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几天了,我想动弹一下,去院子里面转转。”
“老夫人…。”
“不用多说了,走吧!”
看老夫人坚持,齐嬷嬷无法只有听命,脸上带着担忧,心里却十分的明了,老夫人所谓的出去走走,不过是要去看看二夫人到底是有多“尽心”的管理着府里的事儿,是不是有二夫人在,府里的人已经忘了,这个府里真正的当家人是那个了。
山庄
顾长远坐在装饰低调却奢华的房间里,眉头紧皱,神色变幻不定,把自己如此轻易就带出宗人府大牢的人到底是谁?是救自己的人?还是陷害自己的那个幕后主使?看宗人府的人完全不加阻拦的任由那个黑衣人把自己带走,那个人的身份绝非一般,应该和自己所猜测的相差无几,是皇室的人…。而这里的华贵的装饰间接的证实了这一点儿。
顾长远想着,看了一眼房门完全无一人把守,而把自己带来的那个黑衣人放在这里也不知所踪,如此架势,完全不担心自己会逃走似的,而事实上顾长远也确实没想过要逃走,因为他还真的没天真到认为那个人会任由自己离开……
就在顾长远惊疑不定,预想着宫里的哪位贵人会出现的时候,人,终于来了,脚步声响起,顾长远的心不知觉得提了起来,手紧紧的握了起,眼睛紧紧的盯着门口,看人影闪动,逐渐接近,纤细的身影让顾清苑的眼里闪过一抹意外,是个女人?
而当那抹纤细的年轻少女出清晰的出现在顾长远的眼前时,顾长远心里赫然一震,眼睛豁然睁大,竟然是她——竟然是自己的女儿,顾清苑。
顾清苑走进,看着顾长远惊骇不已,吃惊赫然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适然走到他的面前,淡笑道:“父亲大人,几日不见可还好吗?”
顾长远看着顾清苑那风轻云淡的模样,就算自己如此狼狈也看不到她有丝毫的意外,惊讶,看此,顾长远的眼睛慢慢的眯了起来,算计自己的人顾长远想过很多人,可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女儿。这可真是有趣呀!自己终日打鹰,最后却被鹰打了眼。顾清苑她一个生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每日足不出后的闺阁小姐,竟然能完全不动声色,无声无息的把自己逼迫到这一步,这手段,这心机,自己可真是养活了一个好女儿。虽然明知道她不同了,可还是低估她了。
“顾清苑你不是陪着你母亲出京了吗?怎么会在这里?”顾长远心中明了,却故作无知道。
“母亲在半路听说父亲出事了,坚持要回来,现在在顾家急得不行,到处的打探父亲的消息,找门路。”
“那,清儿是听母亲的话来救为父出去的吗?”
“不,我没有母亲那么无知,父亲现在的结果可正是我想要的,怎么在这个时候救父亲出去呢!”顾清苑笑的很是纯良道。
而顾长远的心却猛然沉了下来,果然是她!“顾清苑,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吗?”
“是。”
顾清苑干脆利索,毫不推脱的回答,让顾长远微愣,随即冷笑,她可真是够坦诚,也够无畏不凡的呀!
“顾清苑,我是你的父亲,你费尽心机把我送入大牢,到底是为那般?”
“不为别的,只是看着父亲那张伪君子的面容,很是有些腻歪了,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着想,就说出了一些父亲曾经做过的伟大事迹,给大家找个乐子,以供大家评说。”顾清苑说着,看到长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挑眉一笑,“顺便也让父亲再回想,感受一下,当日那种算计的手后的满足感,女儿一番良苦用心,想必父亲十分满意吧!”
