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庄继华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可你要知道,我们现在可和苏俄在联合,总司令那里用的都是苏俄顾问,军事顾问可是加仑,这个鲍尔上校去了,很可能不会如他所意。”
“no,no。我不这样看,事实上,国家之间没有完全的联合,只有利益相同,你们与苏俄也一样;再说鲍尔上校也曾在苏俄服务过,他也许认识加仑将军,我认为你们应该谈谈。现在地问题是鲍尔上校还没拿定主意。”约尔迪的暗示是告诉庄继华,如果鲍尔决定为蒋介石效力。那他完全可以通过其他途径接近蒋介石。
听懂了的庄继华反有兴趣了,而且这个约尔迪也却引起了他的兴趣,北伐军占领武汉后,很多洋人纷纷选择离鄂,但他却留下了,而且还在北伐军征用的医院服务,其中的奥妙令人遐思。
“好啊。什么时候请他过来一下,要是他能等的话,也可以等我能下床了,我去他那里。”庄继华不动声色地说,然后又随意的问:“老约,我什么时候能下床了,老这样躺着,没毛病也得躺出毛病来。”
“快地话半个月。慢的话一个月,您就能下地了。”约尔迪说。
“还要等这么久,那要出院呢?”庄继华哀叹一声。
“将军,您不能太急躁,要知道养伤首先是要心情平和,”约尔迪微笑着说:“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不过战争不会很快就结束,您还赶得上它的尾巴。”
靠,你以为我想上战场呀,只是这样躺着太不舒服了;庄继华翻翻白眼,不吭一声。
“将军,我必须提醒您,您的伤很严重,您要不想留下什么后遗症,就必须按照我的吩咐作。”约尔迪不客气的吩咐道。
“老约,我当然听你地。你别激动。激动对身体不好。”庄继华连忙劝到。旁边的两个护士终于忍不住咯的笑出声来了。
“我说得不对吗?”庄继华很无辜的看着两个护士。
“话没错,只是对象错了。”说话的护士脸色白净。合身的白大褂掩盖了她的身材:“约大夫对你说还差不多。”
“哦,是吗?”庄继华作了个鬼脸。
“哈哈,将军,看来您的心境很好,是我太着急了。”约尔迪看着庄继华哈哈大笑地说。:“鲍尔上校那里我会告诉他的,我想他很快就能与您见面的。明天见将军。”
等约尔迪走后,伍子牛上前替他整理一下被子,边整理边问:“长官,你真要见那个鲍尔?”
“为什么不呢?”庄继华淡淡的说。
“他可是西方帝国主义者。”伍子牛回来后语言里多了些新名词,不在象以前那样有些粗鲁了。
“那又怎么样,”庄继华说完之后有感到这样太简单了:“子牛,这国与国之间的交往,与人与人之间的交往相同,江湖上说多个朋友多条路,这话同样适合于国家;现在我们与苏俄关系好,可保不住以后关系变坏,那时我们就需要另外一些国家了。”
伍子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又问:“那要是日本、英国、美国,这些洋鬼子也可以交往吗?”
“可以,”庄继华肯定的说:“不过,所有的交往都要遵守一个原则,那就是公平公正,必须平等对待我们,比如说这个约尔迪吧,他是洋人,可他在为我们服务,遵守我国法律,虽然有些大日尔曼人思想,但总的来说还是很不错的,因此对他,我们就可以交往。推广到国家,比如说德国,如果他愿意在公正、平等的基础上与我们交往,那么我们完全可以与他们交往。”
“与我们交往的国家越多,这些国家就越老实,我们就不会只依靠一个国家,这样我们的国家就会更巩固更安全。”庄继华随后又补充道。
“那是,江湖上朋友越多越有面子,办法也就越多。”伍子牛的理解很直接夜风简单。
“孺子可教也。”庄继华嘻嘻一笑:“云飞呢?”
