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回想起第一次和静琬去青云城见秦弈风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的关系是亦敌亦友,纯粹的商业合作伙伴,首先考虑的都是自家利益,秦弈风乘着静琬外公去世想加码,静琬又不是任人宰割的人,中间自然会有一番惨烈的争斗!
可是现在,静琬居然可以和秦弈风一起闯入龙潭虎穴,罔顾生死!
江南雁心中的涩意不断升腾,景王爷也好,秦弈风也好,都是徘徊在静琬身边的男人,无论哪一个,都是优秀至极的王者!
★★★
景王府书房。
凤君寒在宽大的书案前面奋笔挥毫,尊贵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
凤倾城在一旁欣赏二皇兄的书法,书房中一片寂静!
一刻钟之后,凤君寒大功告成,缓缓放下手中的狼毫!
凤倾城轻声念出,“与天地兮比寿,与日月兮齐光!”不由得赞道:“铁画银钩,力透纸背,壮志凌云,二哥的功力又加深了,不知道这一次静琬还能否模仿得入木三分,惟妙惟肖?”
凤君寒淡淡一笑,提醒道:“倾城,昨晚的事暂时不要让长欢知道!”
凤倾城应道:“二哥放心,我明白!”长欢性情冲动,若知此事,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凤君寒微微颔首,修长的手指轻轻在宽大的书桌上面敲动,明明带着优雅醉人的笑意,眼中却闪过一丝薄怒,凤倾城看在眼里,缓缓道:“静琬竟然如此不相信二哥?”
他确实有些不敢置信,在他看来,二皇兄和静琬似乎都从心底接受了他们的夫妻关系,也算是相处融洽,现在二皇兄为锦绣山庄提供靠山,静琬为二皇兄提供钱财,二皇兄也极为宠爱静琬,简直是天底下最和谐的夫妻,怎么会突然峰回路转,静琬在这么大的事情上居然不相信二皇兄?
凤君寒淡淡道:“她并不是完全不相信我,只是以她的个性,绝不允许在这种事情上面出现丝毫的纰漏,若真是我做的,她必定会和我决裂!”
凤倾城心下了然,温雅一笑:“静琬现在伤势怎么样?”
凤君寒眼底染过一丝嗜血杀气,吐出随意的两个字:“还好!”
凤倾城看在眼里,心下叹息,静琬被那帮如魔鬼般的倭人忍者团团围住,居然只受了轻伤?除了她本人卓绝的轻功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应该是秦弈风一直在保护她!
秦弈风对静琬的情意他看在眼里,秦弈风这样的海上霸主对一个女人如此情深意重,作为有夫之妇的静琬,就算不动心,至少也会被这样一番情意所感动,可是,静琬始终是二皇兄的正妃,这就注定她不可能和秦弈风有什么更深的纠葛!
凤倾城又想起长欢,只余叹息,牵扯到感情的事情,谁对谁错,又有谁说的的清楚?
凤君寒的眼眸不经意间扫过凤倾城,“倾城,你又在悲天悯人了?”
凤倾城温雅一笑,“是啊,问世间情是何物?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凤君寒眼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本王会让觊觎琬儿的人知道,琬儿此生都只能是本王的女人!”
凤倾城闻言,无言以对,秦弈风固然和他无关,可是长欢却是他的皇弟,长欢虽然粗线条,可是也不可能一辈子都觉察不到他自己对静琬的情意,若是哪一天察觉到了,又该如何去面对?
凤倾城眼波流转,敛去心中烦闷,把目光重新定位到朝政大事上来,声音中带着薄怒,“这慕家的人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先是倒卖兵器给鲜卑人,谋取暴利,现在又暗中勾结外寇,出卖国家绝密,谁知道下一步还会做出什么祸国殃民的事情来?”
朝堂储君之争已然明朗,慕丞相一派是想扶植他们的幼弟,年方九岁的十皇子成为储君,而江王爷一派自然是要扶植二皇兄为储君,朝堂争斗,牵连甚广,谁都不敢掉以轻心,一不小心,满盘皆输!
按理说,慕家做的事情够他们满门抄斩十次了,可惜慕方这个老狐狸,做什么都不会留下证据!
就算他们知道是谁知道的,空口无凭,又能怎么样?上次他们设计定南侯的计谋虽然成功,可是同一个办法最多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对方必定会起警觉之心!
凤君寒漆黑的眸瞳深黑如渊,一眼望不到底!
良久,凤倾城试探道:“二哥,这件事也并非有弊无利,至少,慕家这一次又多了一个死敌!”
凤君寒眸光淡淡扫过,他自然明白倾城的意思,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人,难道,这一次,他要和宿敌秦弈风联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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