“顾清苑你还真是愚不可及,如此算计我,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顾长远冷笑道:“你可知道,你让我这个父亲顶上这样的罪名,你也就成了犯官的女儿,被人歧视,鄙视,冷嘲热讽,你在京城亦将无法立足,而顾家在我不在的那一天,亦会落入他人的手中,到了那一天顾家也没了你的容身之处。”
“你害死了自己的父亲,毁了你自己,却为他人做了嫁衣,顾清苑,这就是你最好算计的结果。你什么都得不到,而伯爵府也不会要一个犯官的女儿为世子妃,无依无靠,被人不耻,厌恶,就是你最后的结局。”
顾清苑听完点头,很是中肯道:“父亲大人口才果然了得,看来,当年母亲死心塌地非要跟着你,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天花乱坠般的说辞,确实很能蛊惑人心,可惜,这番精彩的述说最终目的却是为了顾大人你自己而已。就如你曾经跟母亲说的那些个山盟海誓,甜言蜜语,也不过是裹着蜜糖的毒药,足以令她生不如死。”
顾清苑话出,顾长远眼神微缩,眼底满是阴沉,“顾清苑不知道的事儿最好不要乱说。”
“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不知道你为了接近相府大小姐,制造的那些看似巧合,却精心安排的巧遇。还是你为了娶到相府大小姐,演的那些苦肉计,还是说的那些感人至深,如诗,如画,如故事里写的那样,许她一世长情,万世轮回般美好的爱情,许下那让人向往的锦绣未来,深情款款的表演,令她倾心,感动,直到生死相许,不离不弃。”
顾清苑说着脸色染上冷意,“可惜,她所以为的深情男子,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顾清苑你…。”顾长远双眼暴怒,可看到守护在顾清苑身边那个数目凌厉的婢女,压抑下挥手的念头,冷笑道:“怎么,在为你母亲不值吗?我还真是没想到那个从来没把你这个女儿放在眼里的母亲,在你的心里竟然占有那么重要的位置,还真是让人意外呀!反倒是我这个对你宠爱有加的父亲,得到你如此大逆不道的报答,顾清苑,你可真是好坏不分,是非不辨。”
闻言,顾平淡一笑,“替母亲不值得吗?这个念头我还真的没有,她今日的一切本就是她自己识人不清,又被那些虚幻且毫无价值的誓言给蒙蔽了,既然,路是她选择的,是福,是罪,没有人能替她分担,我只是感叹,顾大人演技之好,披着那身羊皮可以逍遥至今,让人佩服。”
“顾清苑你太过放肆了。”
“是,如果按身份来说,我这个女儿确实放肆了,可作为一个人来说,比起顾大人你可是差远了,捧杀自己的女儿,种蛊毒于自己的夫人,这就是你这个慈爱的父亲,深情的丈夫所为,这类丧失人性的事儿,没有那个人比你顾大人做的更加彻底。”顾清苑说完,看顾长远神色难看,轻笑道:“顾大人在生气吗?可是,我有那里说错了吗?”
“完全的信口雌黄,满口胡说,不知所谓。”
“顾大人的这番辩解,还真是完全没力道呀!不过,如果顾大人真的觉得女儿说错了,冤枉了你,那,我可以跟这次科举的事情一样,交由宗人府,让他们真是的查探一番,确定一下事情的真实性。如果女儿说错了,女儿以命为注向父亲赔罪,反之,父亲以死谢罪,父亲,你觉得这个注意如何?很公平吧!”
顾清苑说的云淡风轻,顾长远却是脸色骤变,
顾清苑话落,顾长远再也无法掩饰身上森冷的戾气,沉声道:“顾清苑,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长远这个时候开始开始心惊,顾清苑她到底知道多少?那种阴私,见不得光的事儿,被看透,拆穿,随时都有可能被坦于阳光下,这种如剑在喉的威胁感,没有那个人会不惊不惧,毫无感觉,这样的事儿被摊开,足以令顾长远万劫不复。
“父亲大人如此,是承认了女儿刚才的话吗?”
顾长远没有回答,只是眼神如剑的看着顾清苑。
顾清苑看着,毫不在意,轻轻的抿了一口手边的茶水,说那么多话这喉咙还真是不舒服,特别是对着一个让人心里无法感到愉快的人,更不舒服了。
“我想如何,父亲应该想得到才是。”
静默,片刻,顾长远冷冷的看着顾清苑,“顾清苑,把我送入大牢,再来跟我谈条件,你是否弄错了顺序了。”
“没弄错呀!如果父亲好好的那我不是太被动了吗?现在这种情势很好。”
“哼!我身陷牢狱,性命难保,你以为在这种情况下,我会说什么吗?”
“顾大人如此不配合,我这个女儿会很为难的。”
“哼!”顾长远冷笑。
“不过,如果我可保顾大人洗脱罪名,免除牢狱之灾,顾大人你要拿什么来换取这个机会呢?”
“顾清苑你这话说的未免太大了,你以为我会相信。”
“凌菲,把东西给顾大人看看。”
“是,小姐。”凌菲应声,从怀里拿出一沓宣纸放在了顾长远的面前,淡漠道:“顾大人看看吧!”
顾长远看了顾清苑一眼,才低头去看那些东西,本不以为然的表情,在看到宣纸上面所写的东西会,眼眸猛然睁大,急速拿起,快速翻看,越看眼睛越亮,越兴奋,太过激动手都在不经意的抖动着,当上面所有的内容看完,已是忍不住大笑出声。