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木兰围场的狼群中,他紧握着她颤抖的手,她,不再记得了吧。
白哥将他扶回床上,将厚厚的被褥快速的给他盖好,又恭谨的试了试他额头轻轻道:
“大夫交待说八爷的病不好不让下床,以后想起夜请八爷记得唤奴才或小纽子公公。”
胤禩忽然轻咳了一声,黑暗里竟显得有些微微的狼狈,模糊的应了一声才闭上眼。
白哥见他无碍才为他掖好被角,理好帐子轻轻合上门出来躺下,心思渐渐放下。
由于不再办差,多年来难得清闲,胤禩安心呆在园子里病情渐渐好起来些,眉目间也多了些像从前一般的笑容,春日午后晴好的也愿意多见见九阿哥胤禟。
一日午间白哥趁着九阿哥胤禟来便在花园墙根下眯着眼睛晒太阳,脸上忽然被覆上一个东西,吓了一跳,忙挥开来看,虚惊一场,原来不知道从哪里飘落的一只美人风筝。
站起来四处环顾,也不知道是远处谁放风筝断了线,恰巧随风掉落在园里。且看这风筝倒是极为精细的,美人桃腮粉面,甚为美丽。问了园里几个丫头太监都说不认得,本着爱惜之心,白哥便用自己旧单衣剪下的干净棉布将它仔细包裹起来放到衣柜顶上,一时也便就忘了。
和春园里环境宽松,丫头们午后无事常在园里踢毽子,白哥是不太会的,每每学着学着也欢声笑语。每次胤禟一来,她奉完茶就出来了,在院门外的树下一起玩。
胤禩坐在藤椅上透过半掩的窗户看院门外树后几个晃动的身影,膝上是白哥给他覆的薄毯。
胤禟站在他身侧喝着茶,也慢悠悠看了一眼道:“她身子真是好多了。”
胤禩嗯了一声,随手轻轻合上窗户回过眼来。
胤禟放下茶杯道:“对了,昨儿老四家新添了个小格格,八哥知道了吧?”
胤禩点点头,擎着唇角缓缓喝了口茶。“今儿派人与你府里一起随礼过去”
胤禟扶了扶手中戒子道:“年家自从把女儿嫁进老四府里可是热乎不少……”
胤禩取出袖中手帕捂着唇有些轻咳起来,顺了口气抬眼随意道:“年羹尧最近在四川任上不错吧?”
胤禟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笑道:“八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晚我们不截住他……他胆子敢大到什么程度?又有何种目的?”
胤禩的脸色冷下来,不自觉的眯了眯美目,漂亮的唇瓣里吐出几个字来:“凭他也配?”
胤禟勾着唇笑。
胤禩缓了缓,把玩着手中茶盏轻轻道:
“才具不凡,野心不小,且看他主子如何驾驭,日后之事抑未可知。”
两人一时闲谈后就转移到其他事务上,胤禩虽身在闲园却知天下大小事,事事掌握。晚上胤禟还留在园里和胤禩一起用了饭才回自己的彩霞园。
天气渐渐暖洋洋的起来,胤禩爱在鸟语花香的书房里作画,画的还是最磨功夫的山水花鸟,一画就是大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