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皇后的犹豫,南宫凌淡淡道:“母后,儿臣知道这样做你的心里对三弟过意不去。儿臣对三弟也觉得愧疚。可往深处想,这样也是为了三弟好。如果等韦贵妃,还有南宫夜先开口,只怕对三弟更加不利。更会趁此攥住这件事来煽风点火,倒是不但是母后,就是儿臣恐怕也会被父皇不喜。”
这话出,皇后眼里那本就浅淡的犹豫瞬间消散,如果南宫凌会为此被皇上不喜,那南宫凌的安危就真的不算什么了。毕竟她最大的依仗是南宫凌,而不是那个已经快要废了的南宫凌,利弊立马清楚,皇后点头淡淡道:“我知道怎么做。”
南宫凌听言,眼底闪过一抹极快的光芒,似嘲弄,似冰冷,似笑意。但在皇后看过来的时候却又消失无踪,只有满满的沉重之色。
皇后和南宫凌商定好了后续之事,可还却还没等到他们行事,已经有人快一步向皇上开口了。这大概是皇后和南宫凌没想到的吧!他们没有预料到有人比他们还快的得到消息。
南宫胤看着站在下面欲言又止的南宫凌,皱眉道:“有事就说,吞吞吐吐的作何?”
“是。”南宫夜赶紧应,神色不定的看着南宫胤,“只是这件事儿臣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就不要说了!”看着南宫夜那扭捏的样子,南宫胤很是不耐烦道。
听出南宫胤言语里的不快,南宫夜慌忙跪下,恐慌道:“父皇息怒,不是儿臣不果断,而是这事牵扯到三皇弟,夏侯世子,还有伯爵府世子妃,儿臣实在不知该不该讲。”
南宫胤听到那些人的名字,眉头瞬时皱了起来,沉声道:“发生了何事?说!”
“是!”南宫夜应声,赶紧道:“回父皇,事情是这样的。昨日午时,中饭过后不久。儿臣府里的一个小厮外出办事儿时候,很是巧合的在街道上看到了夏侯世子身边的麒一,还有世子妃身边的凌菲。看到他们那个小厮急忙过去打招呼,然而,麒护卫和那个丫头却是看也没看小厮一眼,只是脸色很是难看的看着前面的马车。”
“那个小厮看着麒护卫难看的神色,不由直觉的想了一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想着他就多看了一眼那辆马车。”南宫夜说着,顿了一下看到南宫胤道:“而当时风吹起车帘一角,那小厮惊骇的看到一个女子竟然手拿着一把匕首,对着伯爵府世子妃…。”
“匕首?女子?是谁?”南宫胤凝眉道。
“那个小厮不认识,不过根据小厮的描述,现在儿臣基本可以确定是拿个女子是顾家三小姐顾允儿,也就是三弟在前往陵城的时候向顾家要的那个女子。”
此话出,南宫胤已然想到了什么,可神色却是丝毫不动,“后来呢?”
“后来那个小厮仗着会一点儿武功就追了过去,而后就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他看到了什么?”
“顾允儿用匕首劫持世子妃去了城外,同时出现还出现了几十名护卫,守在那个顾允儿的身边,听从她的指挥。那个小厮当时看到这样的情景,担心武功太低被发现,就没敢再上前,也不敢回转通报,就偷偷的在远处看着。继而,全部的对话他们没听清楚,只是隐约听到,她被虐待…顾清苑无情无义,还有顾长远弃她不顾,她要复仇,要报复什么的。”
“说话间,就用刀抵在世子妃的咽喉上,对着麒一喊要见谁,让他马上带他过来。然后,麒一离开了一会儿,却是带着顾长远过回来的。在后来,那个顾允儿不知道和顾长远两人吵嚷了些什么,一怒之下就动手了…。顾长远被刺了一刀,世子妃受了伤,不过,好在夏侯世子和十几个暗卫及时赶到,世子妃好像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受了些轻伤。就是顾长远他死了。”
南宫夜说完,南宫胤眼睛微眯,定定的看着他,看着惊疑不定,可却不慌,不乱的神色,良久才开口道:“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父皇!”南宫夜恭敬退下,转身,眼里溢出一丝兴奋的笑意。
南宫夜离开后,南宫胤抬手,一个黑衣蒙面男子闪现在眼前。看着他,南宫胤沉声道:“二皇子刚才所说的和你看到的可是一样?”
