白。
她的身子也微微的颤抖。
只是她的脸上仍是淡然自若的笑容。
这次,她是决心断了。
那个人似乎也是决心惩治她了。
所以,她一直担心的,一直悬在她头顶上的利剑也终于要落地了。
所以,她也总算是轻松了。
只是身上还是觉得冷。
是啊!
这间屋子,是冷的。
这个宫里更是冷的。
所以,她才要走出来,立在光亮之下。
因为这样才会觉得暖和,就像是许多年前小时候,妈妈对她讲的,晒晒不生虫!
她眼底的笑意更深。
随后离开,走去。
只是刚不过走了几步,也就是刚刚整个人都立在光亮之下,她的面前就已经多了一个人。
……
明明此刻看不到他的模样,也听不到他脚步声。
可是为什么,眼睛里就开始变得酸胀。更有什么东西要流下来?
她缓缓抬头,当看到面前站着的那人的时候,视线里竟莫名其妙的模糊起来。
是他吧?
是他!
是那个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会陪伴在她身边的付大哥!
只是,他为什么要站到她面前来,为什要看她伤心难过的样子?
难道他不知道就是他不在她面前,不在她旁边,她也知道他是关心她的吗?
而且,此刻,他为什么要露出这样担忧,这样痛心的神情?
她没事,她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她是开心啊!
她真的是开心啊!
沐清秋忙着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可不知道怎么,就是越抹越多,越抹涌出来的就越多。
真是!
她是沐相,她是立在朝堂上最靠前的丞相,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所以,她怎么能露出这样让人怜惜的神情?
于是,她深深的吸气,甚至就用身上穿着的官袍擦去她一脸的狼狈。
终于,她觉得自己能正常的面对面前的这个人了,终于,她脸上挤出以为很是完美的笑容……
可这个时候,某个不知趣的声音却在她的耳边转过。“付将军,皇上宣见——”
沐清秋恼了。
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直接就冲着旁边那个发出不知趣声音的某人喊过去,“见就见,不就是几步远?本相和付将军说上几句话,还不行?”
“可是——”
那个不知趣的声音似乎还想要说什么,沐清秋已经一脚踢过去,“什么可是,就是本相被罚了,可还是丞相——你敢躲!告诉你,只要本相一天是丞相,就一天能踢你,踢你,你也不能躲!”
她嘴里喊着,直接就冲着那个不经意躲了她第一下脚踢的那个人追过去,一直到那个人硬生生的受了她三四下,她才算是解了恨。
而直到这时候,她才听到一边似乎一直在拽住她的付大哥说的话,“……是德宝德大人!”
沐清秋哼了声,
德宝,还德大人?
转头直接看向德宝。“你这个‘大人’有我大?”
“……”
德宝嘴角抽了抽。
无语的看了眼跟前已经貌似完全失去理智的沐相,又不着痕迹的看向御书房内半掩开着的方向。
最后,无比哀切的回道,更是声声表示绝无虚言,“没有,奴才绝不敢和沐相比较……回头沐相若是觉得不高兴了,可以随时踢奴才,奴才绝对不敢再躲……”
……
听到德宝的回答。
付少清愣住,不自主的往御书房那边虚掩的窗子看去。
即便那里正是笼罩在那一片的阳光明亮之中,可此刻,却好似能看到帝王的那双异常卓亮的眼睛。
只让他心头猛地一沉。
身边那个似乎才缓过神来的傻女人还在对他说,“……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没事吗?
为什么他此刻只觉得恐惧?
恐惧……她终还是会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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