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萱喝了一口春茶压住了心头的烦躁,开口道:“陆小凤,你有话何不直说?”
叶萱愿意陪陆小凤喝酒,也愿意接受他把心中的怒气发泄出来,可他一直左右言它的闲扯,她的时间并没有那么多,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
陆小凤痛苦地闭上眼睛,好一阵子才严肃的盯着叶萱,他刚要开口,霞歌就很识时务的挥挥手,带着一群舞姬内侍纷纷退了下去。
等到大殿里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陆小凤才说:“我本来有很多问题想问你。”
“那就问,哪怕你要问九月十五的南书房我也全部告诉你。”
这还是叶萱第一次主动谈起那一夜发生的事情。陆小凤知道叶萱意思,她之所以愿意给他解惑是看在两人的交情上面,但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难得叶萱愿意解释,加上此前已经从西门吹雪那里得到了很多信息,明明一直渴求的真相就在眼前陆小凤却摇了摇头:“之前的确很想知道,现在嘛,问不问都没关系了。”
陆小凤不傻,叶萱现在坐在这里,是因为她赢了,结果就是如此,大局已定他知道再多也是徒自伤心罢了。
“你一早就想好了吧”可他还是有问题要问。
“这样不好吗?”所谓改天换日,能把事态控制下来而不是让整个大宋伤筋动骨叶萱已经很满意了。
陆小凤呵呵一笑,转而又问道:“你这两重身份一早就准备谋逆吗?”
“不,权势于我无用,最开始我只是不愿意中原大地落入蒙古蛮夷之手。”叶萱定定的看着陆小凤,良久才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毕竟多年挚友,叶萱话音一转:“老皇帝昏庸无能 他既然当了刚愎自用的皇帝时就该有如今的准备。你承认吗?如今这样总比我率大军起义天下战乱涂炭生灵好多了。”
“你知道的,我不是不能,只是舍不得为难天下百姓而已。”
陆小凤深吸了口气,他知道叶萱说的是真的,抚远军对上蒙古和金人能百战百胜,对上宋朝军队自然也不会例外。
他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一直不想掺合这些事的,只是那些被你下令诛杀的宫人和近卫呢?”
叶萱嗤笑:“陆小凤,你不该问我这个的。”
“你既不想掺和就不该站队,你想说他们是无辜的?那边城的百姓,战死沙场的将士们,难道他们就该死?他们也有妻儿父母,也是活生生血肉啊。”
叶萱生气后脸色不变,声音却逐渐低沉,语气中也染上了泣血之哀鸣:“你知道我用水念安这个身份十五岁就率军出战,那你知不知道我抚远军有多少名还不到十五就埋骨沙场的少年,知不知道边疆苦寒可每年发下来的军饷十不足一,知不知道我不勾结权臣那些战死将士都得不到应有的功勋。
你有没有去过边城?
你们在中原写葡萄美酒夜光杯,写烟添柳色看尤浅,写宝马香车雕满路,写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
知不知道边城人过的是什么日子?是黄沙百战穿金甲,是可怜无定河边骨,是百战沙场碎铁衣,是年年战骨埋荒外。”
才出关的大宗师边说边惨笑,好看的桃花眼里笑出了泪花,她真的不想说这些的:“在江南你笑我看见银子笑的合不上眼,那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一个人要承担抚远军所有的军费,我也才二十岁,我难道不想做我的白云城大小姐,可是我他妈只要退后一步背后就是中原大好河山。
你说你不想掺和,江湖人都这样,你们想要逍遥自在,皇帝他想要费贵安逸,那大宋呢?你信不信没有抚远军朝庭能把江山都送出去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