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点点头,“这边交给我们就行了。”
管涯子和黄芪抓了包裹紧跟而去。
莫朗一见到人都走了,也跟着离去。在路上,他发现自己竟然跟不上前面的三个人,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莫子晚竟然是可以讲话的。这一惊差点就让自己从空中掉下来了,他有些明白上官宇为什么让他过来找大小姐了。
红绫、黄芪和管涯子都知道莫清风在子晚心中的重要性,三个人一鼓作气轮换着抱着子晚急行。没过多久就到了民生堂。
民生堂四周静悄悄地,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但是莫子晚却知道这里并不是像表面上这般平静。
几个人的速度很快,在路上就用布蒙住了脸。莫子晚更夸张,红绫他们用大的披风将她抱得严严实实的,外面的人根本就看不清楚她的真面目。
闪进了民生堂,上官宇、卫撩都着急地坐在那里等着。
楚风扬真得病了,脸上一点儿血色也没有,歪坐在那里有气无力的,夜玄站在他的边上神色凝重,一个穿着白色长衫的年轻男子正忙着给躺在病床上的莫清风止血。
莫清风脸色苍白得吓人,前襟全是血,白色长衫上其他地方也是血迹斑斑。看起来情况不容乐观。
莫清云其实也很狼狈,身上像莫朗一样全是血迹,头发也凌乱了。
他看着自己的大哥很焦急,心中还被秦三少就是自己宝贝妹妹的消息搅动得翻天覆地。怎么会呢?要是上官宇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世界也太玄幻,太不真实了。
“大哥怎么样呢?”一走进房中,莫子晚就掀掉身上罩着的黑色披风。
红绫和黄芪就像两座门神紧跟着她,管涯子到四周去查看了,他不能让莫子晚的身份暴露在敌人眼中。
“这一箭地的位置靠近心脏,很危险。”上官宇摸着鼻子告诉她。
“闪开。”莫子晚一听,毫不客气将莫清风身边的白衣少年扯开,自己亲自过去查看他的伤口。
璇玑还是除楚风扬外第一次接受这样不客气地命令,脸色闪闪,一回头就见到红绫、黄芪更加阴沉的目光,然后又接收到了自家王爷那责备的目光,只好摸摸鼻子站到了边上看着。
莫子晚仔细再仔细地查看了莫清风的伤口,这时的莫清风已经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这个箭头的位置的确很不好,离心脏太近了。一不小心就能伤到大动脉,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将我做手术用的工具拿来,”她吩咐上官宇。
“已经准备好了。”上官宇有些紧张,将工具箱取到了桌子上。
“管涯子,你和红绫、黄芪过来帮忙。”她喊身边的人,“让和我做过手术的郎中一起过来协助。”
今晚很巧,那个年轻的郎中也留在这里值班。他站在边上看到一身女装的莫子晚早就有些傻眼了。千千万万没有想到,秦三少的真实身份会是女子,更没有想到她还是莫府那个人人相传草包的大小姐。
“别发愣,再发愣就出去。”莫子晚已经开始打开黄芪带过来的包裹开始戴上口罩和一次性的手套了。
年轻的郎中脸色一红,赶紧静下心,专心致志地也开始穿戴起来。
管涯子他们也有经验,穿戴的速度很快。
“其余的人全出去。”莫子晚头也不回,下了命令。
“我能留下来照看一下吗?我也是郎中。”璇玑对这位大小姐很是好奇,当然不愿意放过这难得一次的观摩机会。
“那就留下来吧。”莫子晚已经开始着手用银针封住莫清风的穴位,他身上的血慢慢止住了。她又飞快地给他下了几针,莫清风就昏迷沉睡起来。
上官宇拉住一脸复杂的莫清云,将他拖出去了。
卫撩、夜玄扶住虚弱的楚风扬也跟着离开了。
璇玑惊讶地看到娇弱的莫子晚面不改色地用锋利的手术刀划开了自己哥哥的左胸,那镇定自若的样子好像练习过了很多次。
“用止血钳压住左边这根血脉,我来取箭头。”莫子晚轻声地说。
这个箭头有倒钩,不小心就会割破动脉,心脏附近的血管太多了,给这场手术增加了很多的难度。
“不要慌,你来压住这边。”她给年轻的郎中打气。
郎中努力稳住自己的心神,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投入到了手术中。
各人的分工明了,莫子晚小心翼翼地用钳子将箭头取出来了。
箭头一出来,莫清风这边的血又开始流了,璇玑和郎中都紧张起来。
可是莫子晚依旧很镇定,她开始用针线给莫清风缝制血管。
璇玑这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缝制的方法,惊讶之余,对莫府这位小姐真心佩服起来。就是她现在露的这一手,莫子晚当之无愧站在这个时代的医学的高峰。
受到伤害的小血管缝制起来非常麻烦,好在这里用了上官府最好的夜明珠,还算是亮堂。莫子晚缝制地十分小心,她费了很大的劲也费了很长时间才将这项细致的工作做完了。
当最后的外伤口缝好倒上自制的金疮药以后,莫子晚全身都有些虚脱了。
“小姐,歇歇吧。”红绫扶住她劝说。
“没事,还要防止哥哥出现高烧现象,我去抓药。对了,天色都开始亮起来了,黄芪管涯子,你们去将我穿的男装找来,我要留在这边照顾哥哥,你们也换上。”她有些累了。
走出手术室,上官宇和莫清云、卫撩就围过来打听情况了。
“怎么样,子晚?”经过半夜的消化,莫清云终于接受了秦三少就是自己的妹妹的现实,他有开始的震惊到无法接受妹妹骗了自己的现实,最后到为自己妹妹自豪的一连串过程,现在已经相当淡定了,不管怎么说,妹妹还是自家的。
“暂时没有大问题,不过要是出现发烧的现象就不乐观了。”莫子晚很感激二哥对她的信任,没有拉住她问东问西的。
“累坏了吧,你先歇着。”莫清云怜爱地说,注视着她满是疲惫的脸色。
手术虽然累人,但是这还不是莫子晚疲倦的原因。她感觉累,那是紧张所致,两辈子加起来还是第一次为自己最亲近的人做手术了,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小姐,换上吧。”出门不久的黄芪就拿着男装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