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子上摆放的那面镶着红色实木边的镜子,她犹豫着挪动脚步扫视了一眼,没什么,只是想看一下自己的妆容,真的很疲惫,如果不是想要避开莫漓几天,她一定不会选择来到这个看起来风景优美的地方,位于湖南湘西的辰州一带,如果接近凤凰城的话,那还是个旅游风景区,但这里就和风景区相差很远。
虽然没有南苗寨的那种诡秘感,但这里同样让秦悠然感到不舒服,自从到达这里以后,她就开始觉得眼睛干涩,发痒,想揉揉,却又不敢揉,因为那样会更加痒,让她有种想把眼珠子剜出来的冲动,对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看到她那一惊一乍的表情,秦清打趣的问:“我看你从一来就开始心神不宁,你是在害相思病吗?是上次那两个的其中一个吧?”
听到秦清的话,她把目光从窗户外收回,解释道:“哪里有,我只是前些天发生了些事情,很累,很疲乏,正准备睡一觉呢!”
心里不免在想,现在莫漓在做什么?他说要去远处,是哪里?苗寨,这个神秘的土地,有很多未知的东西,连莫漓对此无能为力,他身上的鬼蛊不知道怎么样了,爱莫能助的普通人只有等待的份。
看到她又开始发愣了,秦清托住下巴把脸凑到她面前:“我看你真的得相思病了,外面风景好好,出去走走?”
她摇摇头,捂住嘴打了个哈欠,表示自己真的很累,做了那么久的火车,然后汽车,最后连牛车都没有,干脆步行,才来到这个地方,虽然不是旅游景点,但还算繁华,除了和南苗寨有着几乎相同的风土民情意外,它似乎又多了些其他东西。
“安琪?”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秦清匆匆的走了出去,临走的时候抛个媚眼示意她再休息会儿,屁颠屁颠的就走了,那声音是未婚夫查理的。
想起那个肉麻的半个外国人,秦悠然鸡皮疙瘩都起了,那个只听姓名都很长很长让人记不住的家伙,总是管秦清叫安琪,为此,秦清再三解释说是刚开始查理中文很不好,总喜欢把清唤作琪,最后干脆自己给她起了个新名字。
这些想法从脑袋里过了一遍,她的思绪又回到了莫漓身上,这次自己出来,根本没有告知他,心里总是感到不安,虽然自己并没有向他汇报自己去哪做什么的义务。
她叹了口气,安慰自己:“只当散心吧!”坐在床边去拉过自己的行李,带来的东西不多,足够半个月用的,刚碰到自己的行李包,就感到皮箱颤动了一下,她缩回了手,紧张的看着包。
又颤动了一下,就在她已经做好了逃跑准备的时候,拉链刷拉一下打开了,露出一只圆圆的脑袋,脑袋上长着一只特殊的独眼,眼睛地眯缝着,冲着秦悠然摆出一个自认为很亲切的笑脸,“嗨!”
不等它笑完,一个枕头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秦悠然恼怒的骂道:“该死的卡卡,你想吓死我吗?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呀?”
卡卡努力抵住压力往外爬,却感到腰部一阵疼痛,它“嗷嗷”的叫着,原来是身上的一撮毛被锁链夹到了,为了躲避秦悠然没头没脸的攻击,它忍痛割爱,舍下那一撮毛就逃跑了。
“胆小鬼,怕什么怕,离这么远,我看莫漓怎么保护你!”它一下子跳上桌子,两条尾巴竖起来,左右摆动,瞳孔里映照出秦悠然愤怒又无奈的脸。
“你干什么跟着我?”她愤愤不平的把手上唯一的枕头丢了出去,不偏不倚的砸在卡卡的脑袋上,它没有躲闪。
“不是我要跟着你,而是殷莫言让我来的,要不是为了他给我的承诺,谁稀罕跟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旅游也不能跑这么偏僻吧?”它抬起后脚搔了搔脖子上的痒痒,卧在桌子上。
“承诺?什么承诺?我有告诉你我是来旅游吗?你哪只耳朵偷听我说话的?凑过来,看我不把它割掉!”秦悠然做凶狠状,咬牙切齿的冲着卡卡扑了过去。
“喂!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恩人吗?我也救过你很多次了?你怎么对莫漓那么含情脉脉,对我就凶巴巴的,不公平,不公平!”它叫嚷着,已经跳开,两条后腿着地,前爪摆个耸肩的姿势。
看到它那即像动物又像人的造型,秦悠然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又问:“莫漓的伤好了吗?”
她清楚的记得莫漓身上的伤口一个个崩裂的情形,换做是自己,估计已经疼哭了吧。
卡卡刚想回答,突然停住一切行动,抬起的爪子也停在了半空中,静止不动,“嘘!”它嘴不动,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看到卡卡突然严肃的模样,她也不敢说话,紧张的竖着耳朵倾听,屋门外面传来似有若无的脚步声,声音一步一步有节奏的靠近。
随着脚步声一步步的走近,一股臭臭的味道钻进了鼻孔,秦悠然唏嘘道:“这么臭,什么味道?”
一句话立刻遭到了卡卡的鄙视,它正趴在门口专心的听是什么声音,却听到她的问话,鄙夷道:“我的鼻子这么尖都没有闻到,你瞎说什么,嘘,别吭声!”
秦悠然刚想反驳,却突然感到脖子后面吹进一阵小风,就好像有人故意趴在你脖子上吹了一口气似地,她吓得一个激灵,跨一大步走到卡卡身后,恐惧的看着刚才自己站的位置,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