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隐不瞒,不藏亦不避,顾清苑完全坦诚的态度,让南宫胤眼里划过一丝满意。继而问道:“顾长远的丧事已经办过了吗?为何朕没听到动静?”
“家父遗愿不让大办。既,臣妇遵从一切从简,只收敛下葬。”
顾清苑此话出,南宫胤挑眉,真的是顾长远不大办?还是她根本就没打算为他大办?凭着上次顾清苑能亲口揭发其父来看,南宫胤更偏向于第二种可能性。
想着,南宫胤嘴角溢出一丝莫测的笑意,她这算是死无对证吗?真话说的很真,可这假话也说的明显的假!她这算是心机深,还是没心眼呢!不过,不可否认耍这样的心眼,他并不是很厌恶。而从几次的接触中,他早就发觉此女有一种爱恨分明之感。
同时也是个绝对聪明的。也许就是明了顾长远葬礼如果大办,所有的事情就瞬时被捅发开来,牵扯如此之大,如果闹大了,可是都不好看,也更加不好收拾。相比较来说这样悄无声息的进行,更加妥帖。
南宫胤看着下面的顾清苑,玦儿选择的这个女子比起其他人来看,确实有些过人之处。
“先起来吧!”
“是,谢皇上。”顾清苑听令起身,皇上的这一命令也让顾清苑清楚了皇上的态度。坦诚绝无错,浅显的心机无大碍!
皇后看此就更加明了了,心里亦是沉了下来。
顾清苑站定,南宫胤再次开口,“对于那些顾允儿身边的那些护卫你怎么看?”
此问题出,皇后心里一跳,终于来了。
顾清苑抬眸,犹豫了一下,“回皇上,他们武功不错。”
话出,南宫胤嘴巴抑制不住的抽了一下。装迷糊?打马虎?
“你那个妹妹没跟你说,那些护卫是哪里来的吗?”
“说了。”
“哪里来的?”
“三皇子给她的。”
如此坦白,如此毫不回避,还是在皇后的面前,这态度让南宫胤和皇后这样什么都喜欢暗中进行,隐晦表达的人,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那么,对此可有什么想法?”
“家妹曾说,三皇子给她护卫,其目的是用他们来对付臣妇。”
这女子的坦诚让人越来越无法适应。
“那你怎么看?”南宫胤不自觉的深吸口气。
“半信半疑。”
“为何怀疑?”
“家妹劫持臣妇的时候曾经言明,她恼恨臣妇!既然恼恨,那么,她就为了报复。就有绝对的可能蛊惑三皇子来对付臣妇。而,在失败后因畏惧臣妇不容她,就把一切推到三皇子的身上博取同情。所以,对于她的话,臣妇怀疑。”
听了顾清苑的话,皇后不由皱眉,这样的推托之词她都没想到,可现在竟然从顾清苑的嘴巴里说了出来。让皇后心里觉得十分的怪异,也觉得越来越看不懂她。
“那,又为何相信?”
“因为过往。”
顾清苑口中的过往指的是什么皇上明了,皇后更加明了。
“如果你那个妹妹说的是真的呢?”
南宫胤话出,顾清苑还没回应,一个清冷的男声传来。
“那就请皇上给主持公道了。”
声音起,夏侯玦弈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看到夏侯玦弈,南宫胤的眼里闪过一丝温和,皇后眉头皱了一下,顾清苑嘴角溢出一丝浅笑。
夏侯玦弈走到顾清苑身边,习惯性的上下打量她一下确定一切安好,转头看着南宫胤,神色淡淡道:“一而再再而三,三皇子太过了。”
“玦儿想要什么公道?”南宫胤声音里的亲和,让皇后眼里闪过阴森,寒色,衣袖下手狠狠的刺入手心的肉了。
“微臣不敢妄言。”说完,风轻云淡的加了一句,“微臣只是恍然记得皇上曾经说过一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之言。”
此话出,顾清苑迅速垂眸,男人腹黑的可爱!
南宫胤瞪眼,眼里却没一丝怒色,而心里对夏侯玦弈身上那不容挑衅的威仪,尊贵的气势却感到十分的满意。
“朕说的话,朕自然记得。”
皇上的话入耳,皇后的心里满是刺骨冷意。抬头再看顾清苑,这个女子好似说了很多,可如果细想的话,她不过是把他们心里所想的,那浅白的东西给说出来罢了!实质性的话是一句也没说。甚至还有意无意的为南宫玉开脱了几句。可却没有任何意义。
至于夏侯玦弈,那随意的态度,说的却是绝对的诛心之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这是要皇上处置了南宫玉吗?如果皇上不处置了他,是否就说明皇上的那句话就是空话,是自打嘴巴呢!
他可真是够狠的,也够敢说的。但这些皇后都不在意,让她忌惮的是皇上对夏侯玦弈的宠信。还有曾经她偶然听到传闻…那些让皇后每次分析起来,都觉得如坐针毡。
“皇后对于这次的事情你怎么说?”
闻言,皇后迅速收敛神色,脸上满是沉痛,“如果此事真的是三皇子做的,臣妾…臣妾无话可说。”
皇上听了点头,淡淡道:“朕已经派了人去陵城探查究竟,绝对不会冤枉了玉儿。”说着顿了一下,看着皇后沉声道:“不过,也绝对不会再庇护于他!他是皓月的皇子,皇家给了他尊贵的身份,让他拥有荣华富贵的生活。可他却从来没想过回报,为皓月的繁荣做出努力,而是一再的抹黑皇家名誉。这,让朕无法再容忍于他。”
闻言,皇后缓缓闭眼,沉重道:“臣妾明白。”南宫玉的结局是什么,在场的几个差不多都能想象得到了。
伯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