“和小秀一齐拿药去了。”
小秀就是那个小护士,约尔迪口中的珍妮,原名张小秀,本地人。
“唉,我说他是不是看上她了。”庄继华蛮有兴趣地问。
伍子牛想了想说:“不清楚,也许有那么点意思吧。”
“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能讨上房媳妇?你也不小了。”庄继华原根本没想过这些,只是到了这里才发现,他最亲信地两个部下都还是单身,而且年级也不小了。
“我,你就不要操心了,你还是提老宋多操操心吧,这老小子太正经,连窑子也不去。”只有他们两人时,伍子牛就变得口无遮拦了,连逛窑子这样的事也不隐瞒,庄继华也从不在这上面说他,可能也正因为这个,他才敢在庄继华面前说这些。
“老逛窑子可不好,*子无情,你总得安个家嘛。”果然庄继华没有生气,而是劝解道。
“我一个大头兵,谁看得上呀。”伍子牛说。
“恐怕不是别人看不上你,而是你看不上别人吧。”庄继华开玩笑地说。
“师长,你还别说,城里的这些姑娘我还真看不上,洋气是洋气,不过尽是些绣花枕头,不是过日子的人,乡下姑娘虽然土点,可人家是一心一意跟你过日子,有些时候我还真搞不懂,****,怎么把女人生孩子,相夫教子给革没了。天天往大街上窜,口号喊得震天飞,前几天我上街,没穿军装,可居然有人拉我去参加什么裸体游行,男人女人都不穿衣服,居然也说成是**,这不是瞎扯淡吗!”伍子牛想起那天的事还有些后怕,四五个女人围着他拉他,开始他还挺得意,等搞清楚是这么回事,吓得他扭头就跑。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逛窑子,赌博,什么都行,可这要看什么场合,大街上干这种事,那就不行。
庄继华忍不住哈哈大笑,结果又扯到伤口,引来阵阵疼痛;与朋友聊聊天,静看风云变化,这种日子是忧伤的,也是比较快意的。中山舰之后,他对调停两党的事已经灰心了,提醒蒋先云只是放心不下好友,不愿他吃亏,其他的他现在不想管,也管不了;既然管不了,那就随他去。
庄继华爆发出阵阵咳嗽,伍子牛连忙上前轻拍他的后背,嘴里连声道歉:“怪我多嘴了,你也是,动作别这样大嘛,你的伤可还没好。”
庄继华用手示意他停下来,自己已经没事了,但伍子牛却没停,只是把拍改为抹,一只手顺着脊梁轻轻往下抹。
“街上还有什么好玩的?”庄继华现在闷得慌,总想听听外面的新闻。
“军校要在武汉开分校了,张治中当教育长。”伍子牛说:“对了国民政府和国民党中央要迁到武汉来,前两天的报纸你也看了。”
庄继华沉默的没答话,国民政府宣布北迁武汉,庄继华认为这事做得不妥,国民政府应该暂时留在广州不动,在打下南京之后再迁往南京。武汉就让他们去闹,等闹出事来再由国民政府出面解决;相反如果国民政府迁到武汉,那么武汉的事就与国民政府挂上关系,就缺少缓冲余地了。
“对了,长官,”伍子牛忽然停下手上的活说道:“前两天,我在街上听见他们喊打倒蒋校长的口号了。”
意料之中,庄继华心中叹口气,中山舰之后,共产党的必然反击。
“怎么?长官?”伍子牛见庄继华没有感到意外,他反有些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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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大革命风云第四十六节旁观(一)
第四章大革命风云第四十六节旁观(一)
庄继华正要说话,宋云飞和小秀回来了,两人神色挺高兴,宋云飞端着药盘,小秀手中拉着一张报纸和一叠信,进门就叫:“老庄,报上又开始宣传你了,诺,好大一张照片。”
说着把报纸扔到庄继华的面前,然后拿着那叠信笑眯眯的说:“你猜这是写给谁的?”
这小丫头怎么没大没小的,当初就不该太温和了,庄继华苦笑着问:“有没有照片?”
小秀秀眉一邹:“没意思,也不知道配合一下。”说完用手捏了捏,然后不高兴的说:“没有,有点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