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莫言抬头应了一声,“恩,你好好呆在上面,等我一下!”
她着急又有些无奈的蹲在房檐上方一动也不敢动,瓦房的房顶上长满了青苔,摸在手上黏黏滑滑的,脚踩上去很光,她真怕一不小心掉下去,掉下去是小事,但是掉到尸堆里就不是小事了,难道他是要去搬梯子吗?
殷莫言很快的跑走,然后不出五分钟又迅速跑了回来,然后在下面摸索着,然后突然,一双手出现在了秦悠然身边,吓得她哇哇乱叫,试想本就心惊胆颤的坐在房梁上,如履薄冰,月光照耀下惨白的手更是让她惊恐万分,她激动的踩了几下,想要将它踩下去。
“喂!梁上侠女,你是想踩死我么?”当殷莫言的脑袋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尴尬的很,满脸黑线!委屈的说:“我怎么知道是你!”
“我可怜的手,你把我踩残废了谁养我啊?”他用一个跳山羊的姿势,双手撑住重心,然后双腿一跃,落在了她身边。
“没有梯子你怎么上来的?”她惊讶的发现,他原来身手这么敏捷,她一直以为他只是一个有钱的阔少,除了有一点神棍的本事以外就只会风流倜傥。
“拜托!好歹我上学的时候也曾经是校队的,再怎么菜爬墙还是会的!”她探了探头,看见底下横躺着几具尸体,一个叠一个像叠罗汉似地垒着,喔!感情他是踩着人肉垫子翻上来的,太有才了!
“难道我们今晚不能下去了?”她郁闷的看着下面的那群如无头苍蝇的尸体,殷莫言的声音很小:“暂时不能下去了,等太阳出来吧,更安全一点,我怕万一有隐藏的来个突袭,就完了!”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听不见。
她急忙看向他,他已经躺在满是青苔的瓦房上一动不动了,什么情况?她摸了摸他的头,没有发烧啊?怎么会晕倒的?不经意间,她碰到了他的腿,湿漉漉的感觉传到手心,她用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黏黏的,是血?
此时的遮挡月光的云彩已经散开了,坐在房顶上感觉自己离月亮好近好近,月光亮的能照出人影,她看到殷莫言的腿上带着血和一些白色的大米糊糊,原来刚才他是跑去找大米去了,腿上几条血痕很醒目,“喂!”秦悠然推推他,想要将他晃醒,但是他没有一丝动静,突然举起一只手,又举起另外一只手,僵直的坐起来,“别晃我,睡一会儿,真的很累!”说完,又倒下呼呼去了,秦悠然无奈的将背包去下来,垫在他的脑袋下面当枕头,自己愣愣的坐着,望着大的吓人的月光,圆圆的月亮上映出一个人影。
“莫漓,你在哪里?”她喃喃的说,一滴眼泪从眼眶边划过,她拭去泪痕,坚定的在心里说:“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耀在身上的时候,秦悠然缓缓睁开眼睛,她扭头看向殷莫言,人不见了,她忽的一下坐起来,很激动的说:“人呢?”难道受了伤,不省人事睡觉的时候掉下去了?她心里一阵紧张,趴在房子上朝下望,却闻到一阵饭香从下面传来,煎鸡蛋?
殷莫言手上端着一个盘子,上面盛了两个荷包蛋,眯着眼笑:“丫头!饿了吗?”阳光懒懒的撒在他身上,一张笑脸显得格外可爱,她没好气的说:“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掉下去摔死了呢!”
“哎呦!我给你做饭吃,你还咒我,你有见过老板给下属做饭的吗?”尸体被太阳这么一照,一股臭烘烘的味道散发出来。
殷莫言站在那一群被定住的尸体旁边笑的很灿烂,她感到一阵恶心,“你能不能不要把东西端到腊肠旁边呀?熏臭了就变成臭豆腐了!”她做恶心状,然后又开始发愁自己怎么下去,虽说农村的房子不高,顶多二米,但就这么没梯子没绳子的怎么下去?
“想下来吗?”他坏笑到,将盘子放起来,然后张开双臂,“来!跳下来吧!保准接住!”
“才不要呢!”秦悠然蹲在房顶上气愤的说,简直是趁机占便宜,“色狼!”
他委屈的很,“我免费做你的人肉垫子,你还骂我,不然怎么办,让他们做你的垫子好了,我直接给你堆上去,你可以当梯子踩着下来!”他走过去,踢了踢地上的尸体,嘴里啧啧道:“哎呀,我看这个主意不错,他们硬实的很!”
“啊!千万别,我跳,我跳!”她看到他走近尸体就想跑,无奈,只得跳了,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一狠心,咬牙一跺脚,跳了下去,还好,那家伙接的稳稳的,只是他的暧昧神色让她赶紧逃开,“喔呀,吃饭准备走人吧!”
两人吃罢饭重新准备用物以后就开始出发,“后院的尸体怎么办?”
“不用你操心,已经埋掉了!”殷莫言不在乎的说,那些已经不知瀑尸多久的尸体像腊肠一样,统统被他埋进了大坑里,他猜想,老人的意思是不是最少也要瀑尸三日?
“我们走吧!”秦悠然背着包,又将老人给的两个棉袄装进一个袋子里一起绑在背包上,开始出发了,冲着他们给指的山方向走去,只有一条吊桥处在村子与大山之间,下面是一条河,河面上泛着波光,如果有恐高的人此时恐怕已经晕了,她看看脚下的吊桥,紧张的说:“你确定只有这一条路了吗?”
殷莫言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我非常确定!”他望着下面如万丈深渊般的地方,考虑到:“这次的行动不知道有没有被炽瞳知道,这里只有这么一条路,如果他们过去以后,被人封了路,那岂不是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