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就不能温柔一点,我看你也就对那些花枝招展的细腰蜂们体贴更多些!”半夏犀利的言词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昨天晚上有什么收获?”秦悠然不自觉的想起那个长长的噩梦,口中却急忙打圆场,给了殷莫言一个台阶下。
“收获大了,你们知道那个怨灵为什么对陪酒小姐这么情有独钟么?”他急忙得瑟道。
“为什么?”半夏已经开始忍不住首当其冲,做了好奇宝宝。
“我也不知道。”殷莫言一脸坏笑,耸耸肩,他笑的很灿烂,晌午的阳光斜斜的洒在他后背上,分外耀眼。
看着像个光阳大男孩般的他,一点都不知愁滋味的样子,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身在光明却时常心在黑暗里的莫漓,如果他和殷莫言一样,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现在说不定也只是个简简单单的阔少而已吧。
“不知道?那你得瑟个什么?”半夏仰起小脸,身高刚刚超过殷莫言的胳膊肘处,鄙夷的问。
“既然说,我自然有知道的办法,不过,要大家有目共睹嘛。”他毫不介意的走到车前打开车门,自顾自的坐了进去,用手抹了抹挡风玻璃窗。
秦悠然带独自一人回到了酒店,有些疲惫,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庞,略显消瘦,因为眼睛动过手术的关系,眼角还带些淤青,轻触之下,稍微有些疼痛,懒懒的趴在梳妆台前,下巴枕在胳膊上,傻傻的发愣,不一会儿,眼皮已经粘在了一起。
殷莫言带着半夏去找剩下的五个木头人去了,说等到天黑才能揭晓答案,眼见天色已经渐渐淡下来,却没有一丝人气,屋里的温度愈来愈低,睡梦中的秦悠然忍不住浑身打个哆嗦,眯起的双眼缝隙里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谁?”她惊得坐直身体,警觉的看着眼前的人,却感到肩膀一紧,黑暗中那双幽蓝色的瞳仁直直的盯着她。
屋里没开灯,窗帘也全都关的严实,只能看到屋里所有摆设的模糊轮廓,更别说是人,听到秦悠然心虚的叫喊声,他轻轻的开口:“才几天不见,怎么瘦了这么多?”
“是你?你来做什么?”那是炽瞳的声音,妩媚又夹杂着让人浮现连篇的暧昧,人已经离她很近,轻轻的呼气喷在她的额头上,手扶着她的肩膀。
她下意识的一缩,本以为他会强行拉她,却没有看到他的进一步行为,“不做什么,想你了不行?顺便来看看莫漓那小子死了没有!”
“托你福,还活得好好的。”她没好气的回答,手腕却又被他握住,却没能再脱离,他的双眼忽然睁得很大,盯着秦悠然的手腕。
“你的手镯?哪里来的?”他说话的强调明显变了变,接着,又恢复了原样,只是手钳的更紧,弄痛了她。
看着他那一副紧张的模样,秦悠然反倒不紧不慢的说:“跟你有没关系。”
“左倾泽,是她对不对?”他不怒反笑,看不出是欢喜还是悲伤的脸挂着怪怪的笑意,松开她的手腕,退后几步,仰天笑道:“你知道吗?没有人可以带上这枚镯子,除了她,否则,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左倾泽?你说的是谁?”她一脸迷茫,真不知道这个亦正亦邪的狐狸究竟想怎样,他说的话有几句是真,有几句是假,他曾经救过自己,却也多次令她身陷险境,他总是摆出一副暧昧的模样,却也从未有过分的举动,心中对他并不像对待十恶不赦之人。
“呵呵……”他笑而不语,正当秦悠然想继续问下去的时候,门被一脚踢开了,走进来一个同样模糊的人影。
光线已经暗的连轮廓都难以看清,“我说怎么感觉污浊之气横行,原来是多了个你。”
这声音让紧张不已的秦悠然松了一口气,莫漓一步一步的走进,右手一甩,一张着火般亮亮的灵符燃烧在半空中,又是一张符咒将它团团包围起来,能见度至少在十米范围之内。
“是你?我似乎一点也看不出你有失忆的模样?该说你是命大呢?还是幸运?”炽瞳咬牙切齿的说,手却将秦悠然拉到了身后。
“少说废话!”莫漓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的话语刚落,手中的阴阳剑已经挥了出去,但是碍于秦悠然在他手中,即使有几分的力量也不敢完全发挥出来,他们之间的斗争只是小范围的进与退。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要管闲事吗?”争斗中炽瞳话里有话。
“你知道多少?”莫漓忽然一闪来到炽瞳的背后,速度快的他来不及反应,雪白的衣衫上已经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哼,天劫吗?还是今生要还前世的债?”他冷哼道,动作却没有停,不但要躲避莫漓的追赶,还要顾及秦悠然的安危。
幽暗深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们之间的争斗,嘴角上扬,身影没入了镜子里。
炽瞳应对莫漓的每招每式都恰到好处,却无法近了他的身,这场力量与力量之间的比较,没有言语,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两人各占上峰,却无法击败对方。
“炽瞳!”一直没有开口的秦悠然突然说话,她的眼中燃烧着少有的怒火。
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下手中的动作,望着她,似乎都在等着她发话。
“你今天来不止是看看我们死了没有吧?最重要的是想来看看你心中一直的疑惑吧?”
炽瞳沉默不语,既然松开手中拉紧的胳膊,“你们不也一直想知道鲁聊的前身是什么吗?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他很可能是一个你们意想不到的人!”
他冷笑道,手里忽然发出一沓纸牌,直甩向莫漓身上,身材轻盈的跳上了窗台,窗外刮进来的风吹乱了他银色的发丝,浅浅的月光映在他妖魅的侧脸上,柔软的发丝遮住了半张脸,“秦悠然,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的帮助,就把米镯扔在地上,默念我名字三声,后会有期!”他以一个极其优雅的姿势跳了下去,消失在黑夜里,一轮圆月挂在天上,月亮光晕混沌似地撒在周围,模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