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然顶着空空的肚皮来到了莫漓的书店,依然是那个平凡无奇的三味书屋,依然是那灿烂阳光下安静坐着的他,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映出他完美的轮廓,被风吹乱的碎发略显凌乱的遮住了他的额头,他正垂着眼帘,专注的看着手里的书,一眨不眨。
虽然和楼下的喧闹只有一墙之隔,却犹如被罩上了透明的玻璃罩子,守护着那独有的安宁,她张了张口,不忍打乱这宁静的气氛,正当她准备从门口走出去的时候,却看到一抹妖艳的身影从书架中间走出来,缓缓的走近低首看书的莫漓,从后面懒懒的拥住了他后背,双手环在他的腰间。
“昨晚累吗?为什么不歇着?我会心疼的。”她的目光似乎并不在莫漓身上,而是冷笑的瞥了一眼身后半开着的门,似乎有意说给门外的人听。
莫漓没有说话,轻轻闭上眼睛,轻声说:“说过的话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双性感的双唇吻了上去,蓦地忽然睁开眼睛,他的眸中闪过和这优雅环境不相称的杀意,掰开巫月紧紧贴上来的身体,瞳仁中映出她美丽的脸庞。
“啪嗒!”很轻的一声却被传入两人的耳朵里,莫漓猛然站起身,厉声道:“谁?”看到虚掩着的门,“既然来了,为什么站在门口不敢进来!”
秦悠然捡起掉在地上的诅咒娃娃,慢慢的走进来,神色有些慌张,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强撑着的笑容来遮掩心中的酸楚。
“是我,我有事找你,只是……打扰到你们了,不好意思。”她说完,目光看向别处,不敢看眼前的两人,巫月的脸有些微红,让秦悠然不由的想到她刚才说的那句话:“做完累吗?”
那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不敢想,想想心里就难受的要死,真想上前把他们分开,然后大声的宣布:“你是我的,谁也不许碰!”但是理智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只得唯唯诺诺的杵在那,不知进去好还是离开。
“是你呀?你们聊吧,我出去一趟。”巫月从秦悠然身边缓缓的走过,擦肩而过之时在她耳边轻声说:“他的唇很甜。”
秦悠然的脸一下憋红了,连耳根子都是发烫的,手捏的更紧,自己都感觉到骨骼之间摩擦的声音,她强忍着暴怒,压着嗓子说:“不关我的事!”
虽然看到巫月在经过秦悠然身边时嘴巴动了动,但并没有听到他们说的什么,莫漓皱着眉头,又坐回到挨着窗边的位置上,砰的一声把书本合上,淡淡的说:“你找我什么事?”
她咬着下嘴唇,不知从何说起,满脑子都是刚才的画面,如果不是人命关天,现在一定会逃的远远的。
“怎么不说话?”莫漓奇怪的抬头看着杵在一旁发呆的她,目光停在她脸上,似乎在寻找什么,心中不由的在想,刚才的一幕一定都被她看在眼里,不知她会不会误会,为什么一想到她会误会,他就会感到莫名的焦急,很想解释给她听。
“也许你已经忘记了,但她却真实存在过,我们曾经在湘西之行的时候认识了几个在校学生,现在,她却遇到了麻烦,我希望你能帮帮忙,哦,不对,是我们!”她表现的诚恳,以至于左手掐着自己的右手来极力要求自己不要乱想,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莫漓没有说话,把头转向窗外,透过落地玻璃窗,下面的场景一览无余,他的耳边重复这巫月的话:“殷莫漓,我最后再帮你一次,解开秦悠然身上的蛊,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帮我找残魂,而且,无论秦悠然发生什么事,都不准插手,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看到他不说话,秦悠然急了,“就算只是萍水相逢,但也算有缘,如果你不出手,她会死的,我想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吧?”
本以为他会在自己这么诚恳的表情下勉强答应,但出乎意料的,莫漓头也不回的说:“抱歉,我暂时不想管这些闲事,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他说的淡然,把惊讶还挂在脸上的秦悠然晾在了一边。
她有些着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摇晃着:“你不能这样,凌蓝她会死的,况且,况且你不是要抓到鲁聊吗?怎么能放过每个除掉它的机会呢?如果是霜天的话,他一定会帮左倾泽的!”话说出口,她已经有些后悔了,一激动怎么什么话都往外撂,皱着眉头不再说话,目光看着自己的脚尖,等待他的反应。
“你偷听我们的谈话!”莫漓浓眉一挑,双眸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力气用的有些大,痛得她频频龇牙。
“是又怎样?没人规定你们说的话是秘密,不想被人听到看到,干嘛不找个更隐蔽的地方呢?”想着他们刚才那亲密的样子,鼻子竟然酸酸的,眼眶瞬间红了,她背过身去,甩开他的钳制,语气中尽是埋怨。
莫漓楞了一下,从她的话里不难听出,醋味十足,但他却一点也不反感,竟然觉得有些欣喜,高兴之余又恢复了原有的淡漠,漠然说道:“无论是前尘还是往事,都已经过去,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不送了。”本想说些解释的话,但话一脱口就已经变得决绝,他自己也有些颓然,继续坐在那当雕像。
“你……”她说不出话来,也无法为自己找一个留下来的理由,只得作罢,神情沮丧的离开了书店,在门口遇见了手里提着饭煲的巫月,双眼中的挑衅摆明了准备嘲讽她一番。
一想起她妖媚如蛇一般缠绕在莫漓的身上,心中一股无名之火顿起,不等巫月说话,她气恼的说:“别以为占着莫漓他就是你的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不是木头,以前的他根本不会见死不救,现在,就让你暂时得意一把吧!”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巫月一脸的莫名其妙提着饭走上楼去,脸上竟是笑的很爽朗,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奇怪的问道:“怎么火药味很重?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