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我先回宿舍换衣服去了。哦,对了,我去代课,你做什么?”
“四处转转吧,了解一下周围的环境。”
两个人各自忙各自的了,秦悠然还真是佩服殷莫言,能给她找个这种好差事,调查就调查呗,还给安个代教老师的头衔,要直到,她可不是学这个专业的,幸亏高校长体谅人,给她安到一年级去,代语文课,她还能凑合过去。夹着本语文书人模人样的进到教室,高校长介绍过秦悠然以后,她就开始上课了,首先是点名,这点基本常识她还是知道的,不单单是点名看谁没有到,还有助于更好的认识他们。
“王一凡……”
“到。”
“刘小磊……”没有人回应,“刘小磊……”还是没有人应答。
她看了看台下,同学们都面面相视,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生站起来说:“老师,你点的那个人他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什么意思?”
“他本来是一个上不起学的孩子,他家里只有一个没有劳动能力的奶奶,经常蹲在教室的后门听我们上课,后来校长看他可怜就允许他进教室里来听课,可是第2天他就失踪了,从此不见了踪影。”
“那他长什么样子?”秦悠然心里有种强烈的感觉。
“他有一只眼睛是假的。”
听完这些,她在心里明白了大概,不过小男孩跟井里的那个头颅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在莫漓战斗的时候将屋子里的秦悠然引出去,会是什么目的呢?
勉强上完她人生中的第一节课,她有些疲惫的坐下来,当老师还真是不容易,一站就是将近一个小时,真累啊!不知道莫漓那里怎么样了?打听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正想着……“老师,不好了,不好了。”一个个子小小的男孩慌慌张张的跑进教室,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吴娟娟掉进井里了。”
“吴娟娟?”就是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怎么会这样?
她也慌慌张张的跟同学们一起去了水井边,这时已经围满了人,校长和厨房做饭的王师傅正在打捞,人们议论纷纷,脸上都挂着恐惧的表情。
好半天也不见捞上来什么,最后高校长边擦汗边问:“到底看清没有?真的是有人掉进去了吗?”
围观的人中一个老师模样的人肯定的回答:“是真的,我亲眼看见她跳进去的。”
秦悠然没敢站的很近,远远的看着,经过昨晚的事,她对这口井有种莫名的恐惧感,总觉得这个深不可测的黑洞里会突然冒出个什么拉她下去。
“校长,这下面可有链接暗河?”人群中,莫漓走了出来来。他刚从山下勘察地形回来就看到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怀疑这口井在挖掘的时候碰到了暗河。
“这口井在我接任以前就有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啊?!”校长满脸的焦急。
莫漓没有再问下去,他若有所思的转身离去。
山上的夜晚温度急剧下降,在校住宿的老师都早早的进了宿舍休息,秦悠然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一直在想今天白天发生的事,白天有学生失踪了以后,学校里每个人的心里都被恐惧占据,水井暂时被封了,校长当即就去找人来另外打井,并安装了一台抽水泵,以后大家都方便了很多,校长承诺明天去找人修建水池子,一想到有水龙头用,她就觉得很开心,至少以后可以不用去井里提水了。唉,一想到今天那些孩子们脸上的表情就觉得心酸,他们居然不知道什么是水龙头,天那,这里比想像中还要贫穷还要落后,她真恨不得插上翅膀回家去把自己的能用的东西都带给他们看看。
想到莫漓今天脸上那奇怪的表情,她总觉得他已经知道了什么,但是没有告诉她,她好奇心顿起,偷偷跑到莫漓住的地方去看,里面黑着灯,没有人在。他一定是出去了,难道他会去了水井那?水井已经被一块大石头给封住了,她匆匆跑到水井边,连个人影也没有,心里纳闷他会去了哪,只觉得后背一凉,眼前一阵眩晕,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周围十分寂静,仿佛没有生命一样。她抬起昏昏沉沉的脑袋,看向水井,井上的那块大石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坐着一个女人,背对着她,坐在井边,腿在伸在井里,一动不动。
秦悠然晃晃脑袋,坐起来疑惑的看着她:“喂,坐在那里是很危险的,你快过来。”
井边的人好像并没有听到她说的话,她从地上爬起来,有些着急的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哗啦”一声,眼前的这个女人碎成了一地,全身分为很多零件,脑袋,四肢,躯干。
秦悠然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那一堆肢体里,一个圆圆的东西向她的脚边滚动,是那个脑袋,那张没有五官的脸面对着她。
她想要逃跑,却无法挪动自己的身体,身体已经不听使唤。她想闭上眼睛不去看这种恐怖的画面,但是眼睛却忍不住睁得大大的。
“吱呀吱呀……”声响起,不知何时,井边居然出现了一台老式织布机,一层层的麻线上有个片梭在上面来回的穿梭着,就像有人在操纵它似的。她惊讶的看着这台离奇出现的织布机,再看向地上,女人散落一地的尸体不见了,而织布机前坐着一个年约五六十岁的老妈妈,她旁若无人的在织布机上工作着,手上的动作十分麻利,梭子在她手里简直像有了生命一样。
“喂,你在干吗?快放开我!”秦悠然知道自己的叫喊也是徒劳但是她忍不住想要试探试探。
没有任何反应,老妈妈继续手中的活,她有些沮丧,但是仍不死心的说:“大半夜的,坐在井旁边织布,肯定是个变态鬼!”
老妈妈手中丝毫不停歇,扭过头来看她,不知是扭的劲过了还是故意的,脑袋“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脑袋在地上滚了又滚,到秦悠然脚下停了下来,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看,她只觉得腿软。
那具没有了脑袋的身体继续坐在织布机前劳作,脚步声传来,大约五六个长头发的女人排队排站在织布机的后面,一个女人慢慢的走到织布机前面,将头发甩到纺线的地方,伸出一只手揪住自己的头发连带着头皮往下撕扯,扯下来的头发顺势搅在了织布机的纺线里,梭子飞快的滑过,头发就被织进了布里面,只剩下光秃秃的脑袋露着血肉模糊的头皮,女人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向前做了几步,毫不犹豫的跳进了井里。排队排在她后面的女人也以同样的方式,将自己的头发织进织布机里后跳下井去。这些女人都跳下去以后,地上的头颅“咯咯”的笑着:“最后一个!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