“回主子,属下因半路被人拦截所以没看到事情的过程,只看到了结果。其结果和二皇子刚才所说的相差无几,顾长远是被匕首刺死,夏侯世子带着世子妃离开的时候,属下隐约看到她的身上带着血色。而回来后属下也在伯爵府周围暗中打探了一下,昨日确实有一辆马车停在伯爵府门口,而世子妃也确实出去见了马车内的人。而后上了马车。”暗卫面无表情如实的禀报道。
“拦截你的人是谁可看清楚了?”
“看穿着还有装扮,跟在城外被夏侯世子所斩杀的那些人是一路的。”
南宫胤听完,再联想昨日夏侯玦弈在御书房忽然离开的异样,脸色沉了下来,眼睛微眯,眼底满是戾气,阴森,南宫玉竟然如此不受教!看来他是连王爷的位置都不想要了!还有南宫夜,这整件事情知道的如此清楚真的是巧合吗?
眼前的影卫半路都被拦截了。可他那个武功低微的小厮竟然看到了全部的过程?哼!那个所谓的小厮,不会是早就安插在伯爵府的眼线吧?南宫玉再次对上伯爵府,他这二皇子是想再来一次渔翁得利吗?
“下去再查,派人注意皇后,二皇子的动向,有发现那立即禀报。”
“是。”影卫领命,瞬间消失。
“喜公公!”南宫胤看着门外唤道。
“老奴在。”喜公公疾步从外面走来。
“去宣召刘学周,让他马上进宫一趟。”
“是,皇上。”喜公公领命,疾步离开,心里惊疑不定,看皇上的神色,他敏感的感觉到又发生什么大事儿了。
……。
马车内,夏侯玦弈看着顾清苑凝眉道:“真的不在庄上多待几日吗?”
“嗯!我们几天不回府爷爷会担心。”顾清苑轻笑道:“而且,过几日就是爷爷寿辰了,有些事情还是早些解决好。”
顾清苑话听在夏侯玦弈的耳朵里,他最先感觉到的不是顾清苑对老侯爷的孝心和敬重,而是反射性的心里有些发酸,看着顾清苑故作不经意道:“嗯!本世子的生辰你也如此上心就好了。”
“你的生辰?什么时候?”顾清苑没多想,直接问道。此话出,顾清苑猛然意识到了某种不妥。果然,抬头就看到男人的嘴巴抿了起来。看此,顾清苑赶紧垂下眼帘,叹息,成婚后她面对夏侯玦弈在心里上是各种放松,大意出错呀!看来以后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呀!因为男人不好哄,而且,哄人的后果是怎么样的她也已经体会过来,权衡一下,还是装糊涂吧!
想此,顾清苑转眸伸手掀开车帘,轻咳一声,望天,感叹道:“今天的夕阳很漂亮呀!”
“娘子…。”
“夫君,你看那朵云像不像匹马?”
“顾清苑…。”
听到男人的改变称呼,顾清苑就已明白男人的态度,放下车帘,再次叹息,大意出错呀!
“夫君…”
“身为贤妻,却连自己夫君的生辰都不知道,这是否有些不太不应该了呢!”
“不应该,绝对不应该。”顾清苑义愤填膺,选择同仇敌忾,虽然讨伐的是自己。
“那,贤妻准备怎样弥补?”夏侯玦弈淡淡道。
“只是弥补怎么可以,我觉得一定要好好的惩罚,反省。竟然连自己夫君的生辰都不知道,这实在是无法饶恕的错误。”顾清苑满脸正气道:“所以,我决定自罚禁足,白天绝对不出现在夫君的面前,惹得夫君不快。晚上关禁闭睡书房不打搅夫君清净,直到夫君气消为之。”
顾清苑话出,夏侯玦弈的脸黑了下来。睡书房?关禁闭?这个坏丫头,她这是惩罚自己?还是惩罚他?
看夏侯玦弈难看的脸色,顾清苑凝眉,以壮士断腕的决定道:“夫君不满意吗?那,就加重惩罚,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