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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1 / 2)

现场陷入短暂的震撼和沉默, 封烛随后被主公请去内屋商谈合作的事情了。柱们在原地摆弄这些装备,有些充满好奇、有些有点闷闷不乐,也有的不感兴趣。

“现在的科技真是神奇, 连鬼都能杀死了。”宇髄天元终于摸到了心仪的狙/击/枪, 对这种冰冷的触感爱不释手。

作为前忍者, 他本来就是物尽其用的类型,只要好用统统可以接受。

“太天真了,如果真的连普通人都能杀鬼, 那还要我们鬼杀队来做什么,而且普通人太脆弱了,就算有这些装备也不一定能独自杀鬼。”不死川实弥发出反对的声音。

“不死川先生莫非是对我的眼睛表示怀疑吗。”香奈惠微笑着看向不死川玄弥, 明明是一脸和善的表情,却让表面凶残的不死川默默噤声。

在鬼杀队里有一个秘而不宣的潜规则,千万别得罪医生。

像他们这种刀口舔血的职业, 最不缺的就是受伤,进医院的次数比回家还多,得罪医生死是死不了, 生不如死是跑不掉的。

不死川玄弥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因为对主公态度恶劣, 之后有段时间他进医院都像进地狱般悲壮。当然之后他被主公的话语折服, 比任何人都要崇敬主公。

尽管如此,作为深深体会到医生不能得罪的当事人, 他现在看到香奈惠的笑容都发怵。

另一边, 两人的谈判在里屋进行, 已经交换过最基本的条件, 封烛明确说他没有兴趣加入鬼杀队, 不过双方可以建立合作关系。

产屋敷静静的聆听封烛的要求:“是刚才的事情让您对鬼杀队失望了吗?”

封烛愣了一下, 才反应过来主公是说面具的事, 摆了摆手:“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只不过没有兴趣听从别人的指挥而已。”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但还请让我为孩子们的失礼道歉吧,他们都是纯粹的剑士,终日与鬼搏杀,为人处世方面稍显薄弱,但是我作为家主对他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十分抱歉。”

产屋敷的道歉让人感到诚意又不会负担太重,但是对封烛这种极其随便的人来说太过了,臊得他连连摆手,表示自己已经不计较了。

“还有合作形式的方面,请允许我提出自己的看法,我很希望您能加入鬼杀队,您手上的技术对我们的来说非常重要,想必以后一定也会是鬼追杀的首要目标,所以我无比希望你能呆在鬼杀队接受我们的保护。”产屋敷言语真挚。

封烛还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产屋敷就接着说:“总之,请您先听听我的提议吧。”

……

产屋敷很快就和封烛回来了,对柱们宣布道:“今后烛风先生就是我们鬼杀队的总教官了,隐的部队会移交到他的名下,由他来带领隐,以及组建新的支援部队也是由烛风先生全权负责。”

此言一出,柱们都惊呆了,像岩柱那样比较沉着的柱还好,不死川实弥当场就把不满和懵逼写在脸上。

也难怪,在场的人都是艰难杀鬼提升地位和等级的,现在封烛一来就是天降上司,而且地位和权力仅次于主公。

“……请您给我们一个理由。”风柱低下头。

“把隐交给他,我们实在无法认同。”伊黑小芭内也忍不住谏言。

“说实在的,我并不在意你们认不认同。”封烛嘴贱一句,然后就对上了产屋敷不赞同的目光。

okok,按照我们说好的剧本来。

封烛轻咳一声:“两天后,藤袭山,我就证明给你们看好了,普通人也可以轻易杀死恶鬼。”

封烛看向一开始给他送行李过来的隐,指向他:“就他了!”

隐成员懵逼地指了指自己。

“没错,就是你,你就是那天那个来我铺子里的佐藤吗,全名是什么?”

“……佐藤润一郎。”

“嗯,佐藤润一郎君。”封烛笑得嚣张,“你想不想亲手杀一次鬼?”

三天的时间一转而过。

这一天,天气晴朗,傍晚时分,所有的柱都聚集在了藤袭山上,连同主公和他的夫人儿女,以及周边负责的隐成员能过来的都过来了。

“烛风先生,按你要求人已经聚集了。”产屋敷耀哉和天音走到封烛身边。

“别叫我先生了,怪别扭的,直接叫我的名字的就行了。”封烛从沉思中回过神,拍了拍身边一直在轻微发抖的佐藤润一郎,“别紧张,不就是全部柱加主公,加你的同僚们都来看你了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您真会安慰人。”佐藤润一郎露出惨白的笑。

“反正你紧张也没用了,不如放开心态上吧。”封烛凑在他耳边低声说,“让我看看你对鬼的仇恨的分量吧。”

佐藤润一郎脸色一正:“是。”

在所有柱的注目下,佐藤润一郎背着一个大包裹独自一人上了山。

“真的没问题吗?”香奈惠还是有点担心,“这孩子根本没有经过什么训练,这样就可以杀鬼了吗?”

不死川冷哼一声:“无聊,这是让他去送死。”

“放心吧,佐藤他想要杀死鬼的信念不比在场的任何人少。更何况蛇柱不是跟上去了吗,在紧要关头他会出手的。”封烛淡定地道。

与此同时,佐藤润一郎正式走到了有鬼出没的范围内,恐惧感再次占了上风。

自己真的能做到吗?

佐藤润一郎,从外表到天赋都是普普通通的人,唯一不普通的地方就是家人被鬼杀害了,然后他就顺势加入了鬼杀队,但他和大部分人一样没有丝毫剑士天赋,每日都在隐部队里做着普普通通的工作,尽可能为前线的剑士提供帮助。

他就是这么一个没有丝毫才能的普通的人,真的可能杀鬼吗?

这两天的训练也只是让他知道了怎么开枪、瞄准、狙击手隐藏的位置等等知识,也实际上手体验过,但实战和训练的氛围完全不一样。

佐藤润一郎有些浑浑噩噩,但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按照封烛的理论找了个隐蔽的制高点,拿出背在背后的狙/击/枪。

这是和日轮刀截然不同的武器,重量要更重,冰冷的质感有些相似,却是和刀锋截然不同的,同时充斥了精密某种潜在的暴力,即使完全没有见过这样的武器也能感受到它枪身下隐藏的绝对杀伤力。

佐藤抚摸着狙/击/枪,竟然难得从中感受到了一丝安心。

然后他安静的潜伏在树上,就开始守株待兔。

和剑士到处找鬼不同,狙击手是防守方,因此耐心相当重要。

他回想起封烛先生的话。

在那两天的训练中,他不止一次忍不住问,像他这样的人,真的能够猎鬼吗?

“那我倒是想要问你,你为什么一定要呆在鬼杀队里呢?隐的安全系数并不比剑士高多少,说是随时都会死掉都不为过,而且和剑士不同,你们隐姓埋名,把脸和名字隐藏在面罩之下,终生犹如工蚁一样忙忙碌碌,就算死掉了也不像是剑士那样轰轰烈烈的战死,只不过倒霉落在鬼手上毫无价值的死去了。”

封烛的话毫不留情又一针见血。

“像你们这样的人要多少有多少,多你一个少你一个不会有任何改变,那么为什么一定要留在鬼杀队呢?”

这个人的话语像灼热的铁柱打破了佐藤平静的内心,原本以为已经麻木的内心重新变得滚烫灼热。

他是第一次,表露出不甘心的一面。

佐藤润一郎只记得自己当时怨恨又愤怒的紧握着拳,指甲几乎要掐到手心里去,用嘶哑的声音喊道:“鬼吃掉了我的家人,把他们的尸体像是食物残渣一样随意丢弃,我恨鬼,从那时起我就发誓就算拼上我这条命,就算无法给鬼造成哪怕一点伤害,只要稍稍拖延他们的脚步,我就死得其所了!”

“那就对了。”封烛欣慰的笑了,“佐藤润一郎,我敢说你对鬼的恨意和觉悟绝不比任何柱要少,你缺少的只是一件复仇的工具,现在它就在你的手上。”

“我的枪不是给强者用的,也不是给剑士用的,它是弱者的武器,因为天生比不上别人那么强壮,人类才会较劲脑汁发明武器,用智慧打败远比自己强大的敌人。”

“我观察了你的手,你经常用弹弓吧,手上都磨出茧子了,记住用弹弓击中猎物的那种感觉,你手上的枪就是弹弓,子弹就是弹丸,鬼就是你的猎物,你必须像个猎人一样有充足的耐心,等待猎物自己上钩。”

佐藤润一郎回忆封烛的话语,手突然不抖了,心也不慌了,整个人突然平静下来,下意识放缓自己的呼吸,身体越来越放松,直到和这颗大树慢慢同调,精神反而集中到极致,死死盯着狙击枪的镜片。

佐藤不知道的是,在他左后方的某棵大树上,伊黑小芭内困惑的看向他,在蛇的感知里,原本隐藏得破绽百出的隐成员像是突然开窍了似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如果不是他亲眼目睹佐藤爬到树上,都不确认这颗树上到底有没有人。

这个人怎么回事?是天生存在感稀薄吗?

最后一丝阳光沉入西山。

这座山再次恶鬼横行。

这些天柱们补充了一些鬼进去,数量不多,但是对于一个人的考核来说绰绰有余。

现在,好巧不巧的,有一只鬼进入了佐藤的射程范围内。

五百米。

佐藤平静的气息终于出现一丝波动,他悄悄的调整了一下僵硬的四肢,屏气凝神,就在鬼进入中央的时刻,他扣动了扳机。

鬼旁边的地板被扬起沙尘。

——打偏了!

佐藤润一郎紧咬着牙关,心脏不争气的急促地跳动。

‘别怕,打偏了也不用慌,调整呼吸开下一枪,最重要的是视线不要从猎物身上移开。’

封烛的教授过的东西又一起响彻在耳边,佐藤冷静下来,想起了小时候打野兔的经历。

第一击后猎物会被惊动,但是鬼没有野兔那么警觉,因为他们并不知道除了日轮刀外还有阳光弹这种东西可以致他们于死地。

冷静,判断猎物的下一步动作,预判。

佐藤润一郎调整呼吸,再次进入那种极端冷静的状态,枪口微微朝左边偏了一点,手指再次扣动扳机。

远处绽放一朵血花,鬼的脖子被打穿,脸上尚且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身体逐渐灰飞烟灭了。

眼看着鬼的身影从高倍镜里消失,佐藤润一郎再次从那种极端冷静的状态下清醒过来,大口大口喘气,好似刚才的几分钟已经把他的体力消耗殆尽,心脏再次不争气地跳动,这一次不是恐慌,而是一种充盈了心间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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